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夏候泽端急上前来阻止夏候泽德。
“跳!”夏候泽德一次比一次暴怒。
曲水文鸢收回眼光,望向远处,渐渐地,眼前迷糊了。她把长纱披肩轻轻一拂,凤勾一踢蛮腰轻扭,慢慢跳起霓裳羽衣舞……
夏候泽德半眯着眼看着,眼前上下翻飞的玫红,越来越美的人,他沉醉了,那个曾在他怀里轻轻颤粟的躯体,竟然是如此的轻盈善舞!
夏候泽端修长的凤眼里的冰花似乎融化了,慢慢变成清澈的流水,在眼内柔和地流漾。世间竟有如此灵慧的女子!她清丽绝色的容颜为什么总是绝望一般?为什么她的眼内总是灰槁一样的颜色?轻盈的脚步,凌乱的裙袂下一双纤巧的玉足上下跳跃,玫红的纱肩凌空飞展出变幻的样式,似乎,她的舞里虽然无限娇媚,却有隐隐的愤烈。她,果然与众不同,就如湖边看见她的第一眼!
自从那一眼之后,他眼前总有她的影子,总有一股淡淡的痛绕在怀中。她为什么要跳湖呢?皇兄似乎对她宠爱有加,她为什么看似那么恨呢?
一曲终了,裙带落定。
曲水文鸢无意中看了一眼夏候泽端,那个冷面俊男。
忽然她呆了一呆,千年的冰封竟然化解,他正一脸温润如玉地凝视着自己,她简直不相信他就是同一个人!那和暖的俊颜忽然让她觉得有一丝温暖。
夏候泽德回过神来,转过去问夏候泽端:“皇弟,跳得好看吗?”
夏候泽端的脸色又在瞬间冰封,“唔,还不错!”
曲水文鸢收敛眼光,他的冷暖又与自己有什么关系!
“好了,你先下去吧。”曲水文鸢如获大赦般逃了下去。夏候泽端追着她的身影直到消失,心内忽然有一丝惆怅。她美而绝伦,但她,是皇兄深爱的妃子!
夏候泽端兄弟俩一直痛饮到子时,两人都醉意醺醺。
“传曲妃侍寝!”夏候泽德站起来,醉呼呼地喊。夏候泽端虽然说醉了七分,仍有三分清醒,听了一愣,站起来默默下了席,怎么心里会觉得有点堵?是因为喝了太多的酒吗?
走到门口一阵风吹来,夏候泽端忽然颤了一下。“快中秋了,天气凉,王爷披上这件吧。”白楚为他披上一件月白披件。
主仆俩人并肩慢慢往前走,两人走得很近,近得似乎有点暧味。
忽然眼前出现了一抹鲜艳的玫红!是她!
她静静地站在一棵柳树下,披肩在风里轻轻地摆着,明亮的月光下她更是绝色若仙,却又好似妩媚若妖。然而,她周围依然有一股无形的绝望,死灰一般的绝望。她站了很久吧?
夏候泽端站住了,想走过去,却又迟疑着脚步,不,她是皇嫂,不能乱了规矩。
“白楚,把这个披风拿给她披上。”那么单薄的衣着,她一定很冷。
一件柔软还带着温度的衣物披上她的香肩,她愣愣地回头,看见一张清秀如女子的脸,身躯俊雅。
“你是……”曲水文鸢疑惑地看着眼前的俊男。
“我是怡亲王的门客,怡亲王让我把披风给你。”白楚倒不是那么冷傲,反倒有女子的温和。
“他在哪?”
白楚用手一指,夏候泽端站在不远处的月光里,月白色的衣衫完全融在月色中,清冷的脸几乎月色一样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