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文鹤带着孔二狗等人走上前来,对小白说道:“小白,听说你最近剑法练得不错,咱们再比试一次如何?”
小白道:“好啊,怎么个比法?”
丁文鹤道:“上次比剑输了,我心服口服,这一次咱们不比剑了,比一比胆量如何?”
小白道:“好啊,你说怎么个比法?”
小燕在一旁说道:“丁文鹤,这次阿发又没偷你家东西,你怎么又找我们的茬儿?”
丁文鹤道:“小燕你误会了,我可没有要找你们的茬儿,我只是想和小白比一比胆量而已,如果小白不敢比,那也没关系,就当我没来过。”
小白微微一笑,说道:“丁文鹤你不用激我,想怎么比你说吧,难道我还怕你不成?”
丁文鹤道:“那咱可把丑话说在前面,一会儿你若反悔,可是要算你输了。”
阿发扯了扯小白的衣服说道:“小白,你别上当,这小子准没安好心。”
小白说道:“怎么比你说吧,别卖关子了。”
丁文鹤说道:“小白,敢不敢和我到后山蟒头峰走一趟?”
丁文鹤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后山蟒头峰,那是蟒山三虎的心腹要地,据说,那是蟒山三虎祈福的地方,平日里都有重兵把守,就连他们蟒山自己的人,没得到寨主们的命令,都不得擅入。
陆小燕大叫道:“丁文鹤,你疯啦,那种地方你也敢说!”
就连丁文鹤身旁的孔二狗等人,也纷纷劝道:“老大老大,你可千万别开这种玩笑,搞不好要出人命的!”
丁文鹤道:“不敢比就算了,要不,你说个比试的方法也行。”
小白道:“好,咱就比这个,怎么算输赢?”
小白话音未落,小燕喊道:“你个傻小白!你干嘛和他比这个?那里太危险,万万去不得。”
大有和阿发也在一旁劝,对面孔二狗等人,也在那边劝丁文鹤,大家均说这样太危险,要不再换一个别的比试方法。
丁文鹤道:“据说蟒头峰上有十二把祭天旗子,谁先拿到一把,然后带回来就算赢。”
小白微笑道:“好啊,什么时候开始比?”
丁文鹤道:“现在就开始,你若有胆,现在去就可以。”
小白微微一笑道:“好,一言为定!”
小燕大有和阿发在一旁苦劝小白,丁文鹤见小燕就要哭出来了,醋意大生,扭头离去。小白哈哈一笑,说道:“放心,我才不会去呢,我又不是傻子。丁文鹤要去就让他自己去好了,大不了回头我认输罢了。”众人转忧为喜,继续练剑打闹。
当晚二更天时分,月色朦胧,草木俱寂。一道白影从村口闪过,朝着后山方向跑去。此人正是小白,他白天用话将小燕等人劝住,在晚上自己偷偷溜了出来。小白穿过茂盛的庄稼,穿过一片野树林,越过一条小河沟,直奔后山而去。进入后山,小白变得十分谨慎,因为他知道,这片山林时常会有喽啰兵巡山,要被他们撞到,那是大大不妙的。
小白沿着小路在山林中穿行,那蟒头峰是蟒山最高的一座山峰,位置很显眼。小白越过两个山头,直接来到蟒头峰脚下。但见蟒头峰上火把通明,人头攒动,一个彪形大汉正对来往的喽啰兵大声呼和,好像在对什么暗号。小白四外环顾一下,并没有找到丁文鹤的影子。小白心想道:“难道那小子故意诓我,自己不敢来,却叫我过来了?”小白又一想:“这些喽啰兵有什么可怕的,正好试试我新学的剑法!”想到这里,小白又往前跃了几步。
小白在蟒头峰下足足转了两圈,才在蟒头峰的后面发现一条荒僻的小径。其实那条小径根本算不得一条路,因为小径走到一半,就被一座高大的山崖阻挡住了。那山崖有十几丈高,光秃秃地连根藤条都没有。年轻气盛的小白艺高人胆大,他在山崖下观察了一阵,算定好路径后,便开始徒手向上爬。此时山风渐起,在空谷中呼啸,让人不寒而栗。小白爬到半空,根本不敢往下看,他一边抵御着越来越猛的山风,一边继续按自己算定的路线往上爬。
终于,小白爬到了山崖顶上。山崖顶上,一排排高大的建筑显得气势威严,灯球火把将山崖顶上照得亮如白昼。山上的喽啰兵比山下的更加精壮,这些人各持刀剑,警惕地巡视着一切可能出现的情况。
小白趁着大伙儿不注意,越上屋顶,然后蹑手蹑脚地前行。他穿过几层大院,正准备继续往前走,忽然听到一间屋子里传出一个耳熟的声音。小白好奇心起,便悄悄来到那间屋子的房顶上。
那间屋子的正中,坐着三个中年大汉,豹头环眼燕颔虎须,正是大名鼎鼎的蟒山三虎。中间那位是大寨主姜山虎,左边的是二寨主姜山豹,右边的是三寨主姜山彪。三兄弟乃一母所生,皆天生神力。二十多年前,三人在蟒山落草为寇,干起了打家劫舍的勾当,二十多年来,三人将这里整治地好生兴旺,手下的弟兄,已经有数百人之多。在三人身后,八名精壮的汉子分列左右,手中持着铜锤铜锏,铜棍铜鞭。在下垂手坐着一名年轻的公子,面如冠玉,头戴金冠。在年轻公子的身后,也站立着四名大汉,这些人手中没有兵器,但渊停岳峙,气度非凡。
小白忽然记了起来,坐着的那公子,正是前一阵子在青松楼上遇到的那位公子,好像叫什么公孙佑。那公子身后的一名大汉,正是和小白争吵过的那个大汉,阿发那小子,还收了人家一大锭银子呢。
公孙佑道:“三位寨主果然还是不愿加入我们么?”
