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蓦然，这人参可不是十两百两的，是六千多两！”季衡将银票硬是塞进了沈蓦然手中，“至于救人，你也放心，我会想办法的！”
杨雪晴，别的人他不敢保证，但杨雪晴这个人，他绝对敢保证，杨雪晴绝对不是那种会下毒害人的人。
为什么？不说别的，就单说杨雪晴救过的人，做过的事，没有一件是让给季衡不佩服的。
杨雪晴用药救人精准，好几个疑难杂症，特别是上次的天花事件，都让季衡佩服的不得了。
还有就是他这药铺也有不少病人，有些病人今年没断过药的，经过杨雪晴提供的药方，多数都有好转。
所以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去害人？医者仁心，从医的人恶毒心肠的没几个，杨雪晴也绝对不会是其中一个。
“那就拜托你了。”沈蓦然很客气的说道。
难得啊，难得沈蓦然变得这么客气，季衡心里竟然有些小激动。
“安心安心，我这就去找县老爷。”自从当了这平泉的药司医，季衡也是认识了不少官员的，虽然他们都是一群小芝麻官，一年到头连进京述职的机会都没有的，但好歹是官。
官官相护，官上有官，总是比以前多了几条路子。
沈蓦然点头，季衡将医宝堂安顿好了就往衙门走去。
衙门的县老爷行李，前面也提到过，老百姓都是喊县老爷的，季衡则是走官场，称之为李大人。
“李大人可在？”
衙门口的衙役一看是季衡，连忙拜见：“季大人。我们李大人正在后院……”
衙役顿了一下，先前沈蓦然来找人，他说不在的。这会儿跟这季衡一同来了，他可以糊弄沈蓦然，但是不好糊弄季衡吧？
“嗯，带路，我找他有些事。”季衡说道。
稍等，小的这就去禀报。”衙役不敢怠慢，只得去后院请示，但同时心里也想了，就算李大人见了他们，估计也不会放人的。
这季衡是官，但是小的不能再小的官，地为也没县老爷的高，县老爷要不要见他还是一回事呢！
季衡和沈蓦然就这么站在大门口等着，也没过多久，衙役就跑了回来，“季大人，我家大人有请。”
这都等了小半天了，沈蓦然都等的心焦，季衡也等的有些着急了。
“多谢，带路。”季衡说道。
衙役就灵领着往后院走，其实县衙的后院也不是多远，穿过大堂后面的长廊就能到。
到了后院，两位大人一见就是一阵寒暄，沈蓦然静静的等着不说话，这种寒暄对他来说就是虚伪，李大人说季衡人脉广泛，季衡说李大人英明果断，其实季衡的人脉并非多广，而且县老爷如此说，也大有指责他为沈蓦然引路了。
那县老爷呢，也并非是英明果断，若是英明，怎么会看不出杨家人的把戏？若说果断，怎么没见安排衙役去查杨家的案子？
沈蓦然心中嗤笑，表面无异常。
季衡和县老爷寒暄完了，这才说道：“我今天才得到一珍宝，不敢独自享用，特意拿了来孝敬与李大人。”
“这……”县老爷一眼就看了出来，季衡拿出来的这颗人参是极品百年参，若是拿到京城，价值上千！
“李大人尽心尽力保一方安宁，实在辛苦，这参给李大人正合适。”季衡连忙说道。
县老爷笑眯了眼，收了参，客气话说了几番。这份礼可不小啊！
“另我还有一事相求，李大人，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昨天的范氏毒杀案，我觉不会是杨雪晴，依照我对她的了解，她是不会去下毒害人的。”季衡说道。
有些事这个时候他不能讲，比如天花的药方，那药方换了一个官职，这时候若是大肆宣扬，天花的药方是杨雪晴送她的，那岂不是成了欺君大罪？
县老爷心里也明白，如今官场上都留传着一句话，不该问的不问，不该说的不说。
这不该问的不该说的，其实都是官场上的一些大家都知道了的秘密。
县老爷表情有些作难，在院中踱步良久，才说道：“季大人，不是我不卖你这个人情，实在无能为力啊！”
这案子没了结之前，总是要关一个人来走个过场，而杨家的那些人都被用过刑了，他们自然是不敢欺瞒的。
杨家是原告，打过板子也就算了，无法再深究。
这所有的人中，就杨雪晴认识乌头，先前问话，她也将乌头的特性，以及如何炮制都说了个清清楚楚。
这不怀疑她要怀疑谁呢？
没有人证，也有作案时间，如此嫌疑更大了。
也就是县老爷顾虑一些东西，直到现在还没有言行逼供，若是她的背后就只是季衡？
县老爷眯着眼睛上下打量季衡，若是她的背后就只是季衡，那可就无所畏惧了！
案子到了他这里，他就得去审，自古没有不是在严刑下招供的！
有了这想法，县老爷更加断定，真凶十有八九就是杨雪晴了。
一旦有了这想法，那季衡是再说什么也都没用了，最后就连季衡说想去大牢探望一下，县老爷也拒绝了。
探监都不准许了？沈蓦然眉头皱的更紧了。
再看县老爷，这县老爷就连看他的目光也变了变，那眼神中闪过审视的意味，就跟他是毡板上的肉一般。
两人无功而返，还搭进了一颗人参，自然沈蓦然不会去在意那颗人参的。
“这老东西！”出了衙门季衡便骂道，“唉！蓦然兄，若是这趟我们不来，兴许她还能好过一些，可我们来了，只怕今晚就会被用刑！”
沈蓦然顿时怔住了，“何以如此说？”
“你啊！是对官场上的事一点都不了解！”季衡摇了摇头，并未再说其他，转身离去了。
要救杨雪晴，他还得再想别的办法。
沈蓦然自然不明白官场上的事，一来年纪在这儿放着呢，没有经历怎么会懂？二来他从不与官往来，关注此事也甚少，如何会知道官场风云变幻与阿谀尔炸？
季衡这条路走不通了，沈蓦然心里懊恼不已，虽然杨雪晴有空间，挨打时可以进去躲一躲，但这并不是最好的办法。
一旦空间的事暴露了，那杨雪晴……似乎就更危险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