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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抗疫

徐海洋虽然无法赞同和阻止这些非洲人的“友善”行为,但剩下的和该做的只有努力防范,巧妙、礼貌的闪避,抢占上风口,然后给他们全心全意的服务。

看病时,一些可爱的非洲小朋友常常会过来摸摸徐海洋的手,摸摸徐海洋的听诊器,摸摸徐海洋的笔,或者亲热的挨在徐海洋身边、靠在徐海洋身上,偶尔还会一个喷嚏像惊雷一样在徐海洋耳边响起,那雾状的唾沫甚或鼻涕会热情的飘洒在徐海洋的口罩、护目镜和防护服上。面对这些可爱的患儿,徐海洋只得借发药闪避,并爱心微笑、礼貌规劝,他们摸过的听诊器、笔等立马进行消毒。

为了减少感染几率,上门诊时,徐海洋刻意开门开窗,形成对流,但家长来就诊,会很“绅士”的掩上门。当十点过医院发电了,助手Jorge看见徐海洋汗流满面,汗水把口罩甚至防护服都浸透了,大量的汗水挥洒在桌子和地上,助手会好心的关门并开空调。

徐海洋虽多次提醒和纠正,但非洲人的“绅士”风度和对徐海洋的“尊敬”、“爱护”,这种事情会屡禁不止,这时徐海洋只得绕开病人和助手去打开窗子和门,虽然增加了一些风险和工作量,但为了更好的预防传染性疾病,也乐而为之。

坎松市蚊虫多,疟疾病人多,很多患儿高热甚至“打摆子”就诊。遇见这些40度多的小患儿,得马上在门诊予以口服退热药并大量喝水,有时是助手,有时是徐海洋。婴幼儿在吃药的时候,常常会呕吐,所以喂药的时候,患儿的唾液甚或呕吐物会沾在徐海洋手上,但医院没有正常供水,无法洗手。

有时助手会用沾满呕吐物的手把处方、体温计等一些医疗物件递给徐海洋,这让徐海洋很尴尬,不过久而久之习以为常。鉴于此,徐海洋每做一次体检和看一个病人,即便戴有手套,也消毒一次手,或者换一套塑料手套,因为病人拿来的空白处方也可能携带病毒。有时实在躲避不了唾沫、鼻涕、呕吐物,就在防护服喷洒消毒液。

上班前,徐海洋会常规给医疗助手的手等进行消毒,给桌子、药柜、体温计、笔、剪刀(分药用)、门把手、钥匙、凳子等消毒。助手尊重徐海洋,为徐海洋端来布艺沙发凳,这种凳子不方便消毒,徐海洋拒绝使用并选择塑料凳。

上班前,徐海洋会先用一个较小塑料口袋装笔记本、笔、听诊器、手机、塑料手套,手机还会用一个更小的塑料小口袋包裹,外面再用一个大塑料口袋装小口袋,入病房时把大口袋搁好在消毒好的桌面上,回驻地脱完防护服后舍弃外面大口袋,消毒小口袋和装手机的更小口袋才带回卧室。

由于非洲天气热,穿防护服上班会大量出汗,汗水不停流入眼睛,这时徐海洋会甩头,把汗水甩过去,不然汗水会把眼睛咸的辛痛,即便再勇敢也会在科室哭起来,在黑人面前哭有损徐海洋他们这群中国白衣卫士的坚强形象。

由于上班大量出汗,徐海洋常常是早上起床62公斤,吃完早饭64公斤,中午回驻地61公斤,下班后脱水严重并有轻微电解质紊乱。而此时的徐海洋,接着要马上去为队员做饭,故徐海洋立马大量喝水,并用“利巴韦林眼药水”滴眼缓解上班汗水咸眼的疼痛,炒菜时把菜适当放咸点,补充盐分。有时遇见职业暴露多或大的话,回驻地立即吃“双黄连”、“维生素C”等预防,并用“利巴韦林喷剂”喷咽喉。

晚上上夜班,因为是打手电筒照明,感染的机会会大些,徐海洋常常多带一套防护服,多带几套手套,多备消毒液。出诊的时候,靠徐海洋自己开驻地的皮卡车,而晚上夜黑、路烂、车况不好存在行车风险,如果再接病人回医院更增加感染风险,这时徐海洋会多带几个口袋,分装药品、听诊器、体温计、手机、医疗垃圾等,下班回到驻地,暴晒车子后并消毒。

疫情期间,曾经有2个月迫使徐海洋的医学教学工作停止,因为以前徐海洋是利用中午、下午或周末给这些非洲实习生和医生集中讲课。但长期停课也不是办法,后来徐海洋改变了方法,改为一对一授课,并加强防护,戴着口罩、手套保持一定距离上课。

在非洲有一些特殊的病种,比如疟疾、霍乱、艾滋病、埃博拉,徐海洋援非之初,准备做点这些疾病的临床科研工作,积累更多的经验,探索更好的办法。但疫情来临,差点让徐海洋的病人随访、观察和临床数据收集工作中断。

