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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皇帝初试猎

朱厚照纵马驰骋,真是一次彻底的放飞自我。附身的马如龙也禁不住大喊了一声:爽!这一声释放,有两层意思。一则对马如龙来说,他早就向往能够到大草原上骑马奔驰,今天虽然不是在草原上,但也满足了骑马的心愿。二则,对朱厚照来说,自从父皇驾崩后,到现在差不多一年的时间,由于朝廷事务的繁重和三位顾命大臣的约束,未出皇宫半步,今天终于出来透透气,着实舒坦!

以后,一定要找机会多出来玩,马如龙和朱厚照都这么想。

到达目的地,朱厚照跃身下马,潇洒利落。眼前正是一片田野,视野开阔,不远处地势起伏,有树林也有溪流,更远处则是山峰林立,重峦叠嶂。

早有几个壮实村夫在那里等候,几个人齐声夸道:公子好身手!为了避免泄露身份,刘瑾早已安排好,一律称皇帝为公子。

朱厚照笑了笑,并不作答。待刘瑾气喘吁吁赶到,安排人手引出猎鹰和细犬。

刘瑾先对着猎鹰介绍道:公子您看,这只猎鹰眼睛……

“这不是猎鹰!”不等刘瑾介绍完,朱厚照就打断了他的话,“这是雕。”

双手持雕的壮汉赞道:“公子好眼力,这确实是雕。”

刘瑾一听,赶忙解释道:“哎呀公子,都怪小的没听清楚,他们说是能捕猎的大鸟,小的以为就是猎鹰,小的也没见过……”

朱厚照笑了笑,没当回事,继续说道:“这是辽东青雕,最好的品种,海东青。”那位壮汉抱拳道:“公子果然是行家里手,说的一点不差。”

刘瑾和谷大用、魏彬几个太监也吃惊不小,想不到深居禁宫的皇帝竟然知晓如此细微的知识,顿时对皇帝刮目相看。他们哪里知道,这都是马如龙的功劳。马如龙之前不仅爱看《动物世界》,还广泛涉猎各种动物书籍,没白下功夫。

另一个壮汉牵着一条黑色瘦狗,站起身来足有一人多高。刘瑾连忙说道:“公子,这个我知道,这是正宗的山东细犬,出自梁山,是小的亲戚亲自挑选出来的,这个错不了。”

“不错,”朱厚照欣喜道:“梁山出好汉,也出好狗。这狗不仅耐力足、跑得快,对主人也是绝对忠诚。”

刘瑾一听这话,也顾不得什么体面了,当即下跪道:“奴才,不,小的今后愿为公子效犬马之劳,肝脑涂地,在所不惜。”谷大用、魏彬等几个奴才,一看这架势,也都跟着跪下,重复了刘瑾的话。

朱厚照哈哈大笑,说道:好狗,好狗!都起来吧。

正式狩猎开始。朱厚照先从壮汉手里牵过细犬,引导它向前方走起,一边走一边训话。刘瑾跟在身后,也听不懂朱厚照说些什么。大概走了百十步,离那些人远了,朱厚照停了下来,俯身拍了拍细犬,然后给它解开绳索,顺手朝前方一指,说道:去!那细犬立马风驰电掣一般飞奔而去,片刻功夫消失在草丛之中。

刘瑾问道:“皇上,这样就能捉住猎物吗?”朱厚照自信满满,“你就瞧好吧。”

刘瑾又问朱厚照刚才对细犬讲了什么,它能不能听懂。朱厚照道:“它能不能听懂,朕不知道,但朕的话,它得听!”

正说话间,远处传来沙沙声,那只细犬,嘴里叼着一只野兔胜利而回。

野兔,已被咬得奄奄一息。细犬把野兔放下,一屁股坐到地上,长长的舌头伸了出来,喘着粗气,两只眼睛盯着朱厚照,似乎在等待主人的夸奖。

朱厚照拍了拍它的脑袋,又夸道:好狗。给朕留好。

“奴才遵命。”刘瑾立马应声。

细犬试了身手,下面该轮到那只青雕了。

雕和猎鹰一样,都属于大型猛禽,极难驯服,两者相对来说,雕更容易一些。但是,一旦驯服,它便完全效忠于主人,绝无二心。由于朱厚照是初次接触这只青雕,负责看护青雕的壮汉,生怕出了差错,一刻不敢放手,也不敢轻易交到朱厚照手里。

朱厚照看那个壮汉有些犹豫,问道:“你怕我会放空飞走?”那壮汉答道:“正是,这只青雕值银一千两,万一……”

“如果不回来我给你5千两。”朱厚照不由分说,从壮汉手中抢过青雕,这只青雕立马睁大了眼睛,脖颈上羽毛立了起来,翅膀也欲张起。朱厚照与它对视片刻,青雕的翅膀松弛下来。

朱厚照也伸手抚摸它的羽毛,轻拍它的额头,然后举起双手,将它放飞了。空中传来一阵短促而清脆的叫声,一眨眼青雕已经飞的无影无踪。

众人都在焦急等待,那个壮汉更是捏了一把汗,生怕青雕不再飞回来,无法跟他的主人交代。朱厚照抬头看了看天,说道:该回来了。

话音未落,那只青雕由远处山腰处直冲飞回,朱厚照一伸手,青雕正好落在他的手臂上。

更令人惊喜的是,那青雕两只大爪捉来一只小鹿!

