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辰下马,抱出黛玉,紫鹃橙月也扶出妙玉。两个多月没见,经恍如隔世。“林姐姐,总算见到你了,我还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冷心冷清的惜春也哽咽出声。
“傻瓜,我怎么会放下你呢。昨儿才回京,今天就来看你了呀。妹妹可好?老太太好吗?”黛玉含泪笑道。
“我很好,早知道贾府会有今日,也没什么伤心的。皇上看在姐姐的面上,吩咐士兵没有为难我和大嫂子兰儿,钱财衣物也在。只老太太本就病着,这会越发严重了。”惜春道。
黛玉点头,一手拉着李纨,道:“大嫂子可好,兰儿可好?”
李纨哽咽道:“林妹妹可好,前些日子吓死我们了,还真以为妹妹妹妹出了事,担心的了不得,却什么也帮不上。如今,还多亏妹妹,我和兰儿才得以幸免,兰儿快来谢过你林姑姑。”
贾兰上前便要行礼,被黛玉拉住,笑道:“兰儿,快让姑姑看看,好些时日不见,兰儿长高了许多,越发清俊了,到时不知要迷倒多少佳丽。”
贾兰脸红道:“姑姑笑话我。兰儿和母亲能有今日,还是姑姑的功劳。兰儿无一为报,只求菩萨保佑姑姑一生平安幸福。”
黛玉笑道:“我不要你报答,只要你好好用功,争取来年取得功名,将来好好奉养你母亲,清清白白做人。”
贾兰认真道:“兰儿敬请林姑姑教诲,不会让姑姑失望。”妙玉也和惜春李纨相见,黛玉介绍了轩辕辰,仟勒子、朴公公,惜春李纨母子也行礼相见了。几人看轩辕辰年纪轻轻,高贵霸气,玉树临风,英俊不凡,眼睛一直没有离开黛玉身上,眸光宠溺而温暖,都不由替黛玉开心。
李纨拉着黛玉,低声道:“太医说老祖宗不行了,让我们准备后事。老祖宗可能是等着林妹妹,才强撑着,今儿听妹妹来,才清醒些,正等着妹妹呢。我们进去吧。”
黛玉点头,轩辕辰原本要陪黛玉一起进去,黛玉不让,只得在大厅等候,李纨吩咐丫鬟上茶,留贾兰相陪。
进了内室,只见鸳鸯琥珀在床边服侍,见黛玉等进来,忙行礼请安。
床上贾母听到声音,喊着“玉儿。”挣扎着要起来,黛玉忙上前和鸳鸯扶起贾母。黛玉看着贾母脸色灰白憔悴,原本富态的脸消瘦的厉害,眼窝下陷,眼神浑浊,不由的哭出声来,再多的怨恨也消失殆尽,抱着贾母哭道:“外祖母,玉儿来看你了。玉儿不孝,让外祖母受苦了。”
贾母似乎清醒些了,紧紧拉着黛玉小手,哭道:“玉儿,玉儿,你真的来看外祖母了。外祖母对不起你,还以为你再也不认我这外祖母了。”
黛玉哭道:“玉儿不怪你,你永远是玉儿的外祖母。外祖母要好好养身体,继续疼玉儿。”
贾母哭道:“玉儿,你真的不怪我了?你是我唯一的亲骨血,我又怎能不疼你?可我却不得不管贾家,你外公留下家业不能毁在我手中,只可惜,后辈子孙没出息,不求上进,只仗着老祖宗的基业混日子,好好的家业全败光了,祖宗威名没了,成了反贼。我老太婆为了这个家算计亲生外孙女,外祖母心中也痛啊。前些日子听到宫里事,我就知道是你,以为你真的出事了,外祖母悔恨啊,若你真的有个好歹,我有何颜面见你母亲。今儿看到你平平安安,我总算放心了。贾家,我谋算了一辈子,操心了一辈子,我对得起你外公了。他们造的孽自己去承担。
玉儿,外祖母就要去见你母亲了,兰儿母子皇上看在玉儿的面上放过了,兰儿长大了,也是又能为的,想来你大嫂子后辈子有依靠不愁了。四丫头有你在,我也不担心。唯今,只担心宝玉,他从小娇生惯养,没吃过苦,也没做过坏事,只求你看在兄妹情份上救出宝玉,救出那些无辜的人,我死了也瞑目了。”
黛玉点头,泣不成声,哽咽不止,轩辕辰在外面心如刀割,掀帘带着仟勒子进来。轻轻搂过黛玉,抱在怀里,安慰道:“玉儿,乖,别哭了,让仟勒子给老太太诊脉。”
一盏茶功夫,仟勒子收手,黛玉忙道:“神医,外祖母怎么样?”
