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琛坐在老板椅中,很是满意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张办公桌。这是宁琛特地定制的,说是定制其实也就是将两只桌子合在一起而已。在包你满意侦探社中摆上这样一张犹如餐桌的长方形办公桌,宁琛对自己的这个想法不要太沾沾自喜。
“托莱德,以后你就坐在这里。”宁琛指了指他身边的另一张老板椅,“老板和老板娘,嘿嘿嘿。”
托莱德一边将打包的文件、用品逐一放到不久前送到的这张办公餐桌上,一边说:“你一天到晚赖书行,弄这张丑桌子有什么用?”
“这个我必须要和你说清楚。第一,这不是丑桌子。第二,最近都是些简单的案子,小川子就可以对付。所以,我才在书行支持你的工作。”
就在托莱德与宁琛说话间,敲门声响起。而后,一位身穿旗袍的女子走了进来,问:“请问哪位是宁侦探?我有事情需要帮忙。”
如宁琛所愿,他与托莱德坐在各自的老板椅上,长桌对面是自称为江梦蝶的女子。她大约二十五六岁,妆容精致、长发也是精心打理过的。长相倒是一般,眼睛不大、鼻子不高、嘴巴有点儿大,但胜在气质好。
“是秦太太介绍我来的,她说宁侦探办事负责、法子也多。我遇到一件非常棘手的事情,希望宁侦探帮我找找我的好朋友张可可。”
江家和张家最早都是明城的生意人。江家主营茶叶,张家则有好几家典当行。随着十几年明城的发展,江家的茶叶生意越做越大,张家正相反日渐衰落。好在张家家底殷实,还不到落魄的地步。
江梦蝶与张可可上学时就认识了,两人是同学,后来成了好友。两年前,两人原本计划一到出国留学。出发前三个月,张可可在张家的一家典当行遇到了刘景升。当时刘景升拿着一根金链子当些钱财,说是要救病重的老母亲,因为铺子给的钱少,一言不合就和典当行伙计争吵起来。张可可见刘景升长相清秀,满是书生气,又救母心切,不免心软,就做主多给了刘景升一倍的钱财。
谁知,这一面张可可和刘景升就相爱了,短短几个月感情迅速升温。张可可也不想去留学了,只想和刘景升结婚。张可可的爸爸坚决不同意,一来刘景升是来叶巷学校的一名临时老师,收入微薄,家里条件也不好,两家根本就不配。二来张可可的爸爸一点儿也不喜欢刘景升,觉着这人闷闷的,事情都藏心里,心思太重。总而言之,是怕刘景升对张可可另有企图,可怕张可可被骗、被欺负。
张可可九岁的时候,妈妈去世了。张可可的爸爸没有再娶,一直尽心爱护和照顾张可可。因为刘景升,向来乖巧懂事的张可可和爸爸吵了闹、闹了吵。最后,拿了家里一大笔钱和刘景升私奔了。
江梦蝶出国后与张可可保持着书信联系,她得知刘景升的母亲最后还是病死了。张可可跟着刘景升回了他的老家新城。仗着张可可手里的钱,他们在新城买了房子,日子过得不错,刘景升对她也很好。
“我想着刘景升对可可好,那也不枉费可可对他的一片真心。日子长了,可可爸爸或许会慢慢接受刘景升的,他们的父女关系也能缓和一些。”
江梦蝶喝下一口茶,继续说:“差不多一年前吧,可可爸爸心脏病过世了。可可和刘景升回了趟明城,办了可可爸爸的丧事,还把可可爸爸名下的所有财产转到了可可名下。这期间,我见过可可一次,她很伤心。可可说这几年她和她爸爸关系不太好,很少见面。说她会搬回明城,把典当行经营下去。”
“可半年前开始,我打可可家新城的电话,一直忙音。我也没再收到过可可的信,我给她去的信也不回了。我担心可可别出了什么事,上上个月我去了趟新城,才知道可可和刘景升搬家了。我就托关系好不容易找着了刘景升工作的学校,他告诉我说可可因他爸爸过世伤心过度,回到新城后不久,他们就搬了家,换了个清静的地方。但是,可可的情况越来越糟糕,甚至出现了幻觉和抑郁。半年前,可可失踪了,一直没有找到。”
听到这儿,宁琛收回桌下寄放在托莱德那边的咸猪手,狡黠地问:“江小姐,你怀疑张可可不是精神压力失踪的?”
江梦蝶点点头,“是。新城那次是我第一次见刘景升。他给我的感觉,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反正他说得我一个字也不信。可可说过要搬回明城经营典当行的,怎么会想不开抑郁失踪呢?
宁琛信誓旦旦地说:“江小姐既然是秦太太介绍来的,那我们包你满意一定把这件事彻底查清楚了。”
江梦蝶向宁琛投去感谢的目光,再从手袋中取出两个厚厚的信封和一张卡片,放在桌上,“卡片上地址是我托人租的房子,在刘景升家隔壁。这钱是预支付一部分你们在新城的所需的费用和酬劳。”
“包你满意谢过江小姐的信任。不知江小姐可否联系到帮助张家处理财产的律师?”
“这个人我知道,叫李明天,是可可爸爸的专用律师。他的电话。。。我得打几个电话问问。”
托莱德将电话推至江梦蝶面前,后者拨了几个电话问了问,最后记下了一串号码。
“江小姐,我们这几天准备好了就出发,电话联系。”
“好的,拜托二位了。”
送走江梦蝶,宁琛指着桌上的信封和卡片说:“江梦蝶准备地多齐全?出手也阔绰,也秦太太一样样的。”
“这个案子挺有意思。”托莱德打开地图,寻找新城的位置。
“新城我知道,是温索国的一个小城。我们开车从炎城到新城。那里现在不热不冷,正适合你。”
“我陪你走一趟。”
宁琛一把环住托莱德脖子,嗲声嗲气地说:“不带小川子,二人世界。”
托莱德一把推开宁琛,“办正事去。”
宁琛作势很受伤的样子,倒在老板椅上,哎哟哎哟叫唤着。
“我想我还是不去新城了。”
宁琛一听立马恢复端坐,正儿八经地拿起电话拨了号码,与李明天律师约了下午七点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