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霸王,猫星眸问过豹白眉和猫福。两人都说霸王确是倮人,但对于猫星眸所杀的那个毛族“霸王”却不得而知。
而据豹白眉说,霸王创立霸王帮之前,他曾见过霸王,也知道他的出身,确实是倮人。猫福也说年龄稍大一些的临沙县有名望之人,都知道霸王是倮人。
听完他们的话语,猫星眸不禁眉头紧皱,将此事记在了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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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兔妹来访。猫星眸赶紧出门相迎,并郑重地感谢了一番兔妹的救命之恩!猫星眸昏迷,兔妹救了他的性命,整个过程自然都被举人信徒虎黑面“看见”了,并告诉了猫星眸。
母亲鹦羽也出来相见,并真诚而恭敬地说道:“感谢使者大人,救了我儿性命!”说着就要给兔妹下跪。
被早有预料的猫星眸伸手拦下。
兔妹也赶忙开口用特有的轻柔声音道:“伯母,我和星眸都是您的晚辈,您可不能给我下跪,也不用这么叫我。叫一声兔妹,或阿妹就行了。我和星眸认识时间虽然不长,但我和他有缘,一直把他当做弟弟般看待,千万不要说什么救命之恩!”
猫星眸也开口劝道:“是啊母亲,叫使者大人,显得生分了。兔妹姐,就如同我的亲姐姐一般!”兔妹是猫星眸真正亲近的第三人。
鹦羽听闻猫星眸的话语,双目一亮,想差了。但也不再生分和客气了,就顺口叫了一声:“阿妹。”然后亲自坐陪,并不住地打量长了一副可爱娃娃脸,甜美温柔的兔妹。
丫鬟猫柔上了茶后,猫星眸问道:“兔妹姐,那枚疗伤药多少钱?”
兔妹放下茶杯,摆了摆手说道:“不值什么钱。”
猫星眸知道兔妹是爽快之人,如果她觉得珍贵值钱,自然会说个价钱,于是没再多问。
接着趁机请教了兔妹几个问题:
一是霸王的血脉,她也说是倮人。
兔妹在知县手下做事,消息自然灵通,而周围又有很多信徒能够“看见”“听到”......她的话自然可信!
猫星眸于是确定了霸王是倮人,而死在自己手上的不是真正的“霸王”。
那么倮人霸王在哪?为什么被那个巨人般的毛族之人代替了霸王帮主的位子?但这些和猫星眸无关,他也就不再关注了。
二是关于呼唤真名,兔妹倒是没有吝啬,将自己童生等阶的经验和盘托出。猫星眸因此受益匪浅,懂得了很多,对兔妹感激不已!
三是红色官印是否是胎记?
关于这个问题,猫星眸很是谨慎地问道:“我听知县说三百六十行,不同行当和四大血脉彼此对应,每个行当只能在唯一特定的血脉之人身上才能觉醒。我想不同行当纹身不同,那么不同血脉会不会胎记不同呢?”
兔妹肯定地道:“确实不同。我曾去过东林州和南岛州,见过鳞族血脉的使者,和羽族血脉的使者。鳞族血脉使者的胎记一般是绿色的锤子,而羽族的一般是红色的官印。”
鹦羽听见双目一亮。
猫星眸心道,果然如此,红色官印是羽族使者的胎记。而母亲鹦羽正是羽族血脉。
而也正因为她是羽族血脉,所以才姓鹦鹉的鹦,而所生的“猫星眸”也有了部分羽族的血脉,后背左右两边,肩胛骨处长了两片彩色的羽毛。
确定了红色官印,猫星眸想到七彩云雾花纹应该就是使者的纹身了,不知道又是哪个行当的纹身?
于是接着问道:“鳞族和羽族都有哪些对应的使者行当,他们的纹身都是什么形状的图案?”语言谦恭,仿佛在请教兔妹学问。
兔妹也当做了学问交流,将自己所知都告诉了猫星眸。倒让猫星眸涨了一番见识,只可惜兔妹似乎并不知道“七彩云雾花纹”,并未曾提到。
不过知道了红色官印是羽族使者的胎记图案后,猫星眸就结合显示的社稷坛,基本确定了梦中小屋的指点或传承,应该就是希望母亲凭此成为使者。
猫星眸打算先了解到七彩云雾花纹,代表什么行当的纹身。知道母亲具不具备成为那个行当使者的前提之一:至少九年的凡俗行当历练。并知道那个行当唤醒仪式之前需要做的准备之后,再决定是否按照小屋地指点去让母亲成为使者。
因为这毕竟涉及到母亲的秘密,鹦家祖辈梦中的神奇小屋。
猫星眸知道小屋一定不简单,如果贸然地让母亲进行唤醒仪式,是非常不妥的!更何况唤醒需要天子,而猫星眸对天子并不信任。
兔妹接着说起知县一派的近况。猫星眸早知道知县手下十人,那未曾谋面的四人都是秀才,其中三人是信徒,一人是牧民。
兔妹道:“除了马牛羊,其他三人都完成了任务,已经归来。”马牛羊就是行当是牧民的那名使者。
接着道:“马牛羊可能会直接去参见府会。”
兔妹解释道:“八月十五,是靠山府十年一次的府会之日。届时整个靠山府所有使者,只要没有任务在身,八月初一门生会后,低阶使者将不受约束,可自由离开所在辖县,都会前往靠山府参加府会。”
“这是靠山府十年一次的盛会,到时候会有各种交易:包括珍药、大药、学问,甚至会出现胚器!”
