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现发热,眼睛红肿,被感染者抓挠、咬伤的群众,请不要试图通过出口,请自觉到距离最近的定点医院接受治疗,定点医院名单包括:医科大学附属医院,滨江市第一医院,滨江市中心医院…”
连续十几个小时处理混乱的交通和情绪激动的群众,所有人早已疲惫不堪;只有高架上的高音喇叭依然精神饱满,一遍遍重复着冗长的紧急管制通知。
高速公路收费站被改成了临时检查站,望不到边的长龙蠕动着通过出口,排队的人群中不时有人骂骂咧咧,抱怨着通行效率的低下,满腹牢骚的人们并不知道,这样的封锁线后面还有两道,检查措施比这儿严格的多。
严格的检疫进一步拖慢了人群前进的速度,公路上的车流往往几个小时也前进不了一步。失去耐心的车主们选择下车步行,他们一定不会忘了带走爱车的钥匙,如此一来这些车就成了“死车”,任凭后面的司机按碎喇叭,依然挡在路中间纹丝不动。
被堵住的车主们气急败坏,把挡路的车玻璃砸了个粉碎,史诗级的大堵塞已经持续了几个小时,城际公路上滞留的汽车望不到边,交管部门面对这种情况无能为力。
滨江市常住人口六百万有余,此时仍有相当一部分人仍待在家里,警觉的盯着窗外的风吹草动,脆弱的居民们如惊弓之鸟一般,而弓弦就是那些发了狂的“感染者”,那些眼白大的吓人,黑眼球缩的只剩下一个小点儿的人。
米拉·乔沃维奇息影多年,生化危机的最后一部也早已是落满灰的老片子,当初疯狂迷恋这一系列电影与游戏的粉丝们大半已经为人父母,过了爱看这种题材的年纪。
这时候却发现曾经心心念念的《生化危机OL》真的上了线!地点变成了滨江市,主角变成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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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之前,滨江市出了一则新闻,山南路路段发生一起交通事故,一名女子重伤,运钞车严重受损。这类新闻每天不知道有多少,观众们瞧过了就算,谁也没放在心上,市民们还不知道惊天的巨变已经悄然发生。
“6·28事故”过后两小时三十分钟,滨江市疾控中心。
一堆大人物挤在隔离室门外面焦急的等候着,他们当中有多位国内生化领域的精英学者、知名理工科院校教授、在国际上享有很大知名度的海归院士,随便拎出一个都是堪称国宝级的人物。
几个小时之内能把这些天南地北的精英集中到这里,单是这一件事需要动用的力量就让人难以想象。
专家组里有生物学、流行病学、公共安全方面的专家,这都很正常,然而还有很多考古学、历史学家和不知道哪方面的学者。
比如那位身着深蓝色长褂的老人——丁满启,很多人都认识他,他曾主讲过一个推广太极拳养生的电视节目,前些年收视率颇高,稍微上了些年纪的都能认出他来。
剩下的几位虽不认识,不过一眼就能看出是教界人士,这就让人纳闷儿了,滨江市的这次事故,往小了说是新型病毒引起的疫情,往大了说是敌对势力的“阴谋论”,哪样能和这批人扯上关系?
隔着无菌室的厚玻璃,第一个被发现感染的女人被拇指粗的铁链子捆在床上,女人不断挣扎,挣的铁链铮铮作响。
听过汇报的负责人问道:“那这到底是死人还是活人?”
前来接手处理事件的总指挥是典型的学院派出身,生物专业研究生毕业,国内顶尖学府深造,和在场的专家比也不算外行,现在却问出了这样一个听起来不可思议的问题。
“专家们意见不一致,大部分认为…应该是算是死人。”随行的工作人员解释道。
“应该算是?”总指挥脚步一停。
“确实没有达成统一的意见。”秘书语速飞快的汇报着,“主流意见分三派...科学院的周院士提出的观点支持者最多,他认为...”
从接到报告起,总指挥的心里底线就一再被冲破,这位在卫生系统摸爬了几十年,经历过多场疫情防控的大战役,处理应急事件最有心得的“救火队员”,此时此刻被庞大的信息量冲击的几乎有些站不稳。
当地卫生部门拍摄的录像现在还存在他的手机里,事故现场绝对堪称“重口味”,打了马赛克都不会允许在公众媒体播出。
伤员居然在这么短时间内“痊愈”,如果不是视频、照片俱在,任谁都不会相信有这种事,看现场教授、学者们见了鬼一样的表情就知道。
这些与疾病打了一辈子交道的精英如今也不知从何着手,休息室里持不同观点的专家吵的吐沫星子横飞,声音大的在走廊都能听见。
“被抓伤的押运员呢?”总指挥问道。
隔离室里,两名押运员和司机被绑在病床上,四肢被几指宽的安全带牢牢固定着,之前被抓出的恐怖伤口已经愈合,表现的比刚才的女人平静。
“他们对外界的光、声音等反应不敏感,神志也不够清楚。”专家解释。
穿白大褂的工作人员拿起桌上的电话:“赵利强,可以听见我说话么,如果可以,请按三下你手边的红色按钮。”
躺在床上的人嘴巴含含糊糊的发着听不清的音节,并没有按手旁的按钮。
“他是运钞车的司机,也是意识持续最久的一个,一个小时前,还可以听懂这种简单的指令并做出反应。”
总指挥正通过屏幕快进着观看受伤者的“自愈”视频,短短一小会儿功夫,他身上的衬衫已经汗湿了几个来回。
“向军区请求支援,安排疏散吧。”
一旁的助手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处理扩散风险较高的传染病,正常来说有从低到高的五级预案,即便是前几年风声鹤唳的禽流感,启动的也不过是三级响应。
这次的情况确实不比往常,然而已经严重到这个地步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