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员们在严巧雪的房间发现了发信器,接着进过严巧雪房间的清洁人员,将红酒送进房间的服务人员都被抓了。
两人都坚称自己是无辜的,从他们的证词中也没有找到任何破绽。
就在此时,教会带着自己的护卫队来到了安全局。
“从现在起这几起案件不归你们管了。”为首的人道,“竟然让五个神眷者被害,你们还真不是一般的没用。”
刘追远给自己点了根烟后吐出烟圈,隔着烟看对面的人:“哦。”
教会的人:“……”哦?就这样?
刘追远带着楚寻离开审讯室,没有多给他们一个眼神。护卫队的几人气结,将清洁员和服务员粗暴地拖走。
“你们不能这么做!”被拖进教堂刑讯室吊起来的时候,女保洁员高声尖叫,“我什么都没有做过!”
教会的人:“我们确实不能这么做,但神可以!”
普通的案件他们必须按照法律规定,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不能逮捕嫌疑人,也不能对嫌疑人进行刑讯逼供,但是在涉及神的事情时就可以。
“不管你说不说,我都会让你后悔生在这世上。”
监狱深处,血肉模糊的周大姐听见外面的惨叫后发出一声声的怪笑。
“真愚蠢啊,真愚蠢啊。”
——————————————
谆然在酒店外面下车,这里已经聚起了许多人,酒店被警戒线围了起来。
刚才她跟楚寻吃晚饭的时候楚寻忽然接到电话,接着就说要走。
“是不是严巧雪出事了?”谆然问。
“对。抱歉,不能陪你吃完饭。”
“我没关系的……我跟你一起去吧?”
楚寻摸了摸她头:“别去,那里很危险。”
“……”想到自己去了也没什么用,谆然闷闷不乐地坐回座位。“那你注意安全。”
“嗯。”楚寻匆匆离开,谆然心神不宁地吃了几口菜才发现他的外套没拿,赶紧拿着他的外套追出去,但楚寻已经走远了。
犹豫了一会,谆然决定打车去找楚寻。她知道严巧雪最近都住在窄州国际酒店,于是打车去了那里。
酒店门口已经围起了一圈警戒线,谆然站在人群外,想看看能不能找到楚寻,接着她眼尖地看见从人群中走出来的亦成。
两人目光对上,亦成对她笑了笑,朝她走来。
谆然忽然感觉心跳加速。
(那个铃铛,会不会只有神眷者才能听见声音。)
“真巧啊,我们又遇见了。”
谆然笑着回答:“是呀,太巧了。你在这里做什么?”
“看看热闹,你呢?”
谆然看向手上的外套:“来给男朋友送外套。”
“哦?你男朋友是警察吗?”
“是呀。”
接着两人之间是令谆然焦躁的沉默。
“你还记得早上对我说的话吗?要是再见面就告诉我名字。”
“顾谆然。”
“好别致的名字呢。”
“呵呵。我看见我男朋友了,不聊了,再见。”
“再见。”
谆然自然没有看见楚寻,不过现场维持秩序的李泽宾算她熟人,她走到他旁边才感觉松了口气。
“泽宾,有没有看见楚寻?”
“谆然?你来干什么?楚哥他在酒店里面呢。”
谆然看向亦成的方向,他已经不见了。
(我是不是想太多了?)
“谆然,抱歉,我不能放你进去。”
“没事。”谆然对他笑了笑,“我就在这里等他。”
“你还是回去吧。这里那么乱,而且楚哥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出来。”
想到不知道去了哪的书亦成,谆然根本不敢一个人走:“可是夜路那么黑,我不敢一个人回去。”
“……”泽宾看向外面亮着大路灯并且车水马龙的公路,心说这哪里黑,“我有同事要回安全局,你坐他的车回去吧?”
“好吧。”
坐上回安全局的警车谆然才感觉自己完全放心下来,她将楚寻的外套放到腿上,感觉兜里有什么东西,拿出来一看竟是个戒指盒。
(咦?难道他今晚其实打算向我告白的?)