大寨主姜山虎说道:“我们在这里自顾营生,是饱是饥,自与外人无干。你们在外面打你们的仗,我们在这里过我们的日子。我也没多大的志气,并不想当什么大将军。今天相逢一场,我姜山虎愿意交几位作朋友,但是奉你号令,带着众兄弟们去战场上送死,这事我做不来。我不为自己想,也得为上山几百名弟兄想想的。”
公孙佑道:“这正是在下为你和兄弟们想的出路,你们占山为王,打家劫舍,水月门迟早会找上你们来的。你想想看,就你们上山这几百人,是不是水月门的对手?如果咱们合为一处,那水月门自然不敢轻易找你的麻烦。”
姜山虎道:“天下大定已经近二十年,我们一直在这里相安无事。水月门所追杀的,是被灭的几国的余党,我们即非什么亡国的贵族,也没有什么不臣之心,水月门要想对付我们,恐怕还要等很久吧。”
公孙佑道:“可是你们一直在做打家劫舍的勾当啊,听说前几天,你才以祝寿为名,向山下搜刮了一大批的粮食。这件事情如果让水月门的人知道了,他们还会袖手旁观吗?”
姜山虎脸色陡变,冷冷说道:“阁下的意思是,若我们不奉你的号令,那你就要向水月门报告此事了?”
公孙佑笑笑说道:“我们自是不会做这样的事,可是水月门的消息,号称天下第一,你有什么事,可以瞒过他们吗?”
中间的大汉不再说话,静静地望着窗外。一旁的姜山豹说道:“大哥,依我看两家合并也并非什么坏事,多个朋友多条路,再说,咱们一直在此,也不是长久之计。就算水月门现在不打算对方咱们,可是它总有腾出手来的时候,如果天下的朋友都被水月门消灭了,那咱家距离被消灭,也就不远了。”
公孙佑哈哈一笑,说道:“还是二寨主看得远!天下之势,水月门肯定会一个一个消灭我们。如果我们各自为战,那很容易被它消灭的,倒不如我们都团结起来,那样的话咱们还有个照应,就算水月门的人围攻,你也不至于孤立无援。而且一旦天下易位,你们将是最大的功臣,到时候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姜山虎沉默了一会儿说道:“要我们奉你号令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们得露两手,让我兄弟们开开眼界,否则全山上下数百人,难以服众。”
公孙佑微微一笑,说道:“这个好办,不知哪位兄弟肯下场呢?是三位寨主本人,还是身后的八大护卫?”
姜山虎给后面使锤的大汉递了个眼色,那大汉走下场地,抱拳施礼道:“在下姜田复,哪位朋友下来指点两招?”
公孙佑缓缓转回头去,在身后的四名大汉中间打量了一番,说道:“文方,还是你去吧。你下手轻一些,这以后都是自家兄弟,伤了和气两家都不好看。”
那大汉应下场,抱拳对对面的大汉说道:“在下菅文方,指教了!”
众人来到门外的空地上,喽啰兵围列四周,灯球火把将整个空场照地亮如白昼。三位寨主和公孙佑在一旁落座,他们的亲兵护卫分列在几人身后。姜田复和菅文方走到场地中央,一人手持双锤,一人手中持着一根明晃晃的熟铜大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