后来徐海洋改变方法,近的病人徐海洋自己去随访,远的病人徐海洋雇佣助手利用空余时间随访给徐海洋收集数据,虽然难免自掏腰包给助手一些劳务费,不过这既帮助了他,也有益于徐海洋的统计研究工作。

经过不懈努力,徐海洋的《微生态制剂在非洲小儿腹泻治疗中的应用探究》、《柴黄颗粒辅助治疗小儿疟疾的临床观察》也基本结题,而《西非援外防疫经验谈》一文发表在《自我保健》杂志,更是受到很多读者的欢迎。

在疫情期间,一度药物非常缺乏,而某些疾病用药物治疗效果也不理想,如小儿遗尿。于是徐海洋结合坎松市实际,开展了小儿推拿疗法,并把这些技术无私的传给当地非洲医生,这既缓解了医药紧张,在临床上也取得很好的效果。

儿科抗生素缺乏,徐海洋把成人抗生素分装,但面对几公斤的小儿,一颗成人药要分成十五分之一甚或十九分之一,不要说这些非洲人,即便聪明的有学识的中国妈妈也难以胜任。

徐海洋留存“双黄连口服液”的小瓶,反复冲洗,然后用生理盐水给患儿配好这些药,发放注射器,每次家长喂给一毫升什么的。比如一颗药要吃十五分之一,徐海洋就用7.5毫升生理盐水稀释,打入“双黄连”小瓶,给家长交待每次吃0.5毫升。

他又担心药物溶解不均,而用葡语实在不好表达,徐海洋只得在病房“舞蹈”给这些病儿家长示范不停震荡小瓶以使药物均匀。另外又怕时间久远药物变质,徐海洋反复嘱咐24小时后来医院,徐然后再给他(她)配制。

经过徐海洋他们的不懈努力,中国医疗队的工作不断有序推进,而疫情防范工作也切实到位有效。在坎松市医院,12个医生,还有一些护士和管理人员,这些医务人员一部分因为疫情没来上班,但在既有的上班人员中X病毒感染确诊7人,而徐海洋他们3个中国医生无一人感染。

疫情肆虐,条件艰苦,倍感艰辛,徐海洋他们虽搅尽脑汁援非看病对抗疫情,徐海洋他们虽斗志昂扬,也难免身心疲惫,眼看着雄壮如狮、潇洒健美的邓景明体重不断减轻,眼看着身材匀称、玉树临风的白林身体不断单薄,并日渐消瘦,作为队友、作为兼职厨师的徐海洋虽看在眼里,却忧在心中。

但疫情当先,车子状况又不好,在缺少蔬菜的绍国,远离首都的坎松市采购物资蔬菜更是不方便。于是徐海洋们央求农技组专家,要来红薯育苗,大家利用周末“心知队友体欠缺,都插红薯尽三人”,又在驻地院内周围播种上花生,很快红薯苗成行,花生也茁壮成长。

当徐海洋把自栽的红薯叶炒好端上饭桌,当徐海洋费尽心思用面粉做成“怪味花生”装上盘中,看见邓景明大口大口的吃,看见白林连连说“好吃”,心中倍感欣慰!

有时,这里的自然条件也与徐海洋们作对,晚上,蚊虫飞舞,调皮小壁虎在卧室游走,一些不知名的蚊虫也大量云集,使劲的攻击徐海洋他们。队员们只有不停地喷洒“蚊不叮”驱蚊花露水,床底、桌底、门口遍点蚊香,苦思对策抗疫疗病痛,偶尔开下灯看下医书,或者打开电脑写点医学论文和医疗心得。

平时,徐海洋都是紧闭门窗,但“从门到窗子是七步,从窗子到门是七步”,狭小的空间,很是气闷。一天晚上蚊香、“蚊不叮”的味道把疲惫的徐海洋熏得脑袋发晕,徐海洋把阳台的门打开半扇,驱散那可恶的味道。

然后徐海洋躺在床上,借蚊帐的保护学习有关X病毒的一些医学新进展。但是徐海洋实在太累了,朦朦胧胧的进入了梦乡,梦回祖国大地,梦回美丽家乡。

突然一阵“悉悉索索”把徐海洋惊醒,迷糊中感觉一个巨物向徐海洋头部袭来,惊惧中抬手一掌打去。“哎呀!”粘粘的、冷冷的、滑滑的,不过巨物却被徐海洋从床头柜打到地上,蚊帐也跟着垮了,伴随着蚊帐落下的声响,徐海洋彻底醒了。

徐海洋摸索着手机,打开电筒一看,平时胆大的他不由惊呼:

“我的妈呀!好大一个蜥蜴!”

