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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午夜显贵

对于一般的内陆港口城市来说,令人神清气爽的湿润空气,繁荣的贸易和便利的交通,这些带给人们的不光是令人羡慕的财富,还会给这座城市带来丰富的人口,在这样的城市里生活的普通人来说可以说时刻都意味着数不尽的“金王冠”,“银先令”和“铜便士”,人们可以依靠着港口带来的便利从事生产和手工业,无数的行会分会在这里拔地而起,无数的小作坊会在此建立,即便你一文不明,你也可以靠着一些“文化产业”来赚够自己一天的温饱,当然,如果你也认为夜晚酒馆里和街道上的“流莺”和一些会唱一些不那么庄重的诗句的吟游诗人也是文化产业的话。

但是,如果你生活在一个被吸血鬼占据的城市话,你的生活就是那么美好了,这里所有的人类都忍受着吸血鬼和他们手下亡灵法师们的残酷统治,人类被迫接受着他们根本无法承受的繁重劳动,稍稍露出一点反抗或者不合作的念头,这些统治者就会毫不犹豫的派出他们的亡灵生物把不合作者处死,而后被他们复活后继续接受着无尽的奴役。而如果这还不够悲惨的话,别着急,你每天晚上还要躲在某处角落里瑟瑟发抖,不停的向诸神祈祷,祈祷诸神保佑你,不在下一秒从黑暗中走出一个“午夜显贵”一口咬断你的脖子然后痛饮你的鲜血,所以,人类在这样的城市里,很不幸,你只是吸血鬼们圈养的牲畜而已,区别在于,不管是生前还是死后,你都是要被奴役对象。

而现在席尔瓦尼亚行省的施瓦茨港就是这样一座城市,有过之而无不及,所有人都在绝望的忍受着一位二年前新到来的吸血鬼女公爵的统治,如果之前的吸血鬼用残酷和残忍来形容的话,那么现在这位传说中容貌倾国倾城的女公爵就实在不知道用什么词来表达了。

夜晚对于这样城市里的人类来说是你下一刻就有可能会被宰杀的悲剧命运的话,那么对于吸血鬼们就是欢庆与宴会时的欢乐时刻了,只是很不幸的是,你的鲜血和肢体可能就是这场宴会的一道菜而已。

而今天,施瓦茨港的那座城镇中心的大豪宅里如同往常一样,布满各种吸血鬼装饰品的马车被死后重新复活的高大马匹拉着来到这座豪宅的门前,装扮的各式各样的吸血鬼和亡灵巫师从他们的马车中走入了这座豪宅。只是今天略有不同,没有了往日人类临死时的尖叫,也没有了吸血鬼们痛饮鲜血时满足的轻呻,只有一个充满愤怒的女声不停的咆哮与咒骂。

“你们到底还要多久,你们索取了这么多,为什么还不能达到我的要求!”女人的声音很好听,有类似女中音的嗓音,而此时这个声音的主人却在愤怒的咆哮着“告诉我,我到底还要忍受你们多久?你们还要向我索取多少?我别无所求,我只想要我的至爱!这座城市,我掌握的知识,纳加什的死灵书,甚至的鲜血圣杯和我至爱的戒指,我都可以给你们!”

“请您冷静一下,我的主人。”一个手拄着一根杖头被蝙蝠骨架装饰的法杖皮包骨头的老人战战兢兢地回应着,可是很快被女人声音打断了他的话。

“冷静?你居然胆敢告诉我冷静?你们一年多前是怎么告诉我的?这一年多来,我没有亏待你们吧?自从没有了我至爱的统治,你们有过这一年多来的好日子么?你们打赢过几次对人类和矮人的胜利?你们在内斗,你们这些曾经的“午夜显贵”在内斗!没有我的至爱的统治,你们只会在曼德雷德那个懦夫和小人手下被猎魔人追捕的连荒坟里的老鼠都不如。”

“可是......主人......”

“没有什么可是!看看现在,在我的领导下你们才有了现在的生活!”女人手里端着一个金质的高脚杯轻启朱红色嘴唇慢慢的往嘴里灌了一口杯子里的液体,猩红色的鲜血让她的嘴唇越发娇艳“你们不用再小心翼翼的躲躲藏藏,靠着躲在乱坟岗里吸食死人和动物的鲜血苟活着,我赏给了你们美味的鲜血,我赐给了你们足够的力量,我甚至还教会了你们知识,现在我要你们唤回我的至爱,让他重新领导你们走向更伟大的辉煌,你们却就只会说让我冷静一下?只会说可是?你们就这样报答我!?”

“主人,我们尽力了。曾经的血祖大人太强大了,想要重新唤回他我们还需要更多的魔力,更多活人的鲜血,最重要的是,还需要大人曾经的复活戒指。我们上次已经在阿尔道夫损失了三名一直隐藏的血裔,这还不算被猎魔人在其他帝国内部发现后处决的人。主人,这样的损失我们真的承受不起。”

“那是他们蠢,连牲口和食物都管理不了还有什么资格追随我们!没有足够的鲜血就去杀,就去抢,周围选帝候领的人不够就去杀更远的,更远的不够就去杀整个帝国的,把整个帝国的人类都杀光我也不在乎!帝国不够就去杀巴托尼亚的,去杀基斯里夫的,你们去杀,你们去抢!”骨瘦如柴的老头被女人的话惊呆了,不自觉的退后几步,可是女人依旧在喊着“魔力?魔力!更多的魔力!让曼德雷德那个懦夫交出更多的次元石,不然等我的丈夫回来后,我第一个就要把他的秃头揪下来!传信告诉他,要么滚过来继续侍奉我的丈夫,要么就等着我丈夫要了他的狗命!”

