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昏迷的人,他们有一个共同之处,当时都在看直播。国内四大平台,每一个平台,都有一个直播间,在那一瞬间,所有观众全部昏迷。之后进入这直播间的也全部同样昏迷过去。最奇怪的是观众昏迷以后,房间里的帐号全都消失了。现在这四个直播间已经被封停,而其中三个主播也同样昏迷,只有一个现在还清醒着,就是这个人。”
钟姓汉子在屏幕上一划拉,露出一张脸来。
“啊!”
安星星情不自禁叫出声来,随即满脸通红地掩住嘴。
“对、对不起……”
她结结巴巴地说着,站起来连连鞠躬。
实在太惊讶了……这个人不是学长的邻居吗?
钟姓汉子向她按了按手,沉声问:“你认识这个人?”
“认识!这是个变态啊!”丁有德大声说,“对,是个变态!超级变态的那种!”
他在东海劝说安晓星的时候,还去过陆鹏那里几次,见到过郭异,印象很深的那种。
安晓星有点感激地看了丁大叔一眼,丁大叔虽然经常傻兮兮的,但人真挺好的,她可不敢当着这么多人说话。
钟姓汉子没说什么,又划了一下屏幕。
就开始播放一段视频,都是这个叫郭异的主播的直播间日常画面。
看着看着,众人脸色精彩起来。
“还真是个变态啊……”郝蕾幽幽道。
“这个叫郭异的人,在两个星期内,一共穿了十三次女装,类计达到二十七个小时。嗯……这个……或许和本次事件无关,但是也要注意,任何线索都不能放过。老丁,你见过这个人,他有没有异能?”
“没有。”丁有德用力摇头,若有所思,“倒是小星星那个学长有点古怪。”
“嗯?”钟姓汉子皱眉,“你详细说一遍。”
丁有德便将那天的事情讲了一遍,钟姓汉子愕然道:“一个普通人能破解青妖的‘幻之领域’?你确定他没有异能?”
“我确定他没有,他说他是习武之人,我当时有点怀疑,他一头就撞在墙上,这谁顶得住啊。”丁有德脸色精彩地回忆道。
“学、学长是……是好人!”
安晓星忽然鼓起勇气,站起来嗫嚅着大声说。
顿时所有目光都向她射来,安晓星只觉得浑身发僵,茫然地站了一会,被郝蕾拉到怀里心疼地拍了拍肩膀。
钟姓汉子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却没有说什么。
“嗯,下面布置任务。”
所有人都立刻直起身,钟姓汉子沉声分派:“老丁,你带翟若山、张近秋去一趟东海,我会通知李望山也尽快赶来,让他紧密监视这个郭异,还有……顺便调查一下这个陆鹏。东海的事情就交给你,其他人……”
……
“酒,区区水也,何足挂齿。我何朝明若活在唐朝,李白见我也得甘拜下风!”
何朝明在之前饭桌上就已被灌得半醉,在KTV包厢里跟几个妹子划拳又大败亏输,喝得昏天黑地,此时正疯疯颠颠说着醉话:“所谓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那姓陆的再厉害!再是模范员工!那还不是得乖乖给我当小弟,对不对?”
陆鹏黑着脸,当没看见周围几个妹子的偷笑,把这货扔到一侧的沙发上。
谢玫也黑着脸,将手机从耳边放下来淡淡道:“马明这个月的工资奖金全没了。”
众人噤若寒蝉,女王很生气!这种场合三令五申不许缺席,马明这小子胆儿肥呀!
从KTV出来,陆鹏只能负责把醉汉何朝明送回去。
问题是这小子和陆鹏一样,在东海是孤家寡人一个,加上他家又远,陆鹏想了想,干脆把他搬回自己家里将就一晚。
回到家,刚打开门就吓了一跳,只听一个声音呜呜咽咽哭得伤心无比。
不用说,又是楼上的死变态在发神经。
他把何朝明扔在沙发上,喊道:“郭异!给我安静点行不行!”
只听郭异哭着唱道:“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尝尝阔别已久的眼泪……”
陆鹏头都大了,刚才在KTV听了一耳朵的鬼哭神嚎,回来还要被吵。
他打开门就噔噔往上跑,敲了好一阵门,郭异才来开门。脸带泪痕,面如桃花,竟是又穿着女装。
陆鹏:“……”
郭异:“陆兄我错了——”
还知道错了就行,算是……
“我错了,我真的不该来做直播的!我真傻,真的,我单知道涉黄涉政会被封直播间,我不知道穿女装也会被封——我真傻,真的……”
陆鹏:“……你的直播间被封了?”
封得好啊!大快人心好吗?叫你一天当变态去骗死宅的钱!
“我真傻、真的……”郭异喃喃说着。
这时候楼下传来一阵歌声:“妹妹你坐船头,哥哥我岸上走,恩恩爱爱纤绳荡荡悠悠——”
这死酒鬼——陆鹏正想喝骂,郭异已接下去唱道:“小妹妹我坐船头,哥哥你在岸上走——”
得,一个醉汉一个神经病竟然情意绵绵地对唱起来!
陆鹏叹了口气,找了一团耳朵把棉花堵住——不对,他也昏头了,是找了一团棉花把耳朵堵住。
随你们闹腾去吧!唉。
折腾了一下午,他也够累了。
回到屋里洗漱完正准备睡觉,就听见门似乎在响。
他有点疑惑地把耳朵从棉花里拿出来,门被捶得轰轰响。打开门,郭异就抱着被子跑进来鞠躬:“陆兄,我错了,真的……”
“滚!你单知道什么也没用!”
陆鹏正想关门,郭异急得连连求道:“陆兄,你大人大量,我那屋里有鬼啊!刚才我又听见小孩儿笑了!”
陆鹏:“……”
他无奈地摸着额头往里指了指:“这沙发有人了啊!”
郭异探头看了一眼,讪笑道:“我觉得这位兄台身形瘦长,正适合睡地板,我这床被子让给他好了。”
“唉,随便你们吧。”陆鹏累得要死,只想赶快睡觉,管你俩怎么睡。
……
迷迷糊糊,朦朦胧胧,陆鹏发现自己站在一个花园里。一个金发小姑娘正在旁边欢叫着打着秋千。
“爸爸!抓我!爸爸!抓住我!”
她每次荡过来都伸着手咯咯地笑。
陆鹏看了看自己的手,又摸摸下巴,得,好一把大胡子。
“汉克先生!汉克先生!”有人大声叫着,似乎这就是陆鹏此时梦中人物的名字。
他转过身,从绿茵茵地草坪上走过去,有人站在花园尽头向他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