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某还有一事要求明兄。”
明大少也没想到越明会提出这样一条,整个人还有些微微愣神,越明与他说话慢了一步才反应过来,“啊……贤弟请讲。”
“还望明兄准备一直屏风在女子坐席之后,供七小姐吹笛之用。”越明脸上一直挂着他标志性的笑容说。
“啊!没问题。”明大少赶忙安排下人去准备。
宋云华神色又些微缓和,但是想到自己妹妹要在这么多人面前演奏,仍觉得倍感侮辱。
宋沄萋缓缓站起了身,向着首席众在座的众人微微福身,“诸位,不是小女子推脱,实在是今天没太方便,小女今天是来明府赴宴断不会随身携带笛子,再来小女自认为技艺也没达到能与越公子的剑法相媲美的地步。小女子的笛声怕会破坏越公子剑法的美感,这就是大罪过了。”
“七小姐太过自谦了吧,文先生都称赞过的笛声还能有错。还是说,明六小姐刚刚夸大其词?”越明说着说着声音渐渐变弱了下去。
明六小姐觉得这话回答是也不好,回答不是也不对,她也是进退两难。
“六姐姐才不会撒谎呢!文先生经常称赞宋七的。”明十小姐心直口快的说。
明六看着明十颓丧的捂住了头,在心中默念‘这是自己亲妹妹,亲妹妹!’。差点搅碎手中的帕子,才堪堪维持住脸上恬淡的笑容。
“那就是七小姐自谦了,哈哈哈,笛子还不好解决嘛,相信明兄不会舍不得一把竹笛才是吧。”
“哈哈哈,怎么会。管家,去我房里将那把玉笛拿来,相信被文先生称赞过的笛声,只有那柄玉笛才能与之匹配了。”
“多谢明兄。”
宋沄萋狠狠的瞪了笑的欢快的越明一眼,也只能无奈的起身向屏风后走去,准备为这个越明的剑舞配乐。
宋沄萋坐在屏风后接过明家送过来的玉笛在手里掂量了一下,看见外面的越明已经站在院子中央。越明从一个仆人样的人手中接过一把佩剑,宋沄萋有些奇怪,像越明这种以剑为生的人照理说应该随身佩戴剑的,可是从今天见到越明开始,并没有在越明身上发现任何剑的痕迹,现在舞剑也明显用的是明府的东西,宋沄萋非常想找机会看看越明的剑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宋沄萋见越明已经举起佩剑,她事先并不知道越明需要怎样的笛声配乐,她也没兴趣知道。宋沄萋自顾自的开始吹奏起自己心仪的乐曲。
笛声宛转悠扬,萦萦缠绕与众人耳边。宋沄萋吹奏的笛声清脆婉约,如一个少女对着明月诉说自己的心情般,清新而纯净。
越明听着笛声,也没在意宋沄萋自顾自就吹奏起来的事情,他随着笛声随风而动。少年的飘逸的身形,配合着少女的笛声,宛如一幅山水画般,静谧美好。
只见越明身形流传,剑随心动,发丝偶尔会调皮的与剑锋相触,一触即离,剑锋未曾伤及分毫发丝。
宋沄萋刚刚婉约的笛音突然一转,变得荒凉肃杀起来。越明听到后微微一下,剑法也随着而变得越发凌厉。
如果是刚开始的越明是个调皮活泼的少年,那现在的越明在剑意的加持下变得凌厉、尖锐而富于攻击性。他随音而动,周身仿佛能听见沙沙作响的剑气斩断微风的声音。越明右脚陡然使力,整个人腾空而起,剑气刮的榕树沙沙作响却不曾又一片叶子掉落。
宋沄萋的笛声在肃杀处戛然而已,如同一个旅人一人一马一树一剑停留在黄沙道上一般,空旷幽静又弥漫着无边的寂寞。
越明的剑也随着宋沄萋笛声的结束而结束,众人还沉浸在宋沄萋的那空寂的笛声中久久无法回神,都没有注意到越明已经停止了舞剑,直到一声尖叫打破了这片死寂。
众人终于回过神来,将注意力都再次聚集到了越明身上。众人再次被越明惊人的剑法更震惊的无法言语,明大少率先回过神来,啪啪啪的鼓起掌来。
“贤弟真是神乎其技啊,剑尖点叶,立而不穿,真真是妙啊妙啊。”明大少看到越明剑指宋沄萋所在屏风,一片榕树叶就挂在剑尖之上,尖对尖的纹丝不动,但仔细再看却发现剑尖并没有穿透树叶,可谓是将剑气控制的何其精准才能达成此等效果。
众人随声附和明大少,不住的称赞越明的剑法精妙。
“哎呀呀!宋妹妹的笛声实在传神,我到现在感觉自己还沉浸在最后那一片荒漠之中。”宋沄萋此时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席位上,之间刚到宋府时与宋云华说话的那个少年跳出来称赞自己的笛声。
宋沄萋认出这个少年就是柳家四少爷,便朝他微微一笑,当做感谢他的称赞。
“宋二,你真是太不够意思了,有这样的天仙妹妹就知道藏起来,却吧宋三那样的凶恶妹妹放出来!”柳家四少爷朝宋云华的方向说。
“喂!柳四你说谁呢?!找揍是不是?”宋沄芳生气的说。
宋云华但笑不语,他知道此番宴会后,宋沄萋的才名肯定要被宣扬出去,自家是再想捂也捂不住了。还不如现在沉默一下,但愿还没惹来那么多人注意才是。
“柳四哥谬赞了。”宋沄萋说。
“宋七小姐的笛声确实极其精妙,我整个人都沉浸在了宋小姐营造的世界里,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耍了些什么呢。”越明刚回来席间就听到柳家四少爷称赞宋沄萋的话,也加入了夸赞宋沄萋的行列。
宋沄萋瞪大眼睛看着这个祸主,如果不是此时不搭理他会显得自己不知礼数,宋沄萋绝对不想再与这个人说话。
从她重生以来,一直只想安安静静本本分分的当着宋府七小姐,暗中一点点调查自己的身世之谜,不想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她害怕有一日会有能人识破自己的真是身份。
“越公子过奖了,越公子也是技艺超群,最后那一片随风刮过片叶不沾身的剑法才真是令小女子无比佩服。”宋沄萋还是没忍住名为赞美实为嘲讽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