谆然感觉自己今晚心跟过山车似的一会高一会低,再来这么几回她心脏就承受不住了。
她看了眼前面开车的警员张弘毅,确定他没注意自己后将戒指拿出来戴在手上,她试了一下发现戴在左手中指上刚刚好。
(天呐好开心。)她抱紧楚寻的外套开心得不得了,(还是赶紧放回去当什么都不知道吧,等他下次正式跟我告白。真的是开心得我头都晕了。)
她想将戒指盒打开,却发现自己使不上劲。
(怎么回事,头好晕。)
“张哥……”她倒在椅子上,迷迷糊糊看见张弘毅停了车转头看她,接着她就失去了意识。
“啪嗒”谆然手一松,戒指盒掉到了地上。
张弘毅拿出自己的枪,警惕地下车。在他的前方停了三辆黑色轿车,几个人靠在车头说笑。
“书亦成,你最好别乱来。”
书亦成仿佛才看见他似的,笑着朝他大步走来:“干得好啊小张,谢谢你把她带过来。”
张弘毅一枪打在他脚下:“滚开。”
“小张,大家都是同伴,为了一个外人动刀动枪的做什么?”
“书亦成,你们杀神眷者已经给组织造成很大的麻烦了,现在连普通人都要杀吗?”
“这个女人好像看穿了我的身份,我得把一切不稳定因素消灭掉才行。”
“你知道她是谁吗?”
“楚寻的女人是吧?但爱情哪有组织重要?”
又来了几辆车将书亦成的车包围起来,从车上下来了十几个全副武装的人,枪口直直对着书亦成的人。
书亦成举起手做投降状:“好吧好吧,我现在就走,别开枪。”
他上了车后还探出头对张弘毅道:“告诉楚寻,纸是包不住火的。”
回应他的是被击碎的后视镜。
书亦成“切”了一声,开车离开现场。
————————————
“谆然,谆然。”
谆然皱眉睁开眼,迷茫地看了看四周,发现张弘毅把车停在宿舍楼下。
“咦?”
“你睡着了。”张弘毅道,“快上去吧,你要是在这睡感冒了楚哥非杀了我不可。”
“……不好意思啊,谢谢你送我回来。”谆然迷迷糊糊地坐起来,有些搞不清现在的状况。
“没事,反正我顺路。”
她慢吞吞下了车,走回自己宿舍。坐在宿舍里回忆睡着前的事。
(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好像睡着之前发生了什么。)她看向手上的戒指,手摸向楚寻外套的兜,里面有一个戒指盒。
因为头还晕着,她将戒指和盒子放回衣兜里后就去洗漱睡觉了。
第二天上班时她把外套带去楚寻办公室。
楚寻接过外套,状似无意地摸了一下衣兜:“听说昨晚你还来找我了。”
“对,想给你送外套,不过现场挺乱的我就搭张哥的车回来了。”
楚寻摸了摸她头顶乱翘的头发:“下次别去命案现场找我了。”
谆然猛然想起昨晚见到的书亦成,乖乖点头:“好。”
“对了,昨晚……”
“楚哥!该走啦!等回来再谈恋爱吧!”楚寻的同事催她。
办公室里发出一片轻笑,谆然脸有些红。
“等一下。”楚寻回了一声,低头看谆然,“你刚才想说什么?”
“四季广场那里有一家亦成书店,他的老板书亦成会拿着一个发不出声音的铃铛问别人听得见吗,我觉得他很可疑。”
“好,我会调查的,最近你尽量别出门。”
“好,你路上注意安全。”
楚寻走了几步又转身走回来,拉过谆然的手。谆然感觉指根微凉,昨晚的戒指已经套在手上。
“本来要昨晚给你的。”楚寻捏了捏她的手,“幸好尺寸没买错。”
他说完就匆匆离开,谆然看着他的背影,拼命忍着才没让自己叫出声来。
(啊啊啊怎么办好开心啊!)
她看见走进办公室的利川,脚步轻快地走上前想炫耀自己的戒指,但看见利川那张阴沉的脸后她立刻理智回归。
(利川保护的严巧雪昨晚死了,她现在心情肯定很不好。)
她犹豫了好一会愣是憋不出一句开场白。
倒是利川对她勉强地笑了一下:“是谆然啊,来找楚哥吗?”
“嗯。”她脑子里闪过许多话,又觉得没有哪一句适合现在说,于是干巴巴道,“我得去档案室了,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