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爷爷，那照您刚才所说，修行者到七级境界超凡入圣，是不是就无敌于凡间了呢？”肖夜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好奇道。他把无敌的范围限定在凡间，就是想更细致了解圣者的力量。
樊少海闻言，微微笑了起来，褶皱堆满了嘴角，“孩子，你很聪明，超凡入圣，只是世人对那些境界极高的修行者的尊称罢了，圣者也只是比凡人离天道更近了一步而已，蚂蚁多了一样可以咬死大象。”
肖夜认真听着老仆的精辟话语，连连点头。对这种境界有了初步判定，脑海中幻想着多如蚂蚁的凡人在围攻一个白衣飘飘的老者，其一挥手便云滚山塌，震慑心神。
樊少海嘴角微扬，他没有说的是普通人确实可以杀死圣人，但那要在天时地利都具备，并且圣人死战不逃的情况下，而这种情况发生的概率可能不足万分之一。
樊少海继续说道：“小家伙，你想学吗？”
樊少海又再重复了一遍先去的那个问题。修行绝不能是因为好奇或者其他什么杂乱的想法，而是必须经过深思熟虑得到的那一份执着的求道之心。
否则终其一生都可能只停留在肉身境之内，无法迈出半步。
“我想，我想看看您所说的离天更近是什么感觉，想体验一下爬山看景的乐趣，更想到山顶看看天有多高。可以吗？”肖夜思索了很久，突然说道。
这种哲学范畴的话在脑海中涌现，然后脱口而出。他没有一丝意外，像是理所当然一般。
而樊少海听后，内心则是翻江倒海，肖夜的这番话就是今早这一堂课最好的概括。可是一个年仅四岁的孩子居然能有这番领悟，真不愧是将军的孩子。
“好，好，好。我从今天起，便指导你修行。”樊少海连喊三声“好”，脸上漏出欣慰的表情。紧接着他用双手轻轻将包裹解开。
露出了里面的三把砍柴刀。
肖夜探着小脑袋看去，一把锋利的铁刀，一把未开封的顿刀和一把粗糙的木刀出现在她的视野当中。
肖夜面露异色，原来早晨樊爷爷出门，是为了准备这三把砍柴刀。可这三把柴刀是做什么用的呢？第一把刀可以用来砍柴，可第二把和第三把是什么鬼东西。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我知道你很疑惑，很想知道这三把刀有什么用，稍后我会告诉你。现在我先给你讲讲修行的入门方法。”樊少海轻声说道，“修行的第一个境界就是炼身，这个境界很容易达到。因为炼身本来就是一种人人都可以达到的境界，只要你每天锻炼自己对力量的控制力，日积月累肉身就会达到炼身的等级。”
“樊爷爷，我不懂，如果炼身境界如此简单，世间岂不全是一级修行者了吗？”肖夜疑惑地挠了挠脑袋。事实是身边几乎看不到修行者，连渭城里也找不到一个能够对上号的人
“呵呵，小家伙，你理解错了，炼身境界确实每个人都可以达到，但是却要看个人的毅力，这世间大部分人都不可能日复一日的坚持修炼，他们缺乏坚持的决心，被花花世界的欲望所侵蚀，自然一生都不可能成为修行者。”樊少海笑道。
肖夜略一沉吟，很快就想明白了其中的道理，就如同前世一样，想要通过运动来健身的人很多，但能坚持到下来的人却百不存一，而修行只怕比健身更枯燥难熬，自然能坚持的人更少。
“樊爷爷，您放心，我一定坚持到底，绝不松懈。”肖夜坚定地拍拍胸脯道。
樊少海又再次摇了摇头。
“人的一生是有限的，如果只是有坚持的决心，而找不到正确的方向，一样爬不上山峰。如果只是能坚持锻炼对力量的控制力，却找不到节约时间的方法，自然达不到很高的境界，所以先贤们创造了炼身通天图和太上感应法，用来炼身和修炼真气，这也是世间绝大多数修行者入门所采取的办法。”
肖夜闻言，思考了一下说道：“那是不是还有一小部分人没有采取这种方式呢？”
樊少海点了点头。摸了摸肖夜的头，感叹孩童不俗的领悟能力，继续说道。
“我所修行的方式便不是这种广泛传世的方法。而是另一种很笨拙也很简单的方式——砍柴。”
“砍柴？”肖夜不解道。
“不错，砍柴表面看上去很简单，一个普通的农夫都会砍柴，但砍柴刀落下的方向和力道，砍柴时，刀离木柴多高，手臂挥舞的频率，有风和无风等等因素却决定了你能砍多少柴。”
肖夜点点头，这半年他在老人的逼迫下，不知砍了多少柴木，从一开始，砍一个木柴都费劲，到后面逐渐摸索出自己的方法，越砍越快，越劈越多，这确实和老人所说的因素有关。
“我从小便是砍柴人，所以由砍柴入门，自创了砍柴三式，这三式比通天图招式简单，但却更难入门。”樊少海自豪的说道。
肖夜也很震惊，虽然他还没有修炼，但却能想象得到，自创一种和世间通用不一样的法门是需要多大的毅力和天赋。
樊爷爷一定是经历了很多波折才有了现在的境界。肖夜暗自道。
“怎么样，小家伙，是要学砍柴还是练通天图。”樊少海轻声道。
“樊爷爷，我都已经跟你砍了那么久的木柴，还是继续砍下去吧。”肖夜笑道，没有一丝犹豫。
通天图他没有见过是什么样的，但既然能成为通用的法门，一定有其独到之处。
可是樊少海当年血月冲杀的一些残缺片段还在他脑海中，柴刀挥舞，无人是其一刀之敌。
肖夜没见过通天图是什么样的，自然是要选择记忆里威力巨大的砍柴刀法。
可是樊少海却不知道眼前孩童所思所想，诧异道：
“哦？你居然不好奇这两种法门的区别？要知道砍柴更辛苦，也更难入门。”
“贪多嚼不烂，我相信爷爷。”肖夜道。
樊少海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色。
“好，以后每月单数天，你跟我学刀法，双数天你去先生那里。”樊少海轻声道。
“樊爷爷，我能不能每天都跟你学呀，我不想去听那些之乎者也。”肖夜嘟囔道。
樊少海轻轻摇了摇头。“小家伙，如果你不去先生那里，那也别想学我的刀法。”
肖夜撅起了嘴，无奈得应下。两个小眼珠向左下角转去，像是想到了什么，掰着细小的手指数了起来。
随后咧开薄薄的嘴唇，笑道：“樊爷爷，明天是单数天，还是双数天呀。”
老仆人无奈得摇了摇头，眼里闪过一丝笑意：“小机灵鬼，明天你还是天亮前就过来，我去跟你父亲说。”
“嗯嗯”肖夜非常开心得点头。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