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那边却有些慌了,深怪自己女儿多嘴,赶紧补救,陪着笑脸道,“各位乡邻,别听秀儿瞎说,她姐姐不见时,这丫头还睡着呢,是我硬把她叫起来帮着一起找的。
这丫头,敢是做梦呢,我看分明是听春花说了那一嘴,她就当真了,另外就是我估计是她怕诸位不想接着找下去,怕她姐姐出事才这样顺口说的,诸位可别听一个小孩子瞎叨叨。”
不得不说刘氏反应极快,竟将任文秀无意间吐出的真话圆了回去,任文秀这时也反应过来了,赶紧态度良好地认错:“对不起各位叔伯大哥,确实是我胡说的。
就是像我娘说的那样,我怕大家放弃找我姐姐了,一急便说了不该说的,都怪我,还请大家看在我担心姐姐的份儿上,别跟我一般见识了。”任文秀说着就低下那张白净的小脸,外带一脸的歉意。
不得不说,刘氏母女都生的一张好巧嘴,闻言,大家疑惑虽未尽去,但听到这里却不好意思说什么离开的话了。
但是,小山坡也就这么大,既然这里看不到人,大家便纷纷吵嚷着去别处找去。
刘氏哪还敢说什么,再说她也细细看了,这儿除了这少年的确再无第二人,于是“好,就依大家”,赶紧答应着跟着走了,唯有任文秀,走了几步后突然回头看了看。
倒把躲在树上的任巧婧吓了一跳,她以为是任文秀看出什么了,可是居高临下再一细看,却差点儿让她笑破肚皮,原来任文秀,看的哪是树上啊,那恋恋不舍的小眼神儿,分明是粘在那少年的身上了。
呵呵,花痴!见状任巧婧很快猜出是咋回事了,她在现代社会就有这样一个损友,看到长得好看的男生就走不动路了,如今任文秀这眼神,跟她那位损友是一样一样的。
不过任巧婧可不敢笑出声,所谓的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被人听到揪出自己来,自身名声尽毁不说,岂不是连这少年也要连累?
任巧婧暗暗夸自己够警醒,但她再没想到,方才那个少年竟然比她还沉稳,那些人一走,他将之前露出来的那些猎物又掩盖了一番,然后拿起弓箭,竟也跟着下了小土坡,而更有趣的是,那些乡邻们看到后,有好事的问他这是去哪里,那少年正色答道,还要再去找些猎物。
额,也是个人物啊,说谎说得滴水不漏,还能有条不紊地继续做该做的事,一般人真比不了,看到这一幕任巧婧也不由得发出感叹。
但很快她就将这事儿丢开了,任巧婧自然不会忘记自己仍处于危险中,直到又过了个把时辰,那些乡邻们走远了,那少年却突然冒了出来,轻声冲着树上道。
“那些人去别处找你了,且以我看来,他们也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了,那这位姑娘,你要不要现时离开呢?”
任巧婧其实也正打算走呢,一来她在高处看到,那些找她的人已提出,这里差不多已经找遍了,除非人往深山里去了,要不然就是已经回家了,所以再找下去就是纯浪费时间。
刘氏可能也是这样想的,毕竟在她看来,任巧婧就是有几分鬼心眼儿,可到底一个半大的小姑娘,能有多大的胆子,便也觉得她是抄小路回家了,于是略一思索就点头应允了。
二来就是这树杆儿硌得任巧婧屁股痛,因为身在高处不敢动,她一直保持着一个姿势,时间久了便觉得两条腿都麻的快没感觉了,此时听这少年一说,就赶紧答应了。
而很快任巧婧就被少年弄下了树,仍是用绳子,绑住她的腰将她慢慢放到了树下,然后那少年看了她一眼,突然问,“你方才说你是十里村的对吧,其实这边还有一条道,你顺着走,就能越过他们先一步回家了。”
说着少年用眼神示意任巧儿跟他走,却是领她到了这个山坡的最高处,然后往下一指,“就是这条道,你直走,然后看到岔路后往左拐,就能到十里村了。”
少年或许天性就是个寡言之人,也或许是觉得跟任巧婧只是萍水相逢,话说的极为简练,也并未好心提出送她,当然对此任巧婧也表示理解,古代社会本就规矩繁多,何况退一万步,若他们在一起被人发现,那他们两个就算没事也会惹得一身腥,这样就此别过是最正确也最理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