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儿问朱厚照为什么没听到小猫的叫声,朱厚照装作没听见,故意岔开话题:“对了,皇后,我不是让下人看管这只小猫吗,怎么这么晚了还在你这里?”
“哦,我知道你特别喜欢它,它那么小,我怕他们照顾不周。”雪儿随口答道,“反正我也没什么事,再说我也很喜欢它,所以就自己养着了。”
雪儿继续开心地说道:“皇上,你不知道,现在宫里宫外,都说皇上是一位有爱心的皇帝,我呢,我是你的皇后,我也要做一个有爱心的皇后。”
朱厚照听了这话,感觉很欣慰。这时候,已经更衣上床了。同在一个被窝里,朱厚照将雪儿揽在怀里。朱厚照心想:我,朕,不仅要做一个有爱心的皇帝,还要做一个有雄心的皇帝。不仅爱小动物,还喜爱猛兽呢,哈哈。想想心理一阵得意。
雪儿发现朱厚照情绪不对,问道:“皇上你笑什么?”
“没有啊。”朱厚照装着什么都没发生。
雪儿又说道:“对了皇上,这只小猫脾气好大呢,今天差点咬我一口,我怎么感觉它不像猫呢,倒像一……像一只豹子!”
朱厚照一听,赶紧侧身捂住雪儿的嘴,提醒她小点声。
“皇上,难度真的是豹?”雪儿轻声问。
朱厚照点了点头。雪儿又紧紧地靠在朱厚照怀里,“皇上,它长大了会吃人的啊,我们不要养它了。”
朱厚照微微一笑,说道:“有我在,就没有吃人的动物,不管它是豹子狮子还是老虎。”
雪儿把头埋在朱厚照怀里,说道:“皇上你别说了,越说越害怕。”
“你忘了我给你捉蝴蝶了吗?我让它们来它们就来,”朱厚照停顿了片刻,又说道:“我会魔法,动物听我的。”
雪儿抬起头,傻傻地问:“魔法是什么东西?”
“呃……这个……哦,总之你就放心吧,我是全天下的皇上,包括所有动物,也要听我的。”
雪儿似懂非懂,也不知道说什么了,点了点头。朱厚照看着现在的雪儿,娇羞可爱的样子,禁不住双手又把她揽在怀里,双双躺下……
次日,东方微曦。雪儿先醒了,朱厚照还在睡着。雪儿也没多想,推了朱厚照一下,说道:“皇上,该起床了,要上早朝。”
朱厚照被叫醒,很不情愿起来,还想睡懒觉。雪儿说道:“皇上,臣妾刚进宫时,太后就叮嘱臣妾,要监督提醒皇上做一个勤政爱民的皇帝,太后说,只有你睡懒觉,就让臣妾把你叫起来。”
“好吧,好吧,朕起来。”朱厚照哈欠连连,只得起床了。整理好衣冠,出了寝宫。
刘瑾早在外面候着,见到皇上,连忙说道:“皇上今儿个起得真早,那正好用膳吧。”于是吩咐下人赶紧准备早膳。
朱厚照心情不错,特意安排叫皇后一同进餐。
只见餐桌上摆得满满当当,碟碟碗碗,里面有牛肉、驴肉、鸡肉、羊肉、棒子骨、油饼、大米饭、馒头、米粥等,青菜有苦菜根、苦菜叶、荠菜、蒲公英、苦瓜等。
要说有那么多肉可以理解,毕竟皇上吃的东西,虽然是早餐也不能怠慢,怎么会有那么多野菜呢,这可都是田野里普通的野菜啊,难道那时候的人们就这么注重吃野菜养生了?
这倒不是,因为明朝开国皇帝朱元璋乃是乞丐出身,小时候就是吃这野菜长大的,所以等他登基之后,为了教育子孙后代不忘本,每餐都要上苦菜、荠菜、蒲公英等这些小时候吃过的野菜,这就叫忆苦思甜吧。
“哎呀,又是这些东西。”朱厚照看着这满桌子食物,顿时没了食欲,拿起筷子,随便吃了几口。
雪儿倒是觉得早餐很好吃,正吃的起兴,看到朱厚照放下筷子不吃了,问道:“皇上,你怎么不吃了?”