猫星听闻胚器心中一动,问道:“何为府会?”
兔妹道:“表面上是一府低阶使者切磋,实际上是知府、同知选择更优秀的手下,和各大小知县、县丞,为将来成为知府、同知所做的准备之一。”
“听说被选中的使者,如果出自知县、县丞的推荐,其之后的功绩,不但对知府、同知有用,同时也是知县、县丞以后加官进爵的考核之一。所以上到知府、同知,下到西沙洲八府每府数百知县、县丞,对府会都是非常重视。”
猫星眸稍微一想,也就明白了,这是天子的驭人之术。就像知县和县丞,知府和同知的一明一暗的设置,是对他们的互相制衡,是压力和鞭策;府会则是给予百官的希望和动力。
“府会使者切磋比试有明擂和暗较两种。明擂是一府百县童生秀才自己报名参加的擂台比试,暗较则是府下知县、县丞推举的使者参加的较量。”
“我们临沙县,知县推选了狼左、豹黄参加,县丞推选的是狐狸、狼百人两个。”
两人都未派信徒参加,狼左是沙匪、豹黄是猎户、狐狸是白描画师、狼百人是刽子手,四人都是知县县丞两派厉害的人物。
猫星眸边听边想,开口问道:“为何不派信徒?”
兔妹微微一笑,脸上立刻现出两个深深的酒窝,开口道:“西沙洲出信徒,各大知府、同知并不缺少信徒使者。”
接着继续解释道:“知县、县丞挑选的都是年轻实力高的使者,像狐老儿虽然实力不可预测,却年纪过大,在知府、同知眼里已经是没有培养价值的人了!”
猫星眸点了点头。
兔妹继续说道:“到时候没有任务的使者大部分都会去看热闹,交换物品,交流学问。九月初一是明擂、暗较决出各自前十,开始比拼最终十人排名,出府榜名单的日子。你要能及时赶到,倒是可以一观比试热闹。”
猫星眸心想,倒是可以趁此机会,看看能不能购买到龟老需要的“寿子”。另外他山之石可以攻玉,观看其他使者的切磋比试,说不定能帮助自己领悟神通真名。
说完,兔妹直接开口道:“我打算申请圣旨任务,今年也前往东林州。”
猫星眸疑惑地问道:“为何也去东林州?”
“我要去东林州寻找所需的珍药。”兔妹道。
猫星眸问道:“是什么珍药,我也会寻找一味叫‘寿子’的珍药,可顺便帮你留意着。”
“‘醉仙草’。它对我领悟秀才等阶神通的能力有用,但很是稀少,俗世没有售卖,使者手中可能会有,还有就是东林州的一些险地可能存在,不过险地对你来说很是危险!”兔妹道。
“你将‘醉仙草’图样给我,我帮你留意。”猫星眸没有当母亲面说自己也会去几个险地,怕她因此担心。
兔妹给了猫星眸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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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兔妹今日无事,于是猫星眸吩咐猫柔去猫福山真味居叫火肉菜,留兔妹吃晚饭,又叫了真味居的珍藏陈酿。鹦羽喜欢兔妹的温柔大气,也极力相留。兔妹好酒,听说有好酒,便开心地留下来吃晚饭。
等饭菜的时间,猫星眸的母亲鹦羽带着兔妹先去了后院。
伙计送来饭菜好酒后不一会,就见兔妹挽着鹦羽的手臂,两人颇为亲密地走了出来。旁边还跟着叽叽喳喳,满心好奇,对兔妹问个不停地猫鹦羽。
猫星眸看见笑了笑,请大家入座。
饭桌上,当着三人面,兔妹开始还小杯的轻饮浅酌,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但随着宴席的热烈,和酒劲的上头,就见兔妹一改娇柔样子,竟然直接拿起身边地上的酒坛,抱起坛子,对着嘴,一仰脖非常豪迈地对坛而饮起来。
“咕咚咕咚”一口气就将还剩多半坛子的陈酿全都灌了下去!喝完,放下酒坛,一抹嘴,夸赞了一句:“好酒!”然后就一头栽到桌上,醉了过去。
随后被鹦羽母女搀进后院房中休息去了。
猫星眸独自坐在饭桌前,看了看桌上空空如也的酒坛,和还剩大半的一桌火肉菜,张着嘴,满脸惊讶,心道:“没想到还是个酒鬼!”
于是就心里没有恶意的给她取了一个外号:醉酒兔妹!
在他心中,还有诸如:白脸虎黑面,猫眼猫星眸,四指猫三,鼠目鼠真......几个熟悉之人的外号。
这起外号,似乎是原本“外来者”不为人知的一个爱好。就如同给其他事物取个名字一般------刺客的匕首,猫星眸的家......------都是他的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