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万克所言的圣物,残影与绯其热交换了眼神,前者对万克道:“少主,大族长从未与我们提过血族圣物之事。莫不是少主想以此为饵,让我们帮少主去找托莱德?哎,少主啊,此刻真不是闹孩子脾气的时候!”
在残影的示意下,两名族人架着万克快步离去。万克发疯般扭动纤弱的身体,“快去抓托莱德。把他抓回来!”
同行的族人皆是在心中对他们的少主摇头叹气。残影与绯其热不再理会万克的嘶叫,两人十分有默契地达成一致:让万克做他们的傀儡少主,两人同掌族中事务。如果万克不听话,那他们完全可以将这个不得人心的万克换成更为胆小怯懦的哲错。无论谁是少主,都不可能对他们构成威胁。
一行人回到部族后,残影与绯其热便进入议事阁。莫克的后事只是商议的一小部分,他们更多的还是讨论万克所说的圣物一事。
绯其热目光柔中带水,问向残影:“残影,万克所说的圣物,你相信吗?”
残影在屋中反复踱步,眉头紧皱,思忖许久后缓缓开口:“一半一半。”
“此话怎将?”绯其热身子前倾,细细倾听。
“万克不可能在当时的情况下随口乱说,圣物应是有的。只是不会在托莱德少主身上。谁都知道,查特罗大族长很看重托莱德少主。他无法预料大族长今夜也会惨死,故而是不会将圣物交给托莱德少主的,令他今后受着大族长的追杀。”
绯其热点头表示赞同,“你说得没错。大族长只要知道圣物在托莱德少主手里,那些血族死士怕是要倾巢而出了。再说了,大族长和万克在查特罗大族长的屋子里呆了这么久,可能早就找到了也说不定。”
绯其热倒上两杯茶水,问:“我原先倒是不知道,万克这么记恨托莱德。他们之前有什么过节?”
残影依旧踱着步,不解道:”我不知道,连我也很吃惊。所以,我才揣测万克是借圣物诱我们替他杀了托莱德少主。”残影说完后,自己不由得一阵后怕,少主平时柔弱的像个女子,若不是今日看到他对待妃瑟弗夫人和对托莱德的杀意,真无法想象他竟是这么的心机深重、残忍肃杀。
“圣物的事,我们不能掉以轻心。托莱德是要找的,我们暗地里找,不让少主知道。也看看他的反应,如果圣物在他的手里,那最好不过,我们直接拿过来就是。”说到此处,绯其热起身走近残影,握住她的手,极尽柔情蜜意道:“残影,我对你的心意你是知道的。任何事我都愿意和你分享,部族、圣物乃至整个天下。”
残影略微迟疑,抽回手,低声道:“现下族中皆忙着为大族长料理后事,其他的事还是小心一些为好。”
绯其热脸上闪过一丝失落,语气不变:“是我唐突了,你我的事待丧期后再说也不迟。”
残影定定望向窗外,眼中涌上了压抑已久的失落。她是跟着莫克迁居而来的血族之一,那时的托莱德还很小。残影凭借自己的能力与努力受到了莫克的赏识与器重,十八岁便坐上了三组长之位。之后,她随莫克一同前往查特罗部族,见到了十五岁男儿初长成的托莱德,便再也放不下他了。
七日前,莫克就是在这里,对她道:“四哥是铁了心要毁了我们的血族帝国大业,我只得先一步下手,逼他让出族长之位,享清福去。到时,托莱德自然会成为新的大族长。而后,由我出面定了这门亲事。残影啊,你对托莱德的用心,我是知道的。你嫁给他后,好好替他洗洗脑子,好让他和我们一条心。”
可是现在呢?现在一切都毁了。托莱德的父母亲都死了。虽说酒中的毒对血族不致命,但托莱德如今到底怎样?人在哪里?残影心底是焦急的,却对绯其热淡淡道:“族中事务由你出面安排吧,托莱德少主我会派人去找的。”
残影趁着夜色离开部族,来到训练死士的秘密据点。以大族长令牌挑选了十名死士,道:“今夜你们便行动,找到托莱德少主。这是他的画像,这是他用过的物什,都认清楚、记清楚了。”待死士一一点头确认后,继续道:“托莱德少主一行应是四人,其中有个三岁的孩童。找到他们的行踪后,立刻回来报于我,不必动手。限期三月,三月后无论结果如何务必返回。”
“是!”血族死士们应道,随即便前往查特罗的部族,由托莱德居住的木屋开始找寻痕迹。不过,死士们寻了一圈,一来没有发现托莱德一行人离开部族的脚印,二来也未嗅到托莱德的气味,只好按着不同的方向分散开来,逐一寻出了凯林布措。
回到房间的万克,立马紧闭门窗,将香囊取出,又将火焰之戒和绢布置于小桌上,跪地,小小的身躯因伤心和怨恨而微微颤抖。
“父亲,儿子在此立誓,今日之仇我一定百倍千倍地问托莱德他们讨要回来!”万克重重磕头三次,起身后久久注视着戒指与绢布,心道:我得好好想想接下来该如何做!这戒指、绢布是真是假现下不知。我年纪尚小,族中又是残影与绯其热掌权,族人是不会听我的。父亲号令死士的令牌我也没有,他们也不会听我的。
方才,我在他们面前说了圣物在托莱德手里。对,没错的。我不能急。有圣物做诱饵,不怕绯其热他们不去抓托莱德。如果我的圣物是假的,那真的也不会在托莱德身上,肯定是被藏起来了。只要找到托莱德,就不怕他不说。
思及此处,万克眼泪干涸的小脸爬上了阴狠的笑意,“呵呵,你们去斗吧。我有父亲私用的暗密令牌,死士和战士里都有内应。待弄清楚圣物真假,我再长大几岁,一切我都会拿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