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继贤心中有了结果,他决定去找李归静,虽然他不确定李归静是不是也如李乾兴那般虚伪,但他想赌一把,无论如何他总要迈出这一步。
在何硕与许福的带领下,张继贤看好一处小四合院,地段还不错,最后以五十两的价钱签约。整体下来,他的钱还绰绰有余,真的多亏了那不知何人埋藏的五百两,否则真是难以生存。
张继贤仔细打量了一番许福与何硕,感觉这俩人精明得像猴儿一样,除了自己是现代人且有点儿钱外,还真是不知道自己能比他们强到哪里去。
许福笑呵呵地上前说道:“那,大人您只管住下,剩下的事儿我给你办得好好儿的。”
张继贤忽然有一想法,说道:“在京城办一家酒馆儿需要多少本钱?”
许福与何硕讨论了一会儿,回答:“少说怎么也得……一百两吧!”
张继贤道:“你们现在的生意怎么样?”
何硕道:“生意不太好,缺得就是像大人这样阔气的客人,”
许福道:“上面管的严,当官的都不敢露富,买宅的人自然就少了。”
张继贤假装漫不经心地说道:“我要在刚刚那个临街楼办个饭馆,正好缺人。”
许福疑问:“大人做官怕是不太方便做买卖吧?”
张继贤道:“这无妨,我家妹妹坐镇便好。”
何硕:“大人是想要我等去帮忙?”
张继贤道:“就看你们是什么意思了?”
两人讨论了一会儿,说道:“大人让我俩干什么?”
张继贤道:“主要是管理饭店,相当于副掌柜,以及帮我装修,帮我找厨子和店小二,总之你俩负责给我办起来。当然啦,开张前期你们也帮着打打杂。”
许福问:“关键是那月钱怎么算?”
“没有月钱,”张继贤看着他们茫然的表情,“每月纯利润的百分之二十给你们,一人百分之十!”
许福与何硕顿时目瞪口呆:“大人可真是奇才呀!”
张继贤道:“明日就开始装修吧,还有,请人的费用都从我这里支。现在先送我回去。”
许福激动道:“好嘞!您坐稳咯!”
没过多久,张继贤就回到落脚的客栈,上了楼走到一间客房门口敲敲门,里面唤了一声“进来”,他这才推门而入。
推开门看到眼前的一幕便调侃道:“景小姐这可是要换个造型?够潮的呀!”
宁儿正在给景言扎头发,景言说道:“你看这年代哪个女的整天披个头发?或者是扎个马尾巴?”
张继贤边喝水边说道:“所以你索性就弄了个披发和束发的合体?”
景言对着镜子看看,发现还真是个合体,道:“我头发不够长,仿佛不太合适,还是不束了吧。”
宁儿道:“好,那我给你把后面固定住。”
张继贤看着景言笑道:“宁儿像不像发廊小姐姐?”
景言噗嗤一声:“还真是。”
宁儿有些莫名其妙,但她只是笑着也没多问。
张继贤坐在桌子上道:“买了个小四合院和一个三层的铺子。”
“那现在直接搬过去吧,我们也好收拾收拾房间。”景言起身去收行李。
张继贤惊奇道:“你都不问问我花了多少钱?”
景言回过头瞅着张继贤的眼睛调侃道:“呵,我又不是你老婆。”
景言说罢便转身收拾自己的东西。在一旁看他们斗嘴的宁儿卖力地憋着笑意,张继贤无奈地说了一句:“成何体统。”
到了住处,张继贤就与景言仔细商量了一下自己的计划,他想要今晚就去见李归静,因为晚上或许会增加他的神秘感。
经过他的诉说,景言认同了他的想法,帮张继贤一起整理出所有能说服李归静的论点和证据,张继贤带着这些论点和证据在夜深人静之时出了门。
张继贤穿着那套迷彩军装和军靴,带着自己的那部手机和手枪,根据许福打听到的消息一路小心翼翼地找到了李府。
这时已经快午夜十二点,李府大门已然关闭,唯有檐下两个淡黄灯笼高高挂着,门前的大路上已无行人的痕迹。
张继贤整理了一下衣服,调整状态,深呼一口气,然后站在门前正中央用胳膊使劲敲门。
过了许久,终于听到有人来开门。门开了个小缝,一个年轻男子伸出头来,问道:“这位大人有何要紧的事儿?”
家丁的态度竟然还不错,这让张继贤有些吃惊,或许这个家丁以为又是内阁或者宫里的大人。
张继贤冷静道:“我要见李归静,麻烦通报。”
家丁道:“老爷已经休息了,大人若没有要紧的事情就请明天白天再来吧。”
张继贤取下戴在手腕上的表:“把这个拿去给他,让他仔细看看,并且告诉他,这个时代做不出这样的东西。”
家丁接过张继贤递过来的手表,没有立即照做,只是站在原地端详着身穿奇装异服的张继贤。
张继贤大约明白了他的顾虑,便说道:“我是宫里来的。”
那家丁这才锁上门,赶紧朝内院跑去禀报。
张继贤一个人在门口无聊地走来走去,等了许久都不再有人出来,正当他心想莫不是那家丁压根没去通报的时候,大门终于从里面缓缓拉开。
两个少年拉着门,一个中年人提着灯笼走上前来询问:“您是刚刚那位?”
张继贤道:“正是。”
“大人请随我来。”
张继贤跟随着这位中年人进入院子,顺着右边的走廊直走,穿过一个侧门进入一个大花园,从花园中间的小径通过,再进入一个小门到了另一个院子,穿过假山园林,走过池塘边的石板路,这才到达临水的侧屋。
屋里有灯光映出一个人影,门外站着一位挂着雁翎刀的侍卫。
带路的中年人走到屋门口的台阶上就停下脚步,回头说道:“老爷在里面,您进去吧。”说完话,他就原路返回。
张继贤在那侍卫的注视下推开门,然后把门关好,走进两步就看到书案前坐着一人正在看书,这应当就是李归静,但没想到身为明朝六部大员的他竟然是个三十岁左右的青年,这一点真是令人佩服。
李归静明知有人进门却故作深沉一声不吭。张继贤也就没有理他,乱晃了几步,然后找了一把较大的椅子坐下,安静地盯着他。
李归静把书放下,然后拿起那块手表凑着烛光认真观察,说道:“你是宫里来的?”
“不是。”张继贤给自己倒了杯茶。
李归静抬头看着他:“你好大的胆子!”
张继贤表现得漫不经心,说道:“说是从宫里来的只是应付你的家丁罢了,真正要对你说的已经传话给你了。还有那表也是给你看的,可不是送给你的。”
李归静看看手中之物:“表?”
张继贤道:“看时间用的。”
李归静站起来,说道:“这我当然知道,和时钟一样,不过这太小了,而且我刚才看了许久,里面指针的跳动竟然如此精确!”
张继贤用自信的神态看着这户部尚书大人,平静地说道:“李大人觉得这东西属于这个时代吗?”
李归静仔细观察眼前的张继贤,说道:“这哪里说得清楚?你这话什么意思!”
张继贤喝了一口茶说道:“我来自未来,根据公元纪年我来自21世纪中叶,你所在的万历七年是为16世纪下半叶,而一世纪为一百年。”他边解释边伸出手指。
作为堂堂大明国户部大臣,李归静倒也没有表现出明显的惊讶,他走到张继贤面前接着问:“荒唐......单凭这个物件根本不足以证明这荒唐之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