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都太学书院,乃荣商文人胜地,不重打坐修行,只重舞文弄墨,其中可习诗词歌赋,琴棋书画,军法韬略,经商之策以及为官之道。
若说皇家学院全是修士,那么在太学书院之中,多半是以没有玄根的凡人为主,其余小半为修士,也是兴趣所致。
天丰大陆,虽然修习仙家妙法追求长生乃是主流,但不是人人皆可修行,弃仙从文便是一条不错的出路,君不见荣商当朝丞相王登就是一介凡人,始于太学,而今位极人臣。
当然,没有玄根也可以习武,不过成就有限,多半沦为富商护院,勉强生活。
“儿臣晓得,一切听从父王安排!”
萧滇垂目,沉吟片刻,抬头笑道。
他明白父王萧陌的顾虑,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萧陌之能已遭他人顾忌,萧滇虽无修炼之能,却有经商大才,亦不可小觑,庶出太强,嫡系不安。
这几年若无萧陌震慑,萧玉茹师从灵心阁,让他人顾忌,萧滇的各大产业怕是早就被吞得骨头都不剩了,哪里会有大量玄晶供他暗中培养势力?
“呵呵,如此甚好,也不枉为父的一片苦心。”
萧陌拍了拍萧滇的肩头,欣慰笑道,他依稀记得当年那无名老者的嘱吒:不求成就多高,只求富贵一生便可。
次日清晨,阳光挥洒大地,微风吹拂,斑驳的树影摇曳,萧滇坐上萧陌的天马车撵,由护卫统领李纪驾车,几名护卫两侧随行,向着王都太学书院缓缓驶去。
太学书院正门,已有学生陆续走入其中,此时来的,多半是好学的平民子弟,官宦子弟很少。
太学书院虽有自已的规章制度,但无论何时何地,权贵总是拥有特权,兴致来了去上一课,或者几天不来都有可能,对于这些人,授业老师管不了,也懒得管。
“咦?天马车撵?难道是逍遥王来了?”
有人好奇地打量着缓缓驶来的天马车撵,多人驻足观望,纷纷投去好奇的目光。
逍遥王萧陌虽沉寂多年,但民心犹在,威望尚存,尤其是在平民心中,逍遥王的威名很难磨灭,学生之中,学习兵法韬略之人,多半把逍遥王奉为偶像。
此时,天马车撵缓缓停下,有护卫掀开车撵门帘,就见一丰神俊朗的白衣少年走下车撵,一只黑色魔犬紧随其后,少年的身形很是单薄,仿佛一阵风便能将之吹倒。
“此人是谁?如此年轻又乘座天马车撵,莫非是传说中的逍遥王之子滇少?”
“不错,正是滇少,那个突然掘起的商业奇才!”
“哇,我学习的是经商之策,滇少正是我的偶像呐!”
有人认识萧滇,亦有人不认识,近几年,虽然萧滇露面次数增多,但是所见之人多是商贾富绅或一些官宦权贵,平民子弟自然见之者甚少。
不过,未见其人,却闻其名,虎父犬子,一介废物世子逆袭成为商业奇才,带有太过浓烈地传奇色彩。
滇少之名,试问整个王都,何人不知?何人不晓?
萧滇下车之后,下意识的扫了一眼周围,见众人投来的目光,萧滇微微一愣,继而挥手笑道:
“你们好!我是萧滇,逍遥王之子,今后将在此处学习。”
萧滇说完,便留下一名护卫照看天马车撵,带着剩下的几名护卫和裂地魔犬向着太学院大门走去。
大门整体呈亮银色,由特殊玄石打造,两侧写有:书中自有一片天,莫言文人不如仙!
上方玉质牌匾上“太学书院”四个金色太字熠熠生辉!
“滇少,不好意思,书院有规定,您只能带一名随从进入书院,还请谅解!”
太学书院大门有两人把守,见萧滇带几名护卫欲踏入大门,于是阻拦道,态度还算恭敬。
萧滇闻言一怔,这才想起太学书院似乎有这么一条规定,当年萧滇为了看书,就和妹妹萧玉茹来过几次,对太学书院的规矩还算有些了解,只是有四五年未曾来过,一时忘记罢了。
“既然如此,那么……”
就当萧滇欲挥退几名护卫,独留李纪之时,身后却传来了一道不合时宜地声音:
“哈哈哈,滇少不愧是滇少,无论到哪里都有一众护卫随行,真是好大的排场!”
“呵呵,韩兄说笑了,人家滇少今非昔比,身家过亿,他一个难以修炼的废人,若没有多名护卫保护,万一被歹人劫去怎么办?滇少这廋弱的小身板可经不起折腾啊!”
萧滇闻言,漠然转身,只见丞相王登之孙王佐、镇北大将军韩猛之子韩冲带着几名小弟缓步走来,方才说话之人正是王佐和韩冲,两人均是傲然之色,大有目空一切之势。
萧滇和两人算是旧识,孩童时有过一些矛盾,不过测玄之后,王佐和韩冲大部时间都在皇家学院修行,而萧滇也只是去过几次皇家藏书阁,与二人见过那么一两次,很少有交集。
“嗯,不错,当年的小屁孩也长大了,吾心甚慰!”
萧滇淡然的看着缓步走来的两人,嘴角微翘,带着一丝邪魅的笑意。
王佐和韩冲均是中品玄根,三年的修行,皆是达到了玄液境初期的修为,在皇家学院中算是天才人物了,加之身份显赫,身有傲气自是正常。
二人修行之余,偶有闲暇,便会来太学书院学习为官之道和兵法韬略,继承家族遗志,不成想今日与萧滇恰好相遇。
韩冲身为镇北大将军之子,算是二皇子一系,和萧滇不对付很正常,但让萧滇想不明白的是,王佐乃丞相之孙,丞相王登是中立派,只忠于帝王萧乱,王佐为何要与韩冲同流合污?
“哼!小屁孩?真是可笑,你不过一介凡人,我乃修士,百年之后,你不过一把黄土,而我依然笑傲世间,你有何值得自傲?就凭你是商业奇才?鼠目寸光之辈,岂能与我等为伍?”
王佐满面倨傲,目光直视萧滇,傲然道。
萧滇见此,哂然一笑,他算是明白过来,王佐依然是小孩心性,不忘当年“小屁孩”之称,如今更不满他萧滇一介凡人,却坐拥无数财富,漠视他堂堂修士。
说穿了,王佐等人是心生嫉妒,都是同龄之人,出身不凡,他们眼中的废物,却如此风光,焉能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