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二忙陪笑道:“这位爷,好说好说,您前面引路,我等只管跟随便是?”
中年人爽朗道:“那就只好如此了,随我前去。”
就这样,一行人直向那集市前去。
路上中年人谈吐风雅,问长问短,钱二灵活应变,对答如流,少了众人的尴尬。
集市原来就是各等兽畜包括奴隶买卖聚集之地。
但见马羊鸡鸭猪,家禽应有尽有。
当然也少有野味活禽夹杂其中,看到凡尘兽界的同类,不免心中伤感,如果没有这一身人皮,恐怕终有一日也不定也是如此下场。
先知心语同时悄然望向凡尘不知如何作答,尽量避开不谈,而凡尘却不知不觉又想到将军府的阿狼,日后定要好生厚待,做不了鹿妹的生死,也只能如此了,算是给自己一个安慰吧。
再看那些奴隶同样或杀或打,还要低声下气赔笑脸,让凡尘越发决得先知的告诫千真万确,做人就要做大事的人。
中年人下马边引路边道:“此人做牲畜买卖有些年头,刀法熟练,剥的一手好皮,内质干净利落,专供黄金圣殿采办。”
只见一满脸胡须,身体健壮的硬汉,手执屠刀正在屠宰一头野猪,一刀下去,那绑在横台上的野猪鲜血横流,叫声四起,还没等众人缓过神来,又一刀,五脏六腑一一现身。
钱二历来胆大,自然不过。
三十五六四人早已悄然呕吐。
心语看向一边。
先知镇定自若。
凡尘与其余人等毕竟战过沙场,不在话下,但太平之地,见到此景也不觉舒服。
打理好一切,帮手立刻忙碌的清洗分类。
屠夫将利器插在案板上,满手的鲜血只是在脏兮兮的围裙上蹭了蹭,笑颜道:“怎么,又来寻那杂碎?”
中年人笑道:“屠兄生意好,今日偶遇一帮朋友,并一到来,皮毛要不要,北边来的客?”
屠夫上前将车上的皮毛翻了翻,正色道:“货到时好货,只是刀法不够娴熟。”
边说边随手拿起一张道:“你们看,这张分明能够连剥三层,现在硬是留了厚厚的一层。”
现在赔笑道:“这位屠兄果然行家,我等乡下粗野之农夫,哪里晓得这些,只是生在山野随意打些,吃又舍不得吃,积攒起来,千里迢迢来国都盼着卖个好价钱,也好过冬不是。”
屠夫望了望众人,爽朗道:“那好吧,看你老人家有些年纪,路途辛苦,收下了。”
向屋内破口大骂道:“死婆娘,拿银钱来?”
谁知不见有人出来。
屠夫又催促道:“死哪去了?”
突然从屋内闪出一位身材臃肿,满脸肥大的胖婆子,一边嚼着熟食,一边颤颤巍巍走了出来。
屠夫咒骂道:“死婆娘,一天到晚就知道吃,还不快将钱袋拿来给我?”
胖婆娘将手指在口里舔了舔,又在衣服上蹭了蹭,这才从怀中掏出个花色的大钱袋,憨态可掬满脸嬉笑道:“夫君收好。”
引得众人着实好笑,但又怕失礼,只能强忍着,其他人等眼光不约而同望向赵四和马五,可有的一拼,羞的两人脸红脖子粗。
先知收了银两随口道:“屠兄,连同这马匹车轨一同收了吧,多卖些银钱好在都中置办点过冬年货,回路两条腿就足够了。”
屠夫又从钱袋逃出来几块交于先知道:“那我就做回好人,收了。”
先知忙回道:“多谢屠兄,改日答谢作陪。”
屠夫却连拉带拽老婆回屋:“罢了罢了。”
先知将钱袋交于钱二使眼色,钱二忙从中取出俩快拱手递与中年人,谢道:“有劳兄台辛苦,收下当茶钱。”
中年人推托不收,先知却道:“就算交个朋友。”
钱二忙将银两塞入那人衣袖,中年人半推半就收下了。
先知又道:“不知这附近可有便宜客栈留宿?”
中年人指引道:“出了集市右拐就有一家,及便宜又安静。”
先知作恭道:“那就后会有期。”
中年人回礼径直去了。
转眼到了晌午,赵四马五的肚子开始咕噜咕噜响起来。
心语笑道:“看来是开饭的时辰到了。”
众人听后哈哈大笑。
钱二充当了随意人,可谓忙前忙后,急与几兄弟采办了衣裤鞋袜,好入住换洗。
最终找到了那家客栈,虽说简陋,但比起边城客栈,那也要高级的多。
钱二先预付了银两,客栈老板本来哭丧的脸转眼喜上眉梢,忙吩咐:“一小,一中,一大,客房三间?”众人换洗了新衣。
二三四五俩叛军一桌,凡尘等人一桌。分别要了四浑四素一汤,外加牛肉俩小蝶,烧酒一坛,花生米俩大碟。
众人只顾低头吃饮,不敢乱言。
凡尘不时为心语夹着菜,有说有笑。
先知与钱二都是嗜酒如命,饮的不亦说乎。
孤傲心事重重,自酌自饮,可谓借酒消愁。
俩侍卫滴酒不沾。
另一桌,赵四马五又是吃又是饮,不管左右。
张三宋六小酌,显然不识酒力。
俩叛军更是放开了俩俩对饮,不知因果。
哪知先知的一番心意,本为了大家一路来的辛苦,备些酒水解累,却被孤傲酒后乱说一气:“我等大将军却落到如此地步。”
还不知要说些什么,先知忙使眼色,钱二引路,俩侍卫强压孤傲上楼。
凡尘与心语催促三四五六兄弟,押解俩叛军跟随。
店老板语客人都奇异的眼光望着他们,凡尘忙作解道:“喝多了,乡下人,没见过这么好的酒水。”但见老板尴尬的一笑。
入得中屋,先知将药粉喂之孤傲,顿时昏睡过去,又俩位侍卫严加看管。
三四五六兄弟也忙收敛,谁将两叛军一同入得大屋。
先知,钱二,凡尘,心语一同入得小屋,凡尘着实气愤道:“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蠢东西。”
先知却悄然向屋外探望,查实安全,才自坐软塌上,饮起酒水,深情略显淡定。
钱二开口道:“先生,我就不明白,已到了圣殿脚下,何不直接入殿呢,费这周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