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天就坐在北营的大厅之中,单手托腮看着苏墨原先的位置发起了呆。
原先的山匪弟兄在下面也是尽量整齐,平日里受暗卫影响他们对纪律也是颇为上心,这怕是老三的意思。
脑海中能想到那外界的血雨腥风,薄凉也罢,残忍也罢,我申天也不需要去为谁做解释。
大门被五名暗卫疯狂冲撞,哪里经得住穿着甲胄的暗卫如此猛烈冲击,悲鸣一声便轰然倒地,巨大的门塌声让整个院子里的人都猛然惊醒。
最先赶出来的也是离大门最近的侍从,看着黑压压一片如同地狱骑士一样的暗卫,刚刚张嘴就已经身首异处了。
这些暗卫对于申天的命令可是完美执行,不相关的人一律杀无赦。
甚至连尖叫也未曾发出。
“多加小心,若有高手保命为重,先去后阁把主家逮出来!”
“是!”
...
血气浓郁,从下方飘来,苏墨坐回主座是唯一身上没有血渍的存在,丑时未过就已经全部结束了,该杀的已经全数击杀,看着下面七家上下25人。
听着下面蒙面的二十五人发出的哭泣和呜咽声,显然想要说话可惜嘴巴被堵住除了‘唔唔’什么都发不出来。
申天已经起身站在了这群被捆之人面前,抬头看着座上苏墨问道:“你的人呢?”
“都在大厅外。”
“那就叫进来!”
看着那嗜血的暗卫,感受着老三巩四玉的目光,即便是苏墨候选之人也都大气不敢喘,只是乖巧站在一旁。
“把他们面罩摘了。”
苏墨微微皱眉心中有些咯噔,只是不知道申天这是要做什么。
“谁先来?”
四周静的可怕乃至于申天说的话居然带起了回音。
无人应答。
看了眼苏墨,申天笑了只是如今这场景的笑声显得太过可怕:“你们不会以为只要嘴巴上说一说忠于苏墨,啊?这位置就交给你们了吧?”
“我申天这条贼船,好下不好上!”
“麻溜着快点选,没时间跟你们在这里耽搁!”
话音至此,山匪们手中的刀霹雳啪了的扔出来二十五柄,这都是申天安排好的。
喘着粗气,一男子从刀堆中抽出一柄,看着面前眼泪鼻涕一大把满眼都是惊恐和祈求神色的原堂主,咬牙切齿手中的刀也开始不规则的颤抖。
“别怪我,道不同,这药谷大家都想分一杯羹,就当成全兄弟了!”
说着手起刀落,可能是第一次杀人,这男子的手上劲道没有掌握好,砍在对方脖子上的刀居然卡住了。
璀璨烟花飘洒于地,男子与那不甘的双眸对视,只怕这个噩梦以后就要长存于心底了。
因为刀刃砍偏,挣扎了许久才断气。
看着瘫软在地的男子与一地洒红,申天却激励道:“没了么?就一人?你们来这里就只是看戏的么?”
话音刚落,暗卫长枪猛然抬起狠狠落下,轰击在地板的凿音,让人忍不住的浑身打了个摆子。
有了领头的,自然就有第二个,申天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你们这些人今天不上我申天的贼船,既然不买票那就趁早下船,下船的方式自然简单,暗卫一刀即可解决。
生路有留,刀都架在脖子上了,又不是必死之局既然选择了这条道路那就只能一抹黑的走下去了,场中之人无不发狠一个个抽起刀堆里的长刀劈向了曾经认识的酒肉朋友,其中甚至不乏还有亲朋。
四周只剩下剧烈的喘息声和血泊的‘呲呲’,看着沾满鲜血双手发呆之人不再少数。
看着柳玥玥申天不动声色随即对着暗卫瞥视一眼。
暗卫瞬间涌动,将人群中还在大口喘息的排骨男按在了地上。
见此动静,苏墨也瞬间起身,双眼死死盯着申天,两人对视却不言语,从苏墨的眼神中申天看懂了她的意思,他在质问申天这是什么意思。
“如若我没记错的话,你言语相加多次挤兑柳玥玥,此话不假吧?”
被暗卫压着跪在地上的排骨男除了开始的慌张,如今已经冷静下来,赶忙解释道:“太子殿下所言不假,但是我都是有原因的。”
见到申天没有接话,排骨男赶忙解释道:“当时这群该死的家伙想要对付营主,您那时候不是中毒了吗!他们想要以此发难,柳小姐说自己能炼丹,但是炼丹和您中毒也是两码事情,能救您那是柳小姐的本事,但是让您中毒是营主的过失,这一条也不搭着一条,所以他们想要借此发难,当时情况紧急,我就只能转移话题让这件事情草草收场!”
申天一副了然的模样:“这么说我错怪你了!”
“并没有,当时我言语激烈,确实会让人误会,我愿意在这里磕头道歉,但是请您放心,我一向作为皆是为了北营,为了营主!”
申天面色不改,提问道:“那在药铺的事情呢?”
“哎,太子殿下,那个我也能解释!”
“不知道柳小姐当时有没有注意到我身边还有一人?”转头看着柳玥玥却只能看到一个边角,没办法只能注视着申天解释道。
“其实我去找柳小姐是为了找个人多眼杂的地方解释一番,结果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因为我对柳小姐一直都是为难相向,那个人是川营的内奸,所以当时我只能演下去了!”
这么解释的话还真的是通了,他能在苏墨的候选名单中,想必也是筛选过的。
申天缓缓走过,看着排骨男满面汗浃的脸庞,两人对视排骨男眼神有些闪躲,下一刻一柄短剑直接插在了对方脖颈,排骨男剧烈的反抗却被暗卫死死按着。
“你...”
最先发话的居然不是苏墨而是柳玥玥,申天瞪了一眼她转身看着苏墨言语道:“那内奸的事情想必你并不知晓吧?”
苏墨没有说话,反而是坐在了椅子上,显然是默认了。
看着其他人一众惊恐的眼神,面对申天的视线频频避让,申天笑道:“这种‘我朋友’的故事,讲的反而是最顺畅的,因为他就是那个内奸!”
申天解释道:“他知道柳玥玥会炼丹之后,不管是真是假,但是只要对川营有利那就对了,川营主曾经多次拉好于柳玥玥,还不下三四次的试探于我,与我聊天之时他不小心说漏了嘴,也至此让我醒悟,那时候撒必不小心暴露了的意思就是北营皆是他囊中之物,由此我想到了他想让我前往川营以此坏了苏墨北营名声的事情。”
“这么前后一思量,来到北营一直被重点照顾和关注的反而不是北营也不是商营,而是这个川营。”
“我想但凡是针对我和柳玥玥之人,必然是撒必的内应,不然他怎么能豪言北营如同囊中之物?”
“而且以我对撒必的短暂接触了解,想必在场之人依然还有内奸吧!”
申天的话就像鸣金之鼓,清晰明亮的敲打在了在场所有人的心中。
苏墨笑了,笑的有些凄凉,没想到这川营的渗透,没想到撒必的内心,没想到北营的根骨已经烂到了这种地步,如果申天没有谨言慎行发现撒必的心思,那么现在北营应该已经易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