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男子气笑了,如此不讲理之人,人间极品。
“我这双手,还从未害死过人,休要用自己的贫乏来误解与我,术之要旨,唯符与炁、药也。”白衣男子道,“一切万法莫不以精炁为用,我的符咒可并非普通,它以道之精炁布之简墨,辅正真,召会群灵,制御生死,保持劫运,安镇五方。”
书符朱墨岂能灵,其所灵兮元炁灵,可变可动方知法,泥丸治病亦安宁。这妇人不懂,白衣男子也好心解释与她了。
然沈王氏不知好歹,继续嚷嚷着,“你说的什么我听不懂,但我就是亲眼看到你不知道喂给我儿媳妇吃了什么,才导致她如此虚弱的!”
这意思,就是要讹诈人了,刚讹诈杨雪晴不成,如今又转移了目标?
杨雪晴也真是开了眼界,但她并不在意沈家人,她倒是对这白衣男子说的挺感兴趣的。
以前她也听人讲过一些关于祝由术的知道,只是没见过。
白衣男子脸色变了变,再好的性子,在遇到沈王氏这样的人后,恐怕也都会被气死。
“无须与她一般见识。”杨雪晴说道,“李氏,你要走,我不拦着,但是这天真的不适合你现在就走,你不妨去客房休息一下,待到雨停再走也不晚。”
李氏犹豫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杨雪晴看了一眼门楼处的一间房,那里住着张氏。
“对了,你与张氏是妯娌,不如你就先去她屋里歇会儿吧,有妯娌照顾你也方便很多。”
李氏先是一怔,而后又点了点头。
张氏也在这里住着,发生这么大的事,就没人信张氏是不知道的,但她为何躲着不出来?
沈王氏怎么说也是她的婆婆,沈王氏来了,张氏怎么也应该出来见一见才是正常。
拿了把伞,送李氏去了张氏的房屋,张氏见到李氏故作很惊讶的样子,“四弟妹?你怎么来了?这么大的雨,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这话,好像很不欢迎李氏一般。
李氏岂能听不出来?扯了扯唇,无奈的一笑,回道:“三嫂子还是莫要问了,我只是来避一下雨,待天晴了就回。”
张氏也不好再说什么,连忙将人请进了屋,屋里俩孩子都在炕上坐着,见了人也不吭声,都睁着大眼睛看着这边。
杨雪晴从屋里出来,她们妯娌间如何是她们自己的事,如今她只想找那白衣男子问一问,那祝由术她可否能学得?
只是再回到主屋时,那白衣男子已经不在了。
“人呢?”杨雪晴问。
“在东屋,与琉璃一同的客人。”沈蓦然说道。
原来是和琉璃一起的啊,这下杨雪晴安心了,琉璃他们还要在这里停留好几天呢,如此她是有时间好好学学那祝由术了。
话说白衣男子救了李氏后才回了客房,犹豫雨大,他的包袱也都淋湿了,里面的衣服也都是湿的,倒是暗香体贴,在他去主屋时,暗香就去了厨房烧了一大锅的水,然后放入客房供他沐浴。
洗了个澡,又换上一身从琉璃那里拿来的衣服,这才清清爽爽的去见了彦瑾。
“爷。”
“恩。”彦瑾应了一声,问,“可查清楚了?”
“唉,长卿可是刚回来,你都不让他喘口气的?”琉璃递来一杯热茶,笑道,“我对龙穴不感兴趣,我倒是对你刚才去主屋的事挺感兴趣的,快说说,刚才主屋什么情况了?”
天长卿瞥了一眼琉璃,转而跟彦瑾回复道:“龙穴府地,中间的山高大就像一个太师椅,前有清河如碧水长龙气势如虹,绝佳风水宝地。”
“果然如此!”彦瑾将手中茶杯重重的往桌子上一放,“那这院子呢?”
“这院子正在太师椅中央,稳坐椅中,只是风水稍破,怕是他们动了土。”天长卿说道。
动了土,其意思就是挖了井,这一说彦瑾就想了明白。
“可去后院看过?”彦瑾问。
天长卿摇头,他还未来得及去后院看,但他心里也隐隐觉得,后院才是这院子中的最佳生财地。
“那我们现在去看看。”
天长卿看了看外面还在下的瓢泼大雨,“我去就行。”
彦瑾不理,亦然先一步出了房门,梅香连忙撑伞跟了上去。
天长卿与琉璃相识一眼,无奈摇头,这人,倔的很,他打定的注意别人是妄想去干涉的。
“走吧,一起去看看。”
两人也撑了伞跟到了后院。
天长卿袖中藏有一罗盘,向他这样的人,从来是罗盘不离手的。
他拿着罗盘在后院来回踱步,最后停在了井边。
“怎么说?”琉璃问,“看出什么了?你快说啊,别吊人胃口了。”
“你们看!”天长卿指了指那口井,琉璃和彦瑾都上前来看。
只见井水因雨水而暴涨,里面不断有鱼向外翻腾,这井里面几乎都是鱼了。
“太神奇了!”琉璃惊讶道,之前也见了这井里不少鱼,可如今是亲眼看到那鱼往外冒的过程,直呼神奇。
彦瑾皱了皱眉,转而问天长卿,“可知道这井中的玄机?”
天长卿道:“其实并无玄机。”
“怎么讲?”
之前彦瑾让人下井去一探究竟的,但结果什么也没发现,还差点搭上了一条人命。
“这井下是一条暗河,因为河水暴涨,暗河里的鱼就游了上来,如此而已。”
彦瑾凝视井内黑压压的鱼群,突然唇角就上扬了起来,“这井水只是地下河水?那何来神泉一说?”
“是人们夸大其词了,这水也是普通的井水。”
有时候就是这样,不知道答案的时候就觉得神奇无比,可一旦知道了缘由,再神奇的事也觉平淡不已了。
先前彦瑾听闻神泉之事后也觉神奇不已,但如今看来,神泉根本就是个骗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