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
“朕杀该杀的人,谁敢阻挠一起杀了!”夏候泽德嚯地转身,恼怒地望着远处,胸口剧烈起伏。
忽然觉得左胸口隐隐有点痛。为什么会痛?一定是心里太急了。
“太后驾到!”
夏候泽德扭头看去,门口冉冉走来一位约五十多岁,由贴身宫女搀着的妇人,她衣着华贵而庄重,头上凤冠步摇耀目闪灼,满脸怒色。
“母后!”夏候泽德慌忙单膝下跪。
皇太后,前朝虎将令邑权之女,十五岁进宫,生子女五人,其中夏候泽德排第二,夏候泽端排第四。平时深居寿康宫,吃斋念佛,不太理事。
“起来罢!”太后冷冷地命令他。
“谢母后!”夏候泽德站起来时抬头看了一眼太后的脸色。
“母后不在寿康宫安养怎么到这来了?”
“哼!你整天把皇宫弄得鸡飞狗跳的,我安养得了吗?!皇太后对着夏候泽德怒斥。
“母后,儿臣……”夏候泽德话说了一半就停住了,母后平时很少干涉他的事,但今日竟移驾到储翠宫,显然她对这件事看得很认真,因此他把另一半话咽了下去。
“你昨日才立的妃,今日又要把她杀了,皇上要把国规家规当儿戏吗?”皇太后语气软了些。
皇太后走到曲水文鸢的床前,曲水文鸢挣扎着想下来。
“太后……”
“罢了,躺着吧。”虽然是赦免的话,却听不出半点暖意。
纤儿扶她躺下,盖好被子。
“你被立了妃,却不到哀家面前拜见,难道你连这点礼节都不懂吗?!”皇太后的语气仍然冷硬。
“太后,请恕民女无礼。”曲水文鸢弱弱地说。
“民女?你怎么连称呼都还没弄懂?皇帝的嫔妃是自称民女的吗?哼!皇帝胡闹你也好不到哪去!”太后皱眉看着她,神色十分不满,即使上等的脂粉修饰得很完美的脸也掩盖不了,反而更衬托得明显三分。
“太后,曲妃新来乍到,宫中的规矩她还不熟习,这些就交给臣妾,臣妾派人教习她吧。”梅贵妃走到太后前面,一脸讨巧卖乖的跪下说。
贤德妃鼻孔里暗暗嗤一声,偷偷翻一个白眼。
“既然这样,很好,就交给你吧。”
皇太后走到夏候泽德刚刚坐过的椅子上坐下,轻叹了一口气。
“皇上,先帝把江山留给你,是希望你把国家管理好,让天下臣民安居乐业,国泰民安。皇上可以无视女人,但不能无视国家社稷!”
“母后,儿臣知错了!”夏候泽德又跪了下去。
“起来吧起来吧……不是哀家要来教训你,皇上也不再是当年需要哀家在帘后听政的少年了,什么事情该怎么做皇上心里有数,你看看,三公主都已经十五岁了,皇上,你当皇上都已经十年了,你怎么能还象当年那样随心所欲呢?平时我也不太跟你在一起说话,所以很多话都没跟你说。”
夏候泽德不敢吱声,默默地垂头听着。
“既然是皇上不顾规矩执意要纳的妃子,哀家也没什么可说的,但是皇上既然如此钟情,就该与她为皇下留下血脉,诞下太子才是,怎么说杀就杀呢?”
“母后说的是,儿臣不敢了。平日残暴的夏候泽德竟象一只驯服的羊糕,府首贴耳地听着。
“哀家不管你其它事,哀家只要以承大统的皇孙,皇上自己看着办吧。起驾回宫!”
夏候泽德目送皇太后等人走远了,才回转身来,紧紧盯着床上的曲水文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