在厅堂里的所有吸血鬼和亡灵巫师都不自觉的瞪大的眼睛看着眼前这个女人,有的人甚至不自觉的往后挪动着脚步,有几个史崔格谱系巨大变异成食尸鬼的血裔甚至不自觉的长大的嘴巴,口水顺着长长的牙齿不自觉的滴落在大厅的地板上。

几只巨大的蝙蝠穿过头顶敞开的气窗,呼啦啦的飞了进了大厅这才让女人停止咆哮,同时也打断了众人激荡的心神,蝙蝠丝毫不顾及身下众人,肆意的挥动着薄薄肉膜组成的双翼,甚至有几只恶意的以极快的速度俯冲过人的头顶,或者干脆从人的耳边飞掠而过。

黑色的蝙蝠们最终落了下来,几只倒挂在女人身边的大厅的柱子上,有的落在女人面前的红毯上,利用双翅拐弯处的倒钩和后腿上锋利爪子匍匐着像女人爬去,而有几只干脆落在了女人伸出的的手上和肩膀上,它们伸出细长的舌头,不住的舔着女人白嫩的手掌。

“我的孩子们,我的小宝贝,你们吃饱了么?你们玩的开心么?”一反刚才急言令色,反而轻声的询问着周围的这些恶心的扁毛畜生“哦,你东西给我?你们有消息要告诉我?”

女人手上的一只蝙蝠露出口中尖利的牙齿,嘶嘶的尖啸着,不停的用带着锋利爪子的后腿踹走其它蝙蝠,两只不愿离开的蝙蝠一只被这只蝙蝠咬住了喉咙,发出“吱吱吱”的惨叫,而另一只直接被后爪上锋利的爪钩直接开膛破肚,正在红色的地毯上来回翻滚着。

女人反而没有一点的不高兴,而是满怀兴趣的微笑看着这只蝙蝠满嘴鲜血的蝙蝠咬死另一只,直到这只畜生不在挣扎,最后被扔在地毯上,陪着那只被开膛破肚的蝙蝠一起咽下最后一口气。才宠溺的从自己金色的高脚杯里用猩红色的指甲沾满了鲜血让这只手里的蝙蝠不断用细长的舌头不断的舔食。

“看看吧,你们还不如我的小宝贝们,它们可比你们懂得什么才是真正的赏赐,什么才是真正的午夜贵族!”女人又重新板起脸,丝毫不顾及众人刚才许多人因为惧怕而长时间令人尴尬的沉默。

女人手里这只蝙蝠终于吮吸干净了女人手指上的鲜血,它双腿站立在女人的手掌上,直立起身体,发出令人恶心的嘶鸣和干呕声,女人又重新把注意力放在了手上,伴随着一阵撕心裂肺的声音,一枚带着被简单切割的巨大的红色宝石的戒指被吐在了女人手中,宝石的切割面反射着厅中的光亮,放出让人心悸和着迷的红光。

“复活戒指?”刚才说话的老头,向前紧走几步,可是伴随着女人收拢的手掌,赶紧立定站好,可是不断伸长的脖子还是出卖了他对于女人手中戒指的渴望。

“呵呵呵”女人发出刺耳的笑声。“看看吧,看看吧,你们这些所谓的自己人,还不如我在远方的一个盟友!”女人把戒指套在无名指上,高高的举了起来。“我们现在还需要什么?我的仆人们?你们还想告诉我什么!?”

所有人都迷惑着看着女人手上的红宝石戒指,有的人眼神迷茫,有的则眼神里发出嗜血和疯狂的光芒,而有些胆子大的则小声交谈和用眼神不停的交流着。一只蝙蝠飞到女人的肩膀上,发出有节奏的嘶鸣和“吱吱吱”的叫声。

“哦,曼德雷德愿意向我和我的丈夫效忠?还算他还知道自己是冯·卡斯坦因谱系的血裔。但是他不能来施瓦茨港?这是什么道理,难道他还想霸占邓肯霍夫城堡,还想住在我和我丈夫的城堡里不成?但是他会用最快的速度把足够的次元石送来?”女人不管众人的交谈声,而是侧过头仔细的听着肩头蝙蝠的叫声。

又一个黑色的身影从空中落下,纠结在一起毛皮斗篷上四处蔓延着黑色的烟雾,此人先是恭敬的跪在女人面前的红毯上,低着头,直到女人把注意力从肩膀上的蝙蝠挪开才用咕哝的声音说话。

“我的女主人.....我们在阿尔道夫出了一些......一些意外。”

“意外?奥托·冯·德拉克,你是觉得我是一个可以容忍你一直犯错的人么?还是你把我的仁慈当作软弱可欺?”

面前跪着的身影惊慌的抬起了偷,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此时因为恐惧整个五官都扭在了一起。“不,不是的,女主人,您的仁慈对于我来说比任何东西都重要,只是一些意外,意外而已。”

看到女人皱起的眉头,跪在面前的人赶紧说道。“主人,我们没有拿到大教堂的《亡灵之书》,但是我们拿到了翡翠狮鹫。我的主人,这样我们就有足够的魔力了。主人,我的人正在努力的把它带回来,可是帝国现在的防守太严密了,还请主人您给我一些时间,只需要一点点的时间,他们就可以把翡翠狮鹫献给您,我的主人。”

“翡翠狮鹫?更多的魔力?”女人没有理会面前不断磕头的老头,皱着眉头思考着,可是转瞬就露出了一个邪魅的微笑,“哦,这么说我的亡灵法师奥托是为我都考虑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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