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秋实睡了整整一天,除了早上的拌嘴之外,同桌的两人没有任何互动。放学时,梁秋实继续梦游周公,气的宁盛夏狠狠的踢了自己的课桌一脚,隔壁的桌子难免会受牵连,只是趴在上面的人仍旧
一动不动。
“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她狠狠丢下一句,提着大书包转身走出教室。
“林毅,我想我们还是算了。”学校小公园的喷水池旁,宁盛夏背着大书包跟林毅面对面的站着。
她推了推鼻子上的黑框眼镜,仰着头一脸严肃的看着林毅。
喷水池里一条石龙的嘴巴里哗哗哗的喷出水花,那些水花宛若透亮的珍珠一般洒下来,冲散了不少空气中燥热的气氛。
林毅低头看着她,好脾气的笑了笑:“为什么?我记得你不是这么轻易放弃的人。”
她撇了撇嘴巴,一脸挫败:“也许是我太高估自己了。不管怎么样,我决定放弃了!”
“那你有没有想过,邱爷爷该怎么办?你可是答应过他的。”
“这……”
“你不会放任他不管的对么?毕竟他的身体已经没有太多时间了。”
“我……”宁盛夏嘴巴抿成了一条线。
“你们快看,那不是校草和“班花”么?他们在干什么?”
“还用问,一定是“班花”不死心继续表白呢?”
“脸皮还真是够厚的,不用想都知道的结局,竟然还不怕死。”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谁让校草那么优秀呢,长得帅,学习好,听说画画还特倍棒,那么好的身材,体育肯定也特别棒,这么优秀的人谁不喜欢?”
“谁都能喜欢,她宁盛夏就不配喜欢。”
高二十班晚归的几个同学看到喷水池旁的两个人不怀好意的议论着。
“你们挡到了我的路。”身后一个不满的声音传来。
“这么宽的路……”杨一鸣不满的回嘴,一抬头看到身后气势强大的少年,到了嘴边的话立刻吞到了肚子里。
“大哥,我们错了,我们这就散。”杨一鸣跟同行的几个人挥了挥手,这几只呼啦一声各自散开,宛若神兽出笼。
梁秋实面无表情的将手中的校服搭在肩膀上,转头看了眼喷泉旁边的两个人,凌厉的眼神暗了暗。
……
“妈,我的牙缝真的会合拢么?”宁盛夏隔着嘴唇摸着疼的发麻的牙花,第N次询问正在厨房做饭的盛姐。
“你这孩子,烦不烦,医生不都说过了么,半年后牙套摘了,你的牙缝就不见了。”
“可是真的好疼啊。”宁盛夏对着手中的小镜子呲了呲牙,此刻她洁白却并不整齐的牙齿上套了两排黑乎乎的金属牙套,加上瓶底厚的黑框眼镜,显得镜子里的人更傻了。
“就得要你疼一疼,不然你不知道叫妈。对了,我做了不少秋实喜欢吃的菜,待会你去叫他过来吃饭。”
“他又不是你儿子,你干嘛这么关心他。”隔了一个周末,两人僵硬的关心仍旧没有缓和。
“今天是他生日,你梁阿姨不在了,他一个人过生日肯定难过。”
宁盛夏小心脏莫名的咯噔一紧,她合上手中的镜子,再也无心关注自己发麻的牙齿以及镜子里的人有多丑,转过头咚咚咚的跑过客厅,回到自己的房间打开手机。
“盛姐做了好多你喜欢吃的菜,她要我叫你过来吃晚饭。”
信息嗖的一声之后宛若石沉大海。
“喂,梁秋实,你跟我闹脾气没关系,别浪费了盛姐的一片好意。”嗖的一声,信息二次石沉大海。
当信息N次石沉大海之后,她再也坐不住了。宁盛夏一咕噜从床上爬起来,外套都没来得及穿,噗通噗通跑出房间。
“喂,你这孩子,就要吃饭了,你去哪?”盛姐的声音从厨房传出来。
“不是你让我叫你儿子过来吃饭,他不回信息,我去看看。”
“早点回来!”
“知道了,宁哥。”
她一路小跑,砰的一声关上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