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候泽德双手撑在腿上,呡着嘴沉吟了一会,是因为国事吗?他早就不关心政事了,自从那个女人出现,他就心神恍忽,在酒里梦里,都是她的身影,然而总是看得到抓不住,所以,他更加沉迷在酒里,这种迷人的东西。
“嗯,现在倒有一宗大事,皇兄不知道如何是好。”便把刚刚朱坚说的事跟夏候泽端说了。
夏候泽端想了想。
“皇兄,为今之计是暂且拖住他们,不说可,也不说不可。皇弟也风闻过朱太尉的传言,如今看来他的行事似乎大有问题,但皇弟又找不出证据,皇弟只怕他会勾结外敌。况且西水是险关,如果割给他们即是等于自投罗网,但是不割他们肯定会进兵,如果真是那样,恐怕不管怎么样都要有大战争挑起。”夏候泽端沉静地分析,夏候泽德听了微微点头。
秦重在上殿正等得心急如焚的,见和承仁走了进来急忙趋出来问。
“皇上来了吗?”
“皇上下了口谕,着国库拨三十万两白银赈灾,具体事情咱家会安排,丞相回去静候消息。”
秦重皱眉说:“灾区灾情严重,几百万人受灾,三十万两怕是不够,皇上怎么不来呢?”
“怎么?难道要皇上把整个国库的财物都拿去救灾不成?”和总管冷冷地反问。
“哦不敢,臣不敢!”无奈何地出去了。
其它几位有事的大臣都暗自嘀咕:“皇上怎么总不来?都交给太监管事了,不是说太监不能干预政事的吗?”
……
曲水文鸢在那里呆呆的不知站了多久,然后慢慢地走出飞雨亭,恍恍忽忽地来到水边,清清的水里倒映出一个美丽的身影,她忽然想起去年端午节时,与钟离安在后花园的情景,钟离安把一朵蔷微花插入她的鬓边,她与安哥哥一同在水边照,水里照出一对珠联璧合的玉人,安哥哥轻轻拥住她,她在他怀里浅笑,然后,她轻轻地舞了起来……
想到这,曲水文鸢对着水面慢慢举起翠袖双手并合在头顶,然后收起一只脚,忽然腰一扭腿一伸,裙袂飞扬起来……
花园里一个人也没有,她随心所欲地舞着,最后舞得累了,额上沁出了细细的汗才罢。忽然后面响起一阵掌起,扭头一看夏候泽德笑着鼓掌,脸上有明显的惊诧。他旁边站着夏候泽端,脸型俊美,却背负着手冷傲地看着她,仿佛对此十分不屑。这个就是那天在湖边冷冷地嘲讽她的那个人,他是谁呢?为什么总是腊月冰霜那么冷?
跟着她微微一愣,原来他与夏候泽德是那么相象,那么,他就是皇家的人了?怪不得这样一副德性!
夏候泽端随夏候泽德一起走近她,她忽然觉得一阵寒意,微微抬眼,她发觉他细长的凤眼正冷冷地盯着她的脸,这人,冷到骨子里了!她暗暗挺了挺脊背。
“很美的舞姿,朕的皇弟今日到京,今晚,朕与皇弟要一起喝酒,你正好给我兄弟俩跳舞助兴。”说完顺带轻挑地摸了一把她的粉脸,她别开,他的手便空停在那里。
夏候泽德轻笑了一声,用眼角轻浮地看着她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