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打雪仗,皇后和皇妃加在一起根本就不是朱厚照的对手。皇后和皇妃的雪蛋还未团好,就被朱厚照新一轮的攻击给打掉了。朱厚照频频得手,而皇后或者皇妃好不容易能够把雪蛋砸向朱厚照,要么力度不够,根本够不着,要么方向打偏,即使瞄准了正好可以打到朱厚照身上,无奈速度慢悠悠的,朱厚照一个侧身,就巧妙躲过。
“皇上,你不准动。”
“好吧,朕双脚不动。”朱厚照干脆站着不动,让皇后和皇妃拿雪蛋投向自己。
皇后团了一个特别大的雪蛋,笑嘻嘻地说道:“皇上,看你这次跑不了吧。”说完,使劲向朱厚照扔去,只可惜力量不够,再加上这个雪蛋比之前的重,结果在朱厚照身前就下坠落下了。
“哈哈哈,朕站着不动,都打不到,皇后你太笨了。”朱厚照嘲笑着皇后。却不料被皇妃一个偷袭,正中脑门。
“哈哈哈……”这次轮到皇后和皇妃欢快地笑了,“终于打到皇上了……”
朱厚照和皇后、皇妃在雪地上嬉戏打闹,纵情奔跑。此时,天底下权力层最高的三个人,早就把等级观念抛诸脑后,人生能有几回雪?此时不乐何时乐。
跑累了,闹够了,停下啦歇息。朱厚照突然想到,那只细犬已经放出去很久了,该回来了,怎么还不见动静?
左等右等,还是不见回来。朱厚照着急了,正好也觉得皇后和皇妃都累了,便命刘瑾护送她们先回宫了。自己则带上锦衣侍卫骑马奔向树林。
朱厚照沿着细犬刚才奔跑的踪迹一直前行寻找,雪地上一行行的脚印,很清晰地就能分辨出,是细犬留下的。只要沿着这些脚印,一定等找到。
再往前行了一会,雪地上又多处了一种动物的脚印,而且不止一只,仔细分辨一下,应该是兔子。这细犬就是抓兔子的高手。
此时已经到了山坡树林边上,不能在骑马了,朱厚照下马,步行往前走。细犬和兔子的奔跑痕迹依然清晰可见,循迹而行,终于在一处草丛中发现了猎物!
一只野兔,已经被咬伤不能动弹。毫无疑问,这是细犬捕获的猎物,可是细犬去了哪儿?
按说,细犬捉住这只兔子后会原路返回,但它却没有这么做。朱厚照又仔细看了看雪地上的痕迹,有一长串脚印伸向山林里面。
细犬上山了,它为什么要上山呢?不管为什么,上山找找再说。
于是,朱厚照带领锦衣卫继续沿着细犬留下的痕迹上山追踪,由于是由低往高前行,高处的雪很容易下滑覆盖到低处的雪,而且又因为在山林之中,树上的雪也容易落下来覆盖到地上,所以细犬留下的痕迹已经很不清晰,不好辨认。
约莫寻了半个时辰,在一处山石前方,雪地一片凌乱,很明显有打斗的痕迹。朱厚照有一种不祥的预感,难道细犬出事了?
朱厚照连忙走到跟前,仔细看着眼前的一切,地上的雪几乎都被破坏不见了,被雪覆盖着的草全都露了出来。朱厚照弯下腰,希望能从草地上找出一点蛛丝马迹。
血迹,狗毛!果然还是找到了,这是朱厚照不愿看到的结果。
凭此判断,细犬应该是被其他猛兽捉去了。那么,到底是什么猛兽呢?
正当朱厚照陷入沉思时,突然听见锦衣侍卫大声呵斥道:“谁?什么人,快出来!”
