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让男人不吹牛，除非长江水倒流。
若让男人不吹牛，除非陨石砸地球。
吹牛，是男人最原始的原罪。
姜凡吹的牛皮吹炸了，所以就有一颗名叫楚腰的两米多高的大脑子偎依在他的机甲旁，青紫色的粗大血管羞涩地牵着机甲的大手，亦步亦趋地和他走在黝黑的隧道中。
姜凡心里苦，姜凡不敢说。
“自从我产生意识以来，我就没有离开过自己的地盘，所以我也不知道这条隧道里还会有什么危险。不过我知道距离这里不远处有个库房，那里的东西应该对阿雅是有好处的。”楚腰温润的声音在姜凡的耳边响起。
“阿雅？”姜凡疑惑地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他认识的人里应该没有一个叫阿雅的吧。
“那是本机的名字。”纳米机群慢悠悠地说道，“不知道你的女朋友怎么看的，说本机有一颗少女心，所以给本机取了‘阿雅’的名字。”
“少女心？”姜凡实在是不明白这个词语与这个贱兮兮的家伙会有什么联系。
“机群，帮我看看我这边的耳朵这是怎么了，我怎么感觉突然间有点痒有点疼？不会是上火了吧。”
“别说话，那是本机碎掉的少女心。”
“……”姜凡不明所以，只能当做这是纳米机群在间歇性的发神经。
楚腰带着姜凡在深邃的隧道中又走了一段距离，前面渐渐可以看见了灯光。
姜凡望向灯光的地方：“那个地方还有电力供应？”
楚腰“嗯”了一声：“这个地方的电力供应还保留下一部分，只不过隧道里的灯是被我关掉的，因为长期被灯光照着对我的皮肤不太好。”
一颗巨型大脑在和你讨论皮肤问题，这种情况姜凡能说啥？姜凡只能“嗯”了一声，岔开话题：“那个库房里面有什么？”
楚腰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也不太懂，那些东西我只知道很重要，但是我忘记了它们是干什么用的了。”
楚腰有些忸怩地用自己紫青色的血管绞住机甲的大手：“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觉得我挺没用的？”
姜凡看着监视器中近乎将他机甲的手臂绞得有些扭曲变形的粗大血管，干笑一声说道：“怎么会，阿雅会知道那些东西是干什么用的。”
纳米机群慢悠悠地搭着话：“呦呦呦，本机提醒你们秀恩爱注意一下周围环境，本机仿佛闻到了恋爱的酸臭味。”
纳米机群的调侃让楚腰羞涩不已，只听“咔嚓”一声，被她绞住的那条机甲手臂被生生地拧了下来。
“唉。”姜凡长叹一声，他感觉自己最近几年霉运当头命运多舛。幸好众人正好走到库房的位置，化解了尴尬。
这处库房更像是个中转站，面积并不大，三面货架，货架上摆放着大大小小的金属箱子，箱子似乎是密码锁锁住的，不过楚腰表示这种箱子质量不太好，只要轻轻一拉就能扯开锁扣，说完她还亲自演示了一下，金属箱二十毫米厚的钢板外壳被她像纸一般撕扯成了两片，里面的货物散落一地，那是一种类看上去似于固体胶的东西，从高处跌落在地上还在微微的颤动。
姜凡试图拿起一块仔细研究一下，结果那种胶质物竟然一捏就碎成了更小的碎块。
纳米机群语气凝重的说道：“本机应该知道这个是什么东西了，这玩意应该是基因改造时要用到的生物基质。”
“基因改造用到的东西，北地环塔要这些东西干什么？”
“这个答案很简单。”楚腰卷起一块基因改造基质，幽幽地说道，“你以为我们这样的怪物是怎么来的？”
“楚腰。”姜凡很想安慰一下这个外表有那么一捏捏恐怖的少女，但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在楚腰这个天生的心理大师面前，任何的言不由衷的谎言都会被识破。
气氛再一次陷入了尴尬，过了片刻之后楚腰才叹了一口气：“姜凡，我猜你是不是没有女朋友？”
姜凡干笑一声：“呵呵，我女人缘好像一直不太好。”
楚腰的语气中略带上一丝的恼怒：“活该你一辈子没有女朋友。”说完漂浮着转过身，缓缓地进入隧道之中。
姜凡觉得女人真是一种很麻烦的生物，不管她们是窈窕的萌妹子还是一坨裸露在空气的脑子。
姜凡的不解风情就连纳米机群都看不下去了，跳着脚骂道：“宿主，你特么的快去追啊！”
姜凡这才反应过来，急吼吼地追了上去，结果楚腰就漂浮在隧道外面，无聊的用血管搅动地上菌苔，将里面的多足甲虫挑出来然后丢到远处。
姜凡看见楚腰顿时有些不知所措，哼哼吱吱了半天才挤出一句：“对不起。”
楚腰听见姜凡的道歉，爽朗的一笑，甩掉血管上的淡紫色汁水：“我知道我自己的样子很吓人，你不用解释，这是事实。
我从有记忆以来就生活在这里，我知道我自己是一个怪物，可是我长成这个样子又不是我的错。
我能听见这座城市里那些死者的声音，看到他们的过往，说实话我挺羡慕他们的。
我渴望拥有正常女孩应该有的生活，我也想像普通女孩子一样体验一下和一个男孩子谈恋爱是什么感觉，和男朋友吵架是什么感觉，被男孩子哄是什么感觉。呵呵，不过我好像把你吓到了，对不起啦。”
姜凡感觉自己的心里有些堵：“楚腰，我……”
楚腰把自己心中的话原原本本说出来后，语气也活泼了不少，她伸出一条粗壮的血管：“握一下手，重新认识一下，我叫楚腰。”
姜凡用仅剩下的那只机甲大手握住楚腰的血管：“重新认识一下，我叫姜凡。”
“咔嚓”姜凡仅剩下的一只机甲手臂被捏得变了形，心痛得姜凡猛吸了一口冷气。
楚腰被姜凡给逗笑了，俏皮地说道：“不好意，我是故意的。”
再姜凡操控维修装备修理机甲的两只手臂的时候，楚腰又转悠到他的身旁：“你确定不要我做你的女朋友么？
现在不需要以后可能想追可就追不到了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