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秋入冬,天气变冷。世态炎凉,人间冷暖,皇宫大院里,也是一样。
这天一早,朱厚照到慈宁宫向太后请安。太后正在诵佛经,地上有炭盆可以烤火取暖。朱厚照问安后,伸手烤火取暖。
太后放下经书,问道:“皇儿,你有多日没过来了吧?
朱厚照应付着说道:“回禀母后,儿臣今日事务繁多,耽误了向您请安,还请母后原谅。”
“皇儿,你若能以国家大事为重,哀家岂会责怪你。可是,哀家听说你最近经常醉醺醺的,有这事吗?”
“呃……母后不要听人乱说。”朱厚照急忙辩解道:“西北鞑靼常常侵扰宣府、大同,兵部尚书刘大夏年迈体弱,已不能领兵打仗。东南沿海一带,还不时有倭寇侵扰,儿臣为这些事情担心,恨不得亲自带兵出征……”
太后一听皇上竟然有带兵亲政的决心,不禁心疼起儿子来:“皇儿啊,这些事情交给大臣们商议,总有解决的办法,自己不能喝闷酒啊,会伤了龙体啊。”
朱厚照点头应允,心想总算搪塞过去。
“哎……”可是太后又一声长叹。
“母后何故长叹?”朱厚照连忙问道。
太后悠悠地说道:“以前你父皇整日操劳国家事务,把自己的大事给耽搁了,到最后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现在哀家可不想你再重蹈覆辙,哀家盼着早日抱上皇孙,可是这雪儿那里还不见动静……”
“母后不必多虑。”朱厚照故作宽心地说道:“儿臣一定让你早日抱上皇孙。”
“哀家怎么能不担心呢。”太后说道:“哀家决定要再给你册立皇妃,这样哀家才能看到希望……”
正中朱厚照下怀。本来朱厚照来的目的就是要找机会向太后提晴儿的事情,如此一来,正好可以借助选妃的机会让晴儿进宫了。
朱厚照今天被母后敲打了一下,放任自由的行为也有所收敛了,一连几日都按时上朝,还到皇家早市吃了早点。
这天上朝,兵部尚书刘大夏再次提出鞑靼侵扰宣府、大同之事,朱厚照想起焦芳推荐的刘宇,便说道:“刘爱卿所言,朕已命刘瑾,督察院右都御史刘宇可担此任。”
“皇上,刘宇并未统帅经验,是否欠妥?”刘大夏表示顾虑。
“这不行,那不行?不试试怎么知道行不行?”朱厚照反驳说道,“如果不行,你们给朕推举一个合适的人选来。东南沿海,还有倭寇侵扰,朕也准备派将领前去应敌,可是也不知道派谁去,你们倒是说啊。”
众人语塞,不知如何回答。就这样,督察院右都御史刘宇升左都御史,封西北前将军,总督宣府、大同、山西军务。刘宇为了感谢刘瑾和焦芳的举荐,一下子给了刘瑾一万两银子。
刘瑾本以为刘宇顶多给自己几百两银子,想不到刘宇出手如此阔绰。心里想到:以后索贿,一千起步!
在焦芳的安排下,晴儿顺利进宫,通过选秀,被册立为皇妃。按照礼仪规矩,新立皇妃要先后拜见太后和皇后。晴妃嘴巧,拜见太后时嘴上像涂了蜜,令太后非常满意。
进宫当日,寒风刺骨,天色阴沉,天上飘着雪花,越下越大。看着这鹅毛般的大雪,雪儿皇后非常开心,因为这是她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雪,纯洁的雪,令她欢喜!
“皇后娘娘,看把您高兴的,可是奴婢替您担心呢。”皇后的贴身丫鬟宁儿说道。
皇后不明何故,问道:“我有什么好担心的?”
