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四兄妹表示要好好学习几天，再问家里要钱，并把父母叫过来考察考察，争取把父母留下来，一起干这个大好事业。
至此，谈话结束，刘总起身准备要返回驻地，与下线人员呆得时间越久，他心中越不踏实。
见此情形，凤滢给凤灵传音，让她带上云霞披肩跟上，找到刘总老窝，伺机探魂。
片刻之后，众人送刘总出门，四兄妹也一起跟了出去。
临行前，刘总一幅领导模样，与每一个成员握手，说了些激励的话语，随后走向一辆豪华轿车，向众人挥手致意，这才行驶离去。
之后，徐亮便准备带四兄妹离开，解决午饭问题，却发现凤灵不见了。
凤滢搪塞凤灵肚子疼，先回宾馆休息去了，徐亮倒是颇为关心，连忙问起要不要紧，一起去看看，凤滢忙说没事，在床上躺躺就好。
见徐亮还是不放心，三兄妹连忙扯开话题，聊起1040的钱景，问徐亮什么时候买车的一些话题，撇开了他的注意力，也终于让他放下心来了。
公路上，刘总驾驶着他的豪华轿车，快速的驶出下线聚集区域，然后进入到柳宁市市区。
后座上，一团透明的身影稳稳坐，正是身披云霞披肩的凤灵。
轿车穿梭于城市许久，最后停在了一家汽车租赁公司门前。凤灵顿觉纳闷，潜行跟着刘总下了车，两人进到汽车租赁公司来到前台，刘总将车钥匙交给了前台人员，并结了账。
凤灵这时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个刘总的豪华轿车是花钱租借的，根本不是他自己的。
离开租赁公司以后，刘总满脸心疼的表情，一脸惆怅的迈着双脚，向城东走去。走了许久，看到一家小面馆，钻了进去，点了碗10元钱的面吃了起来。
凤灵在一旁看得真切，心里直犯嘀咕：“这家伙不是6位数工资的老总吗？怎么又是租车又是走路，现在居然吃10元钱的面，好奇怪......”
吃完后，刘总继续迈着双脚一路走去，接近黄昏，才走到东城区一处居民楼内，满身疲惫的打开一门，进入屋中。
凤灵一脸恼怒的跟了进去，没想到这家伙能走这么久，连个车都不舍得坐，恼得人直想跳脚。
刚入房中，就见一名胡子拉碴穿着拖鞋的中年男人，正坐在一个掉了皮的沙发上看着电视。
见刘总进门，抬头招呼道：“哟，刘总，回来了？今天情况怎么样？你团队的新人都认可不？”
“还行吧，都比较认可，希望这一批能成啊......”刘总疲惫的往沙发上一躺，呼呼直喘。
凤灵在屋中转了一圈，发现这个房屋是个普通的居民房，三室两厅，装修简单，家具很少。其中一个房间居然也是地铺，一点都不像老总级别该有的条件，而且这房中至少有七人同住，其他五人均不见踪影。
休息了一会，刘总脱下西装和裤子，卸下手腕上的金表，交给那个中年男人，说道：“张总，你的西装和金表，谢谢啦。”
中年男人张总接过西装和金表，说了句客气啥，便拿回到一间卧室，整齐的摆放在一个木头柜子中。
刘总走到一间房内，穿了一件旧T恤和裤子，接着翻箱倒柜的翻出一碗泡面，倒上开水，没过两分钟，便狼吞虎咽起来。
凤灵看到此处，顿时直翻白眼的心道：“这哪是老总啊，整个一难民啊......”
接下来的时间，便是无聊的等待，好在云霞披肩所耗法力较少，凤灵的隐身状态倒是能持续下去。
没过多久，陆陆续续的回来五人，其中一人穿着光鲜，同样是到下线团队看望新人，另外四人则是满身疲惫，穿着都很朴素。
凤灵听他们聊天，发现这四人居然都在外面打工，其中一人更是在工地上干小工，一度引得凤灵怀疑，是不是走错地跟错人了。
七人很少聊起1040工程，就算说起，也是只言片语，且语气中充满了惆怅和不甘。
凤灵耐着性子继续等待，直等得快要爆发，七人终于各自睡下了。
夜深人静，凤灵悄悄潜行至刘总的房间，正是那个有着地铺的房间。
刚一进入，却听得有个床铺被子当中，传来“呜呜”的低沉哭泣之声。
凤灵寻声细看，发现地铺靠墙的一个铺位，被子一抖一抖的，从中传来掩嘴哭泣的声音。
正自奇怪，这时，铺中的一人翻身坐起，正是刘总。
他拍了拍哭泣人的被子，说道：“吴总，你咋了？哭啥呢？”
被子蒙在头上的吴总并未出来，瓮声瓮气带着难以镇定的哭腔说道：“没事.....你睡你的......”
刘总呆坐床铺，盯着仍然抖动不已的被子，看了半晌，突然伸手将被子一把扯开，温怒道：“行了！你个大男人大晚上的，哭啥呢？有啥哭的？”
吴总背对众人面朝墙，没有说话，也没有伸手去拉被子，蜷曲身子掩着面，仍然发出低沉的“呜呜”之声。
这时，刘总另一旁的被子也掀了开来，正是白天也下团队看新人的另一名老总。
此人什么也没说，只是“唉”的叹了一口气，坐起身，从窗台上抓起一包揉得邹邹巴巴的烟盒，从中掏出一根烟，点上了。
呜呜声过了良久，哭泣的吴总突然大声来了一句：“我他妈来这到底是干什么啊？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啊？”说完这句话，呜呜的哭泣声陡然变大了。
一旁观察的凤灵眨眨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顿时好奇的蹲在一旁看着。
刘总看了看哭泣的吴总，抱着被子低下了脑袋，什么也没再说，一旁抽烟的另一个老总，再次“唉”了一声，狠狠咂着手中的烟。
吴总带着哭腔，突然又大声道：“我他妈咋就那么傻？干他妈这个传销干嘛？好好的工作不要，好好的日子不过，来干这个逼玩意干嘛？”说完，对着墙壁“咚咚”就是两拳。
“现在倒好！什么狗屁上总六位数的工资，一分钱也没有，害得老子去当小工！当他妈小工！呜呜......”
悲切愤怒的大声控诉再起，原来，他正是去工地上干小工的那位老总。
听到这，凤灵总算是明白了，原来上了总，根本就没有所谓的六位数工资，顿时惊讶的目瞪口呆。
一旁的刘总抱着被子发着呆，一言不发，抽烟的老总再次叹口气，甩掉手中的烟头，再次点上一根。
“好好的家也没了，房子也没了，成了这个鬼样子，不敢见人，连老婆父母都不敢见，我他妈这是干嘛啊？呜呜......”说着，吴总抓着头发，再次放声大哭起来。
凤灵愣愣望着，没想到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呜呜大哭，看来正所谓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可见他的处境有多么绝望和愤怒。
这时，一口接一口抽着闷烟的老总，叹了口气终于开口道：“上总！六位数工资！出局！哈哈，全他妈都是个大笑话！”惨笑的语气中，充满了不甘和愤怒。
这时，刘总幽幽的劝慰道：“好了两位，事情都已经这样了，你们还能怎么样？走一步算一步吧，别忘了，你们的老婆还有很多亲戚都还在团队里，如果不继续下去，那真的是没活路了.......”
听到这些话，其他两人均愤怒和不甘的砸了几下床。
刘总再次劝慰了一阵，吴总和另一个老总这才慢慢平息了下来，又聊了一阵，三人各自睡去。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