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坐在床上,用最孤独地姿势抱着自己,或许除了这样我找不到别的疼自己的方式。双手触摸到的疼痛,如此的真实,分不清究竟是青春蹉跎了年龄,还是年龄蹉跎了青春。有时候真的很累,却依旧微笑。我把自己藏匿在黑暗里,或许是不愿别人看见自己木然的脸,或许已经没了血色吧。这是我这周第二次尝试结束自己的生命。
我身份证上的名字叫做李木子,熟络的人喜欢叫我李子,这是我这周第二次尝试自杀,我很恐惧死亡,但是我不得不这样做,相对而言,活着更让我煎熬。我是一个老师,一个对未来毫无追求的老师,我从来没想过我会成为所谓的人类灵魂的工程师,我没那么伟大,我只想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娶一个妻子,生一个孩子,住一个房子,开一辆车子。什么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对我而言都是虚无。可就是这么一个简单的理想,我也难以做到,因为我发现我应该是得病了。为什么是应该呢?因为我感觉我身体里住着好几个人,每个人都有着不同的性格和喜好,而且我自己还控制不了,上个星期我在上课的时候就突然开始了红酒的讲解,可是我是一个滴酒不沾的人啊!我怎么可能会那些东西,我又怎么可能教临近高三的孩子品酒呢?但是医生的建议就是,吃点安眠药,多休息,别太大压力。
是你,你能没有压力吗?!
所以我选择了死亡,我不用顾忌任何人的感受,因为父母早早地就撒手人寰了,而我至今孑然一身。为什么是第二次?因为,早晨的时候我想要吃安眠药结束自己的生命,却突然间感觉被占据了身体,貌似是一个什么用毒的高手,拿起安眠药就开始了研究,这不,折腾了一天,我才要回自己的身体。还好,血已经流出来了,应该可以成功地结束自己这荒诞而又无聊的一生了。
也许不会有人比我更憋屈了吧?
意识在一点点地消散,我就像一滩软泥一样,灵魂开始抽离。
“这人谁啊,穿得真奇怪,是不是什么少数民族的啊?”
“不像啊,这大冬天的穿得如此之薄,怕不是生了什么癔症吧?”
“生得还算是俊俏,就是脸色过于苍白了。”
......
什么意思?我没死?还是天堂的人也说汉语?不对啊,中国人干嘛进天堂啊?缓缓地睁开双眼,面前的却是几个穿着怪异的人,看上去特别像宋朝时盛行的夹袄,而且这几个人还用着极怪异的眼神看着我,真是莫名其妙。
我这是怎么了,身体怎么动不了了?好冷啊,卧槽,竟然是冬天,而我正躺在雪地里,动不了应该是冻僵了。大哥大姐们,你们能不能不看我了,发发善心,救救我啊!!!
“小子,你是不是冻僵了?要不要小爷我救救你啊?”一个面相猥琐的小个子男人问我,但是从衣着上来讲,他应该是这一众人中最为讲究的了。
我该怎么表达?我能说话不就早说话了吗?
“你刘小爷跟你说话呢!装什么哑巴?”说着就朝我的腰眼踢了过来。砰砰两声,我没什么痛感,反而是这个所谓的刘小爷疼得嗷嗷叫唤。
“刘少爷,他可能真是个哑巴呢,您可注意身体啊,这脚踢坏了可如何是好啊?”一个皮衣打扮的中年男子打着哈哈,“莫不如把他交给我,晚些时候,我给您送只野鸡过去,您看如何啊?”
“这晦气的哑巴,呸!”说着,刘少爷就悻悻地离开了,临走的时候还特意嘱咐了中年人野鸡的事。
看来,我也就值一只野鸡了,唉。
众人看到没什么热闹可看了,也就散了,毕竟冰天雪地的,温度可是不那么友好的。
仔细想一想,也许这是上天对我的一种补偿?或许从今天起,我会拥有一个不一样的人生吧。等一下,我身体里的那几个人还在吗?
啊!!!!!我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