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脸色黯淡了下来,蹲在甬道之中,火折上淡淡的火花照在地上,逐渐要褪去颜色。
云豪却突然指着火折子下面道:“夜罗刹,你看那是什么?”
夜罗刹顺着他手指的地方一眄,发现那是一张燎得焦黑的碎片。她起初没在意,以为是从火折子上掉落的火灰,但仔细一看却发现这碎片可比火折子的火灰要大出许多,不由得喃喃道:“大概是谁在这里烧过书本一类的东西吧?”
苏卿若跟道:“没错,应该就是书。你们看,那边还有一大片。”
她话音刚落,云豪就已经发现了那张还未曾燃尽的残片。他诧异地捡起来,疑惑地嘀咕着:“这甬道里连风丝儿都没有,点着的东西不可能飞灰湮灭,可这里为何只有两张碎片?或许这里并不是那人烧书的地方。”
夜罗刹呛他道:“这里就巴掌大的地方,那人不是在这里烧的,会在哪里?”
猛地,她仿佛想到了什么,道:“你是说,这附近还有暗门?哎呀,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她来过这里十来次却并未曾发现这地窖的异状,如今才反应过来,三人试探着触摸附近的墙壁,希望能够找到猜测中的暗门。果然,不过一盏茶的工夫,一处石门缓缓转动,露出了通往暗室的路。
石门的另一头仿佛是一间书房,光线漆黑,三人手持火折子聚拢在一起也只能看到半尺远的距离。好在石桌上还有一盏熄灭的油灯,夜罗刹试着点燃,果然成功了。
幽暗的油灯旁边放着一只油漆斑驳的木匣子,匣子已经打开,里面却空空如也,只有一些烧烬的纸灰,预示着这里曾经放着一本书册。
苏卿若环顾四周,突然指着墙壁说:“你们看,墙上有字。”
云豪望向墙壁,发现黑漆漆的墙上果然有用石灰写着的字。
但云豪不认识字,便问苏卿若:“这写的都是什么啊?”
“九字往生决”,“金针渡劫”,“劫火红莲”,“谭中穴”,“魅花”
苏卿若摇头,说道:“我只认识这些字,不明白是何意思。”
“应该是剑谱,可能是沁剑山庄最顶级的剑谱,不然高庄主也不能把它刻在墙上。”夜罗刹说道。她发现墙上除了字以外还有许多人物相斗的图画。正待仔细观瞧,云豪问道:“你是怎么知道这剑法是高庄主留下的?”
“崇祯二十六年,高柏刻于剑阁。”夜罗刹念道:“咦,崇祯又是哪位皇帝?”
苏卿若答道:“崇祯是前朝最后一个皇帝,谥号明思宗,李自成攻破北京后他就在煤山自缢了。不过他只当了十七年皇帝,这里称崇祯二十六年也即是说明这个刻字的高庄主有反清复明的心思,他仍然还在用明朝的年号。”
夜罗刹继续念道:“愿遇有缘人可习得剑谱,当为我沁剑山庄雪仇。这果然是天意,想不到沁剑山庄的剑谱最后还是被他们的后人学去了。”
云豪突然指着一只箱子说道:“快来,这里有只大木箱。你猜猜里面是什么?”
夜罗刹顺着云豪的声音看去,像发现了宝藏一样激动,兴奋。
她道:“这里叫剑阁,箱子里面装的自然是宝剑了。”
里面的确是宝剑。云豪拿出一把,发现剑上还闪着阵阵寒光,不由得惊异道:“这些剑深埋箱子中已经有十几年了,居然还这样的锋利!”
夜罗刹得意道:“能够被沁剑山庄收集的自然都是顶级上品的好剑了!不过你拿的那把可不是剑,而是刀。正确的说是大马士革的乌兹钢刀,这种钢刀用乌兹别克人的铁锭制造而成,曾经是天竺,波斯高级将领才能佩带的名刀。我们整个蒙古草原也就只有一把,在葛尔单大汗手里。他为了得到这把刀足足吞并了五个部落才收集到。”
云豪惊讶:“这么贵重?可我觉得用着不太顺手。”
“那就换一把。”夜罗刹走了过来,从里面拿出一把剑,说道:“这把叫‘乌竹’,乃是点苍派的名剑。不过太过轻巧不适合你,你应该用大剑。这把剑正好我来用。”
她看着箱子里面的宝剑想为云豪选择一把合适的。突然她蓦地怔住了,脸色也为之一变,盯着一把巨剑期期艾艾地说道:“这……这把剑莫非就是……”
她说着就去拿巨剑,然而太沉她根本抬不动。但见她呼吸急促,激动地对云豪说:“快,快把它拿出来。”
云豪双手抓住剑柄,吃力地才抬了起来。但剑太过沉重,他只能砰地一声立在地上。
这巨剑剑柄呈乌黑色,剑身溶冶着奇巧的花纹钢刃,纹路犹如丝绸织纹,光泽夺目,剑尖上的花纹呈翻卷形,通体黄中透红,仿佛上面浸蚀着鲜血。使剑远远地看上去如同玛瑙一般。
夜罗刹道:“我曾经听我师父说这把剑叫做‘龙血剑’,乃是西方人的圣剑。据说,在大秦帝国往西万里之遥的大陆生活着一些黄头发蓝眼睛的人,在那里国家林立,其中有个死人国,国里有只侏儒化成的巨龙看守着国家的财宝,后来有位叫做齐格飞的英雄屠杀了那条巨龙,而他使用的巨剑正是这把叫做巴鲁姆克的剑。”
“巴鲁姆克?”云豪听得云里雾里,但看着这把剑却莫名激动,心中更是喜爱不已。他赞叹道:“好剑,就是名字太绕嘴了。”
夜罗刹道:“这好办,你以后就叫它龙血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