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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大妈的故事

大妈!说起她来就有一大堆说不完的话,不知是为何能在我童年的记忆里占下一个很大的比重,提起故乡,提起华清村都是一个响当当的不可磨灭的人物。

认识大妈的人都说她好吃懒做,在家啥事儿不管只知道吃饭不知道去地里干活儿。

很多村里的人都说这俩人迟早会离婚,大爹那么勤快的人却找了这么一个懒女人。

有一年冬天,父亲让大爹俩口子来河北的厂子里打工,因为挺能挣钱的,机会挺好,可就在刚过完秋天一入寒冬,大爹的技术学的刚好差不多,大妈却犯难了,说在北方不习惯,天太冷,手上都长了冻疮,死活要回家。

大爹无奈,俩人便在刚来河北三个月后又回了家乡。

这只是我记忆里很表面的印象,其实大妈的厨艺很好,在家里一般都是大妈主厨,做饭洗衣,从未有一天落过。

小时候吃大妈的炒青椒烧茄子回锅肉都是自家杀的猪自家种的菜,等到富哥长到十一二岁的时候大妈就很少下地干活儿了,基本都是富哥挑粪施肥,大妈乐的清闲打打麻将。

一遇赶场便去集上买点好吃的,称上几斤肉两条鱼回去便是美美的一桌美味佳肴。

少年叛逆的我大概有两次从河北回老家散心的时候,都是在奶奶和外婆家待不住,因为没有伙伴们玩耍,同龄人都在上学,无聊的发慌,便去大妈家找富哥玩耍。

因为富哥是俺们家长子,而且就只比我大四五岁,正是有很多玩儿的周到处。

一到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就俩人躲在堂屋后面的屋檐下开始抽烟,烟叫天下秀,两块五一包的,那是大爹和富哥在周边给人盖房子发的福利,基本上每天都有抽不完的烟。

有一次,大致是上中专厌学那会儿,和父亲吵了一架,母亲便让我坐车又回到了乡下,白天没事儿就在富哥的工地找他去耍,看着他干活儿。

大妈对爷爷奶奶确实不能像外人说的那么不孝顺,主要是因为爷奶孩子众多,何况结婚的时候也没给他俩口子多少好处,所以在爷爷去世前都是不温不热,时不时还吵架。

等到爷一去世,奶奶便搬到了大爹家,因为大妈在四十出头算得上中年得子又生了个小儿子。

有可能正是这一股清气让大妈不久后就元气大伤离开了人世,因为她本身就有糖尿病,那么大的年纪已经不能再生养了,还每天大鱼大肉,可农村人没文化就是不信这个邪!

在爷爷去世后大概半个月左右大妈也随之驾鹤西游去地下伺候爷爷去了,人都说他是在爷爷大丧期间管不住嘴多吃了肉,但在明眼人看来她就是身体本来就很虚了,再加上大鱼大肉的刺激能不垮下来吗?

奶奶在世的前两年我回去看了看,奶说对面是你爷的墓地,后山那边是你大妈的墓地,因为不是正日子我便看了看爷的墓地又去看了看大妈的墓地,墓地上满是杂草。

本以为奶奶会活的长久,没曾想也就那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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