“是我……”
朱厚照赶紧回头看去,只见一个看上去五六十岁的猎人从山石后面的林子里穿出来,手握一把弓箭,身上背着毛茸茸的东西,好像是猎物。
“皇上在此,还不快拜见皇上?”锦衣卫继续命令他,同时拔出佩刀,做出防范的姿势。
那个猎户一听是皇上,赶紧吓得跪下说道:“哎呀我的天啊,怎么在这也能遇到皇上,小老儿确实想不到啊,还望皇上恕罪!”
朱厚照并不在乎他冒犯不冒犯,而是关心他的细犬,上来就问道:“你是这里的猎户?”
“小老儿世代在这山林里以打猎为生,已经七八十年了。”
朱厚照继续问道:“这地上怎么回事,你猎杀了一只细犬吗?”
猎户看了看地上,赶紧说道:“小老儿不敢!更没有猎杀什么细犬啊。”
“那你怎么突然到这里来?”
猎户放下自己身上背的猎物,是两只野鸡,然后说道:“小老儿方才在那边捕猎野鸡,隐约听到这边有犬叫声,所以就寻着声音过来看看。”
朱厚照看他一脸朴实,不像说谎的样子,就让他起身了,然后问道:“老猎户,凭你多年的经验,你看看,这会是什么动物?”
猎户也弯下腰,仔细看了看地上的痕迹,然后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应该不会啊,不可能!”
“什么不可能?”朱厚照问。
“回禀皇上,小老儿觉得从这些打斗痕迹来看,可能是一只老虎!”
“可是,小老儿自从爷爷辈就在此打猎,在这山林里,从未听说过有老虎出没,更没有见过!”
“皇上,这里不会有老虎,老虎在几百年前就绝迹啦,应该是其他的野兽,但具体是什么,小老儿也说不清楚。”
朱厚照心想,不管是不是老虎,一定要弄清楚!但是眼下,是不能再继续寻找下去了。从豹房到这出山林,已经很远很远了,再说,真要是寻找老虎,这身装备是不行的。于是下令回宫,来日再寻。
回到宫里,朱厚照本来对失去细犬有些难过,但一想到山林里很有可能有老虎,如果能捉住那只老虎,用一条狗换一只虎,值得!
驯服老虎,这是朱厚照打小的梦想。当时,爷爷被老虎咬伤,穿越前的马如龙就想,别人都说爷爷是最厉害的驯兽师,什么狮子老虎都被驯得服服帖帖,那只老虎也特别听话,怎么会突然咬了爷爷呢?马如龙也一直想揭开这个谜团,但是后来他的父亲反对他接触驯兽的知识,别说驯老虎了,他连去动物园的机会都没了。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现在机会来了,马如龙穿越到朱厚照身上,正好有了得天独厚的条件,这样玩老虎的机会,错过不再有!朱厚照决心要找到那只老虎,无论有没有,都要再去一次!
说干就干。这一次,朱厚照动用了上千锦衣卫,将那片山林团团围住,分兵把手。铠甲盾盘长矛钢圈铁笼,全副武装,自己亲自带队,上山寻虎。
而且,朱厚照下令,要捉活的。士兵们一听要活捉老虎,都吓得不敢行动,万一被老虎咬死怎么办?但有句话说得好,“人为财死”,“有钱能使鬼推磨”,朱厚照悬赏一万两银子,谁能活捉老虎就给谁。若两人活捉,两人平分。
士兵们豁出去了,一万两银子,死了也值,干!
于是,一连几日,不仅搜遍了那片山林,和它紧挨的几座山林也都搜寻了一遍,除了捉住几只狼、野猪、小鹿之外,一无所获。
朱厚照动用大量人力物力搜寻老虎的事情,遭到了朝中几位大臣的反对,联名写了奏折,有李东阳牵头交给皇上。
找不到老虎,朱厚照本就带着气,这些大臣们偏偏又不识时务,更惹得朱厚照反感。但是,这老虎又不是说找就能找到的,而且,也可能真的如猎户所说,山林里根本就没有老虎。
虽然心有不甘,但朱厚照也只得放弃了。
哎,老虎啊,你在哪儿?朕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