“娘娘,”宁儿低声说:“皇太后急切地想要抱皇孙,现在新立了皇妃,以后后宫的事就多了……”
“你个小丫头,你该你担心的不要瞎操心。晴妃来了,我们会好好相处的。”单纯的雪儿,把一切想的那么美好。
“今天下了这么大的雪,明天雪停了,是不是整个皇宫,整个京城都是银装素裹吧,真是太美了。”雪儿自言自语道。
宁儿接口说道:“皇后娘娘,奴婢小的时候,经常碰到下大雪,等雪停了,我们打雪仗,堆雪人,可好玩了。”
“什么是打雪仗,什么是堆雪人?”雪儿从来没见过,问道。
“打雪仗就是我抓一把雪,打你,你再抓一把雪,打我。堆雪人就是……”
“哦,我知道了,就是用雪堆起来的小人,那肯定很好玩。”雪儿幻想着那个场景,说道:“要是明天能和皇上一起去打雪仗,堆雪人那该多好。”
“好!”突然外面一个声音传来。原来是皇上,身后还有新立的皇妃晴儿。晴妃是刚刚拜见完太后,现在是来拜见皇后。
“朕明天就陪你们玩!”朱厚照也想起了小时候玩雪的场景,正好听到雪儿说话,一时心血来潮,满口应承。
雪儿一看是皇上来了,赶紧要行礼,朱厚照说道:“免礼了。”
这时晴妃走上前来,给雪儿跪拜道:“晴妃拜见皇后。”雪儿上前扶起,说道:“晴妃不必多礼。”
朱厚照见她二人相处融洽,笑道:“这个礼不能免。”施礼罢,各自坐下。
晴儿先开口道:“皇上,您刚才说明天要带皇后去玩雪,臣妾也想去玩呢。”
“哈哈……”朱厚照说道:“好,朕明日带你们去豹房玩雪,朕打猎,你们可以打雪仗,堆雪人。”
次日,雪后初晴,整个皇宫被大雪覆盖着,整个雪白的世界。朱厚照带着皇后、皇妃,一行浩浩荡荡奔赴豹房。到了豹房,朱厚照下马,极目远眺,天蓝,地白,一片空旷。
豹房仍然有零散的建筑未完工,但由于大雪的影响,工人们并未施工,正在蹴鞠消遣时间。朱厚照悄悄走进他们,那些工人并未察觉,不小心把球踢到了朱厚照脚下。
“大胆!”刘瑾从后面大喝一声,“谁这么没眼神,皇上驾到了,还在乱踢!”
那几个踢球的工人,一听皇上到了,吓得赶紧跪下。
朱厚照心情很好,说道:“都起来吧,朕不怪你们。”说着,想起小时候自己也很喜欢踢球,后来上了学,还是校队的主力前锋。有一年韩国的学校到他们学校访问交流,踢了一场比赛,穿越之前的马如龙上演帽子戏法,校队3比2赢了韩国来访的球队。
当时,马如龙特别神气。可惜的是,中国国家足球队的水平却不敢让人恭维,恐韩、恐日、恐伊,甚至连越南泰国直流都输……
想到这些,朱厚照摇了摇头,还是干正事——打猎去吧。于是一个大脚把球踢还给那些工人,说道:“你们给朕好好踢,天天踢,朕有空再陪你们玩。”
朱厚照让刘瑾安排好皇后和皇妃玩雪,自己则带着那只细犬朝远处的树林走去,身后几名锦衣侍卫跟随着。
离树林渐渐近了,那只细犬已经按奈不住,急切地想冲进树林捕捉猎物。朱厚照于是放开它,一溜烟便冲进树林中消失了。
朱厚照等待着细犬凯旋回来,反正也是闲着,就开始堆起雪人来。堆了一会,双杀冰凉了,就让那几个锦衣侍卫继续堆,不一会,堆了一个高大的人。
朱厚照把皇后和皇妃都叫过来,让她们看雪人。
“这就是雪人啊!”两人都很激动。
“皇上,我们打雪仗吧。”雪人提议。
“好,朕陪你俩玩玩。我自己打你俩。”
好好好!皇后和皇妃欢快地蹦了起来。
朱厚照眼疾手快,从地上捧起一把雪,团了团,瞄准雪儿就投了过去,正好打在雪儿脸上。“好凉啊,好凉啊,皇上你好坏……”这时候,玩起来像个孩子,也顾不得那些皇家礼仪了。
朱厚照如法炮制,一个雪蛋又打到晴儿头上。晴儿也吓得东躲西藏,可是哪里能躲得过。
“哈哈,朕百发百中。”朱厚照得意地笑道:“来啊,你们来抓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