仟勒子看向轩辕辰,摇摇头,低声道:“老太太年纪大了,在遭逢家变,郁结于心,老奴无能为力。“黛玉一下子大哭起来,挣扎着向床边跑去,吓得轩辕辰忙起身扶住。
贾母此时却一下子精神许多,看着轩辕辰,拉着黛玉,微笑道:“他就是鹰王吧,玉儿的未来夫婿,果然器宇轩昂,英武不凡,有他照顾玉儿,外祖母放心了。”说着一手拉过轩辕辰,把黛玉的手交到轩辕辰手中,微笑道:“鹰王,我这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玉儿。今后老身就把玉儿交给你了,请你好好疼她、爱她,保护她。你做的到吗?”
轩辕辰搂着黛玉,坚定道:“老太太放心,玉儿是我今生最珍贵的宝贝,是本王的生命,本王今生也只有她一个女人,会给她温暖和乐的家,不会让玉儿受丝毫委屈。”黛玉更是哭得伤心痛绝。
贾母眸光一暗,颤声道:“玉儿别哭,人生老病死在自然不过,外祖母活的够久了,也该是去的时候了。原本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如今看你一切都好,外祖母放心了。玉儿,外祖母去了,你一定要幸福……”,话落,拉着黛玉的手垂了下去,人也向后倒去。
“外祖母,外祖母,你醒醒,玉儿不要你走,外祖母……。外……”。黛玉眼前一黑,身子软软的倒了下去。
“玉儿……”。轩辕辰牢牢抱住黛玉。
黛玉嘤咛一声,缓缓睁开眼来。“玉儿,你终于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轩辕辰一直守在床边,见黛玉醒来,忙柔声问道。
“外祖母,这是哪里?我要去看外祖母。”黛玉一下子想起晕倒前的事,挣扎着就要下床。
轩辕辰忙按住她不安分的身子,抱她坐起来,柔声道:“玉儿,乖,听话,这是我的别院,你已经睡还几个时辰了,仟勒子说你伤心过度,才会晕倒。要好好调养,不能再伤心了。”
黛玉小手紧紧揪着轩辕辰衣襟,哭道:“外祖母去了,是不是,她在怪我,怪我以前不来看她,所以不要我了对不对?”
轩辕辰轻柔的吻过她脸颊上的泪水,哄道:“老太太最疼玉儿,怎么会怪罪玉儿。人老了,生老病死在正常不过,老太太活这么大岁数,已是享福了。宁府是杀头的罪,老太太不用看贾家最后下场,平静安详离去也是一种幸福。再说,她可以和玉儿的娘亲在一起了,想来也是开心的。玉儿不要伤心了好不好,老太太在天之灵见了也会不安的。”
黛玉才慢慢平静下来,泣声道:“我知道,但我还是好后悔,好后悔以前和老太太致气。没有尽到孝道。现在想来,老太太最疼的还是我,若没有她,我一孤女,怕也早就死了。”
轩辕辰安慰道:“事情已经过去了,也怪不得玉儿。睡了这么些时候,饿了吗?”
黛玉摇摇头,这才看见天已黑了,室内点着蜡烛。忙道:“你怎么带我回来了,大嫂子四妹妹怎么忙得过来,我要去帮忙、守灵,我不要外祖母孤孤单单的。”
轩辕辰抱紧她,道:“乖,别动,不身子不好,去了也帮不上忙。你晕倒后,我已经吩咐仟勒子风影操办丧事了,朴公公也回宫禀告了皇上,太皇太后。皇上特准荣府主子回府送老太太一程,还命宗人府按国公夫人礼仪操办老太太丧事。因而老太太不会孤单。玉儿乖乖吃饭,再好好睡一觉,明儿早上我带你过去。”
黛玉吃惊的道:“真的,皇上准舅舅他们送老太太?”
轩辕辰笑道:“当然是真的,我还骗你不成。好了,我让紫鹃端吃得来,玉儿乖乖吃饭。”
黛玉点头。橙月端水进来,伺候黛玉洗了手脸,紫鹃雪雁搬来炕桌,摆好饭菜。轩辕辰亲自哄着喂着黛玉吃了。
再说红颜几人原留在宫中,贾母逝世,黛玉晕倒,安顿京城别院的消息传到宫中,红颜紫菱几人却禀告了太皇太后,出宫服侍黛玉,太皇太后也准了,并另派倩儿带着四个宫女两个嬷嬷出来服侍帮忙。
第二日天大亮黛玉才醒来,很是懊恼,静静坐在梳妆台前,任红颜紫鹃几人摆布。心中却不解,为何自己昨晚吃了饭,便一阵发困,竟一觉睡得大天亮。论理,是不应该出现这种情况的。却不知轩辕辰在饭食中添加了镇静宁神的药。
正想着,就听雪雁道:“姑娘,妙姑娘来看你了。”
门帘掀开,就见妙玉带着在贾府就跟随的小尼姑琼儿进来,琼儿也恢复了俗家女子打扮,清秀伶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