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慕司诚都黑着一张脸,不说话不做动作,像个雕塑一样坐在座椅里闭目养神。苏菲原本对慕司诚在电视台外等自己回家的举动有些心动,都要原谅他放自己鸽子的事儿了,现在被他拿冷脸一对着,也不开口了。
恰巧付思妍给她发微信问晚上还回来吃饭吗,苏菲也就顺势转移了注意力,把全副身心投入到和付思妍的聊天中。
一个小时后,慕司诚将苏菲送到了公寓楼下,苏菲要走,慕司诚拽着她的手腕把人拉回座椅里:“真的不理我?”
“我一个无依无靠的小女子,哪敢呀。”苏菲抱胸看着他,“我不是那种爱贴冷脸的人,慕总不想理我,我就顺势配合您罢了。”
“呵。”慕司诚冷哼,“你跟那魔术师卿卿我我的时候,怎么不说自己是个无依无靠的小女子了,怎么就敢了。”
苏菲粲然一笑,沉默了一路的心情,因为慕司诚口中的微妙醋意而愉悦起来。
“我跟他没什么关系,就是看他技术不错。你看——”
苏菲径直把胳膊搭在慕司诚肩膀上,两片粉红莹润的嘴唇在慕司诚眼前无限放大,伴着苏菲身上独有的香气,无限侵蚀着他的感官。
慕司诚下意识地咽了口口水。
下一秒,一朵开到正好的娇艳玫瑰和苏菲得意的笑脸,同时出现在他面前。
“送你了。”
苏菲将玫瑰塞在他手里,跳下车后转身朝他一扬下巴,问他的司机,“你们慕总与花儿孰美?”
慕司诚愣了片刻,突然回过味儿来,追下车去问她:“这朵玫瑰是那魔术师送你的吧?”
苏菲朝他眨了下眼睛,留下一句“借花献佛”就意气风发的离开了。
她的背影纤长,长至膝盖的风衣恰到好处地显示出她纤侬适中的小腿,风姿绰约。慕司诚将落在手里的玫瑰拿到鼻子前闻了闻,心情好了不少。
最起码,这朵玫瑰是她早就准备好拿出来哄自己开心的不是吗?
转瞬一想,慕司诚又觉得自己好笑。
那么多红粉佳人哭着求着要嫁给自己,然而自己却被这么一个泥沙俱下的家伙掳走了心神,爱情当真是让人无奈。
回到家的苏菲,跟付思妍一起吃了顿夜宵,等待下一次的彩排。
听到苏菲说她见到了最近的当红魔术师乐如卿,付思妍很八卦地问了好几嘴,苏菲不咸不淡的答了。
她对乐如卿真的没有要勾搭或者炒作的意思,她就是想学两个魔术,在必要的时候哄哄慕司诚和付思妍嘛。
比如刚刚,她手里的玫瑰一出现就征服了慕司诚,融化了冰山。
苏菲得意之余,跑到卧室找了之前买回家的一对钻石耳钉,按照今天刚学来的魔术技巧给了付思妍一个惊喜。
付思妍开心地抱着她直蹦:“菲菲你真好。”
苏菲嫌弃并享受着的推开她:“你好肉麻呀。”
“嘿嘿嘿。”付思妍高高兴兴地去试戴耳钉了,她第一次从女性朋友这里收到这么用心的礼物。
可是乐如卿却对苏菲怀了不一样的心思。
春节将至,王导频繁地联系彩排,生怕直播那天出意外,让台里领导和自己下不来台。又一次彩排那天,慕司诚有事儿晚来一步,先让司机接了苏菲去台里。
这可美了乐如卿和蹲守在电视台外的各家记者了。
苏菲和慕司诚疑似不和,以及苏菲和乐如卿疑似有暧昧关系的两篇通稿发出去后,各家记者都抓心挠肝的等着东风卫视彩排,准备在那天抓点儿大新闻回去。
因此,苏菲一单独下车,就被各记者围得密不透风。
“苏菲你好,请问网传你和慕司诚恋爱关系破裂是真的吗?”
“你和乐如卿被人拍到在台下头对头讲话,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还有更猛的直接把苏菲骑在慕司诚身上甩他巴掌的图片打印了出来,塞到苏菲眼皮子底下,逼着她看。
苏菲一错眼就看到了这张图,差点没乐出声来,也不知道这是哪位记者抓拍的,当真是人才。
她一笑,周围的记者一头雾水的同时,更加躁动,都想逼苏菲说句话,他们回去也有东西写,可是林跃在一旁给她保驾护航,和慕司诚拨过来的保镖一起护着苏菲往前走,愣是没让丧尸围城一般的记者们近身。
原本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最多是记者们回去写几笔有的没的。但是苏菲千算万算,也没算到乐如卿会突然从包围圈外冲进来,钻了林跃和那位保镖的空子,一把拉起苏菲的手就往外跑。
苏菲都懵了,进了台里一把甩开了乐如卿的手:“你干嘛呀?英雄救美呢?多容易让人误会。”
主要是多容易让慕司诚误会。
乐如卿听了也是一愣:“让谁误会,有那个让你在意这些的人吗?”他“哎呀”一声,“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你和慕总是这种关系。”
“没有!”苏菲断然道,“我跟慕司诚没什么关系,我就是觉得你拉着我跑这事儿被记者拍下来了对你不好。毕竟我的名声你是知道的,娱乐圈知名‘鬼见愁’,也叫‘百草枯’,跟我沾边可没什么好事发生。”
“无所谓。”乐如卿洒脱地摘掉围巾,“严格来说,我不算娱乐圈的人。所以你跟我在一起,或许会被人称为‘妙手回春’也说不定。”
乐如卿是华裔,跟付思妍差不多,从小在美国长大,用起俗语来经常前言不搭后语,苏菲被他逗笑了。
“你笑起来真好看。”乐如卿从兜里掏出一只糯叽叽的小白兔,示意苏菲拿着。
“这是做什么?”苏菲将小兔子捧在手心里,感受一只毛茸茸的有体温的小动物全身心信赖自己的感觉,“它很可爱。”
乐如卿朝她身后看了一眼,笑道:“你给我的感觉很像它,它叫小兔,以后就归你了,好好照顾它。”
苏菲还没来得及讲话,莫名觉得周身的空气降了个十几度,一股有实质的寒意从背后袭来。
她转身,惊讶道:“阿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