小鹿身上多处都被青雕啄伤,虽然没有死,但也没有力气跑动了。

壮汉看到这般情景,不禁惊叹道:“公子真是世外高人,我家主人训练这只青雕,三年乃成,公子只用了片刻功夫,小人佩服得五体投地!”

朱厚照得意的大笑一声,说道:“5000两银子照样给你,这只青雕也归我了。回去告诉你主人,不吃亏。”

那壮汉立马跪下谢道:“小人多谢公子。”

朱厚照心情大好,吩咐左右把青雕和细犬收好,又对刘瑾说道:“有了这些猎物,今日晌午就在此搭伙造饭,朕……本公子要尝一尝野味。”

刘瑾立马吩咐下去,令下手准备。

看看时间尚早,朱厚照意犹未尽,挥手叫马,说道:朕要再溜上一圈。等刘瑾也叫来马匹,朱厚照早骑马奔远了。

朱厚照在快马上奔驰着,一望无际的田野,没有高墙,没有管束,此时他才觉得自己是这个国家的真正主人。

江山之大,任我逍遥!

马儿正飞驰着,朱厚照突然厂长“吁”一声,将马儿制止。原来田野前方一片花丛,而在花丛中,突然出现一位一袭粉衣的女子,长发及腰,但朱厚照从她身边急驰而过,并没有看清面容。

停了马下来,朱厚照走到那女子跟前。粉衣女子受刚才的惊吓还未回过神来。

“姑娘,你没事吧?”朱厚照开口问道。又仔细打量她的面容。真是一个清秀脱俗的女子,约摸二八年纪,模样标致,身材修长。

美女一枚。朱厚照鉴定完毕,脸上带着不露声色的笑。

那女子听到朱厚照问话,方才回神,嗔怪道:“都怪你,把人家吓死了。”

朱厚照一听,这还是第一次碰到敢跟自己顶撞的,有意逗她,“姑娘你这不好好的吗,没死呀。”

“你,你……”那姑娘被朱厚照反驳,面脥腓红,越发楚楚动人,“是你把我的蝴蝶吓跑了,哼!”

朱厚照准备继续逗她。乙“哦,姑娘,你说蝴蝶是你的,那你可以把它叫回来呀。”

粉衣姑娘争辩道:“真是笑话,它们都飞走了,我怎么叫回来,难道你会跟蝴蝶说话。”说完转身扭头就走。

朱厚照赶紧上前拦住她,“姑娘别走呀。”

“你这人耍赖,本姑娘不想答理你。”

朱厚照轻声笑了笑,把手伸到她面前,“你看这是什么?”说完把握着的拳头打开,手掌上竟然落着一只蝴蝶。

“啊,蝴蝶!”粉衣姑娘顿时转怒为喜,用两根手指轻轻捏起蝴蝶,看了又看,然后问朱厚照是如何逮到的。

朱厚照笑着说道:“这有何难,你要这漫山遍野的蝴蝶,朕……呃……本公子也真的能给你抓来。”

粉衣女子此时己完全没有怨气,撅了撅嘴,说道:“吹牛。”

“本公子从不吹牛,你爱信不信。”朱厚照说完又问道,“对了姑娘,你叫什么名字,住在什么地方?”

粉衣女子倒也大方,答道:“我姓夏名雪儿,住在……”正说着,前方不远处刘瑾又气喘吁吁招呼道,“哎呦皇……,公子,又差点没找到您……”

朱厚照也不答理他,停下脚步看着夏雪,嘴里念叼着:“夏雪,夏雪,肤如凝脂,真是白得像雪一样……”

夏雪被朱厚照这么一夸,一脸娇羞,正好刘瑾己走了过来,所以也没说话,就独自走开了。

朱厚照欲言又止,看夏雪走远了。轻叹一声,道:“哎呀刘瑾呀,你来得真是时候,给朕把这花丛里的蝴蝶全都捉来。”

说完,牵马骑上,飞奔而去。

刘瑾一脸懵逼,“皇上,皇上,这么多蝴蝶,奴才捉一年也捉不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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