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雨柔因他的动作,羞得满脸通红,急忙伸手握住他在她胸前不安份的手,低声提醒道:“皇上,太子还在殿外!”
夏凌君呵呵一笑,“他是咱们的儿子,你还怕什么?”
“在孩子面前,总该避讳些才好。”萧雨柔面含娇羞的样子,惹得夏凌君龙心大悦,恨不得再和她共赴一次巫山云雨,但一思及太子在此,又只好做罢。
待两人重新起床,梳洗更衣过后,两个时辰的时间早已过去。
夏子恒不动声色地走到了大厅,向自己的父亲和萧雨柔行过礼后,便直奔主题,“儿臣恳请父皇,收回赐婚旨意。”
“胡闹!”夏凌君怒道,“圣旨已下,岂能收回之礼!”
“父皇,您有所不知,那苏锦瑶刁蛮任性,做风不正,实在不配为太子妃……”
“住口!”夏凌君怒声喝制他,“圣旨既下,这桩婚事,你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
“父皇何必这样逼迫儿臣?”夏子恒隐忍着心中的怒气问道。
“朕自有深意,只是皇儿,你一定要记住,父皇这么做,都是为你好。”夏凌君收敛怒气,平心静气地说完,唤来身边近侍,吩咐道:“送太子回东宫,好生伺候着,三日后大婚!”
夏子恒一听就急了,但来不及抗辩,就被几个内侍架出了大殿。
待他走后,萧雨柔奇怪地问夏凌君,“皇上,为什么一定要让子恒娶苏家的女儿?”
夏凌君神秘一笑,说道:“这苏家的女儿与众不同啊!”
“与众不同?难道皇上见过她?”
“还记得三年前朕微服出巡玉州吗?朕就是在那个时候见到她的。那时候她看上去应该有十四五岁的样子,容貌身姿却已经出落得光彩照人。当然,这不是关键,最关键还在于她端庄稳重,温婉娴静的性子和那敏捷的才思。她一个人对着满园盛开的菊花,低声吟诗。那首诗朕现在还记得,格律上倒不是我朝诗歌之风,可那诗中透出的才气,却远超出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该有的才华。”
“哦,那都是些什么诗?”萧雨柔好奇地问道。
夏凌君略思索了一下,便轻声念道:“无赖诗魔昏晓侵,绕篱欹石自沉音。毫端运秀临霜写,口齿噙香对月吟。满纸自怜提素怨,片言谁解诉秋心。一从陶令平章后,千古高风说到今。”
“果然是构思巧妙,韵味悠长,原来皇上是看中了这苏家姑娘的才华,才让要她做太子妃的!”
“那倒不是。”夏凌君轻笑,“若仅是如此,朕岂不是太肤浅了?”
“那,到底是为何?”
“只为那苏锦瑶对朕所说的一句话。”
“什么话?”
“人们只道自古帝王多薄情,却不知那深宫后院之中,三千粉黛里,又有谁,是真心实意,不参任何杂质地爱着皇帝?”
“她竟说出这样的话?”萧雨柔吃惊。在心中细细回味这句话,是啊,后宫嫔妃多如过江之鲫,可这其中,又有谁是真心爱着皇帝的?
“柔儿,你一定会觉得不可思议,其实朕当时也觉得很不可思议,但仔细一想这苏锦瑶的话,却也自有一番道理。当时朕就在想,这样的女子,若是嫁入皇家,就算不能爱着自己的丈夫,也必将会理解、体谅自己的丈夫,所以,那时候朕就决定,要把这个苏锦瑶娶回来当儿媳妇!”
“可是,子恒说这苏家姑娘另有心上人,臣妾恐怕……”
“子恒那是推托之辞!朕早就命苏哲将苏锦瑶常年养在深闺,她怎么可能认识到不相干的男人。子恒怕是知道朕杀了那个歌妓,心中烦闷,故意给朕找不愉快,年轻人嘛,等他们成了亲,过个一年半载的,就什么事都没有!”
真的会什么事都没有了吗?萧雨柔在心中暗暗祈祷,她希望儿子能够幸福,可希望苏锦瑶能够幸福!
三天后,整个京城里,到处张灯结彩,热闹非凡。宽阔的大街上,挤满了老百姓。
一顶描金绣凤,华丽无比的大红花轿从城南一处别苑抬出后,一路浩浩荡荡向皇宫走去。
太子大婚岂是一般百姓可比,光是那迎亲的队伍足有几里路长,一路上鞭炮齐鸣,锣鼓喧天,震耳欲聋。
花轿最前面,有八名太监鸣锣开道,他们身后又有四十八名吹鼓手,其后便是百名红衣宫女分成四列,款款前行。
花轿左右分别站有六名喜娘,再往后,便是数百箱嫁妆。金银玉器多不胜数,绫罗绸缎堆积如山,更有古玩书画,笔墨纸砚等物,样样皆非平凡之物。
嫁妆之后,有一千御林军紧随护卫,警惕地注视着四周,他们的职责,便是保证婚礼进行中,不发生任何意外。
苏锦瑶坐在花轿里,听着外面震耳欲聋的锣鼓声和鞭炮声,心中竟是感慨万端。
如此豪华的婚礼,不知道要花费多少银两,国家虽然兴盛,但节俭却不能忘却啊!
当司仪高喊“落轿”的声音突然传来,苏锦瑶顿觉心中一慌,又听司仪高喊道:“请新娘下轿!”
“太子妃娘娘,下轿了!”一个喜娘掀开轿帘说道。
苏锦瑶轻轻将自己的手放在喜娘的手里,由两个喜娘搀扶着,缓缓走出花轿。
“陛下,皇后,新娘子已经到平阳门了!”一个小太监慌里慌张地冲进清平殿的喜堂内,气喘吁吁地说道。
“唉呀,这可怎么办啊!太子从昨天夜里出去,到现在还没回来,难道,要让新娘子一个人拜堂入洞房吗?”盛妆打扮的万晴芳,一脸焦急。
“谁说本宫要让新娘子一个人拜堂入洞房的?”夏子恒突然走进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