朱厚照扔下一句:“没胃口,天天都是这些。”
雪儿抿了抿嘴,说道:“皇上,你这么一说,臣妾也突然觉得,每天吃的都差不多呢,自从进了宫,好久没有吃过老家的黑米糕了。”
“老家的黑米糕?”朱厚照自言自语道,心中若有所思。
雪儿以为皇上对她说的食物感兴趣呢,于是说道:“对啊皇上,臣妾老家的黑米糕可好吃了,使用黑米做的……”
朱厚照才没工夫听她说这个,起身说道:“呃,皇后你慢慢吃,朕要去早朝了。”扭身要走。刘瑾以为皇上吃早餐得吃上一会,抽空出去了。朱厚照也没叫他,独自朝大殿走去。
“诶,诶,皇上别走,臣妾还没说完……”
早就跨出大门了。
由于这日起得早,所以朱厚照比平时早许多到了早朝大殿,再加上没人通报,朱厚照悄悄从后门进了大殿。这时大殿内已经有不少大臣在等待早朝了,三三两两交流着。朱厚照想,呵呵,正好听听他们聊啥。
“刘阁老一贯都这么早啊。”
“李阁老这不也很早嘛。”
“您二位阁老不到,谁敢比你们早啊。”
这三人,一唱一和,一听,不用说,准是三位顾命大臣刘健、李东阳和谢迁,没跑。
“只是这年岁大了,天天起这么早,饿着肚子,哎呀,这老身子骨,顶不住啊。”刘健略有抱怨地说道。
李东阳搭话道:“怎么阁老也没吃早饭?”又问谢迁,“你也没吃吗?”
三人都摇摇头,原来三个老家伙都没吃早餐。
这里插句话,明代早朝规定,大臣要寅时,也就是现在凌晨3点到5点准备,皇帝则是卯时到殿,也就是清晨5点到7点。各位书友想想,凌晨4、5点时,谁不是在被窝里睡大觉,能有几个起床做早饭的?想想这些大臣们要饿着肚子参加早朝,也真是不容易啊。
“三位阁老,你们还是准备不足啊,饿着肚子怎么能行。”此时,一位大臣上前搭话。三人一看,原来是户部侍郎王承裕,就是此前奉旨吃羊肉的五朝元老王恕的儿子。
王承裕继续说道:“家父年迈,现今随我生活,下官担心别人照顾不周,故此下官亲自照应家父饮食起居。家父喜欢吃肉,皇上特赐了吃不完的羊肉,家父真是乐开了花啊。”
三大臣问道:“说重点,说说你是怎么照顾王老吃喝的?”
“嗯嗯。”王承裕清了清嗓子,说道:“老父早餐,吃的羊肉串夹饼。中餐,是羊肉炖萝卜。晚餐,吃的是菠菜羊肉粥。这三样,都是下官亲手做的。”
三大臣纷纷举起大拇指,夸道:“孝子,孝子!我们怎么就没这么好的儿子啊……”
朱厚照在殿后听了这么多,心里想了许多。一则:自己的早餐有御膳房负责,每天都有,大鱼大肉不在话下,可是自己还吃了腻歪了。而这些满朝大臣,都还饿着肚子等待上朝。
二则:这些大臣们,基本上都是国家的栋梁,天天饿着肚子上班,俗话说,一日三餐,尤其早餐特别重要。长久不吃早餐,容易得胃炎胃溃疡胃癌,身体垮了,怎么还能为国效劳?
这是一个严重的问题,得想办法解决。
朱厚照在殿后清了清嗓子,然后迈着大步升殿入座。
殿里殿外的大臣,一看皇上驾到了,赶紧下跪,异口同声:“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施礼罢,朱厚照说道:“各位臣工,今日早朝之前,朕有个事情问问大家。”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皇上要出什么主意。
“大家不要有什么顾忌,如实回答即可。”朱厚照继续说道。
内阁首辅刘健代表大臣说道:“请皇上发问。”
“好!”朱厚照问道:“大家来上朝之前,有没有吃早饭?呃,这样吧,吃过早饭的请举手。”
皇帝葫芦里装的什么药?大臣们虽然不知道皇帝想干什么,但一听皇上这样问话,正想着找机会向皇上诉苦呢,于是没吃早饭的大臣纷纷举起手来!
文武百官,除了极个别的没有举手之外,其余人都举着手,老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