只见一条70多厘米长的的蜥蜴躺在徐海洋的卧室奄奄一息,早被徐海洋一掌打得肚破肠裂。

如此这般,援非中国医疗队抗疫逆行,不知不觉到了11月,度过了难熬的雨季,进入干旱的旱季。而在绍国全国的共同努力下,在中国医疗队的引领下,X病毒的传染也得到了基本控制,由原先每天增加几十例,到了后来一周也不过几例,至于坎松市的X病毒在徐海洋他们的努力下是平息了。

11月10日,中国驻绍国大使黄大使与绍国公共卫生部长安东尼奥、绍国国际合作国务秘书戈梅斯、卡谢乌省议员代表、坎松市市长等走访了坎松市医院。

徐海洋、邓景明、白林、夏兵兵给大使等简要的汇报了疫情暴发以来,中国医疗队利用既有的条件,结合非洲实际,坚守医疗岗位,携手非洲兄弟门诊诊病,住院部、急诊查房,夜间出诊,到当地非洲居民家抢救病人,为促进中绍友谊不懈努力。

黄大使与安东尼奥部长一行参观了医院,徐海洋抢救完病人后,抽时间在病房现场给黄大使讲解了坎松市医院新生儿落后的住院条件,黄大使了解到坎松市医院无正常的供水供电,援外中国医生晚上诊病靠手电筒照明,不由感同身受。

随后黄大使与安东尼奥部长等与坎松市医院工作人员进行了友好交流。大会上,坎松市医院及当地卫生部门领导对徐海洋等四名援非中国医生点名赞扬和表示感谢。

会上,安东尼奥部长说,坎松市医院是中国政府为绍国政府援建的重要基础设施之一,为提升绍国医疗服务水平和改善当地民众健康状况有极大促进作用,已成为中绍友好的重要象征。希今后能继续同中方加强医疗卫生领域的合作,为绍国人民带来更多实实在在的福利。

黄大使表示中绍两国友谊源远流长,中方致力于在各领域同绍国加强合作。医疗卫生领域始终是两国合作重点,多年来,在双方共同努力下,两国医疗卫生合作良好。****疫情暴发以来,中绍两国守望相助,中国政府多次为绍国抗击疫情提供了人力物力支持。今年两国政府共同建立了对口医院合作机制,中国医疗队将继续与绍国医生们一起努力为当地病患提供优质医疗服务。未来中方愿继续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同绍国加强各领域合作,助力两国关系迈上新台阶。

黄大使和安东尼奥部长会后还到坎松市援非中国医生的驻地表示慰问。绍国国家电视台、国家通讯社、《民主报》等主流媒体全程跟踪报道,坎松市还给徐海洋等书面感谢信。

到了12月,医疗队援非两年任务结束了,徐海洋也圆满完成了他的六个一目标:

两年来,他用葡语与当地人交流,用葡语书写病历,编写葡语医学教案和医学科普读物,葡语是基本掌握了;两年来他不但看了1万多人次非洲病人,还看了很多在绍国的华人,还出海到海上为华商、渔民医疗服务。

两年来,他精读了一遍《儿科学》教材,并写了厚厚几本读书笔记,主编《新编儿科疾病临床诊疗学》,在吉林科学技术出版社出版,副主编《实用儿科疾病诊治方法及要点》,在天津科学技术出版社出版,在北大核心、科技核心等医学期刊发表6篇高质量医学论文。

两年来,书稿《西游记——西非见闻录》也顺利完成;两年来,他不但交了一大批非洲朋友,带了一帮徒弟,传医授武教易,自己也勤奋锻炼,血糖高等宿疾基本痊愈,恢复了身体健康;两年来,多次易学的实践加深了对北斗星巽离易学的认识,他的易经专著《北斗星巽离易学的科学解读》也在出版中。

不但如此,徐海洋还超额完成任务,搞了“一种儿内科降温装置”等5项医学专利,他的论文《微生态制剂在非洲小儿腹泻治疗中的应用研究》和科普文章《西非援外防疫经验谈》也引起较大反响,鉴于成绩突出、贡献较大,徐海洋顺利的破格晋升为小儿内科主任医师。

徐海洋想着想着,暗暗说道:应该回国了!

但是疫情全球再次反弹,中国医疗队只得再次埋下头来治病救人抗疫。

又是二个月,援非抗疫匆匆过,救死扶伤风雨行,励志磨砺坚初心,中国医疗队的无私奉献,迎来了非洲人民的友谊和尊敬!

在 2021年2月25日,绍国公共卫生部给徐海洋等第17批援绍国医疗队队员颁发了“荣誉证书”。

荣誉证书写道:“徐海洋医生在绍国工作期间,他表现出高度的合作精神、人道主义精神和高度的专业素质,为人民和公共卫生服务作出了贡献!”

在绍国公共卫生部的大会上,部长安东尼奥代表绍国政府感谢中国医疗队为绍国医疗卫生事业作出的突出贡献,中国驻绍国大使馆黄大使也表示医疗队队员发扬救死扶伤的精神,克服种种困难出色地完成了国家交付的任务,尤其是安东尼奥部长当着几比国家电视台、广播电台等主流新闻媒体的面,激动的赞扬徐海洋等援非医生不仅全心全意为绍国人民和公共卫生服务,还吸引冈国、塞国等周边国家的病人到坎松市医院就诊。

随着时间的推移,医疗队员们归心似箭,而祖国的亲人和朋友也翘首以待,但是疫情反弹的形势下,多少航班停止,圆满并超额完成任务的中国医疗队能够顺利回国吗?

正是:援非延期艰难过,回国受阻起风波。风起云涌波浪起,春暖花开回祖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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