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父亲真的走了,我永远不能和父亲相见了,永远不能陪他聊天了。2017年1月18日,农历2016年12月21日,下午一点整,父亲走完他八十七个春秋冬夏。
我眼睁睁地看着父亲,在我面前闭上双眼,离开人世间,我却无能为力。我很悲伤,望着父亲离去,而我却无法留住父亲的生命,我是多么的无奈!都说:“自然界最伟大的是人,主宰着地球上的万物生灵!”当父亲长久地不能睁开双眼,不动微笑之时,我却发现:“人,是多么的渺小,多么的无能为力,多么的无可奈何!连自己的性命,也不能保护住,也不能让自己天长地久!”
在那一刻,我嚎啕大哭,大声呼喊山川河流大地:“快快地抢救我父亲。”大地却无情地沉睡着,没有回应。我祈求老天:“快快地给我父亲,重还健康的身体。”天也无回天之术了,同我一起悲伤地落泪,洒着满天绵绵细雨……
今后,思念父亲,我只能在梦中和他老人家相见了,我的泪水证明:“父亲曾经对儿子我,黙黙无闻的护爱,我也深爱着自己的父亲。”在父亲遗体前,我很深痛,泪流满面……,我活五十多岁了,在父亲眼中,永远是长不大的孩子,平常的日子里,也不知道孝敬他老人家。现在,我仔细回想,这五十多年来的漫长人生中,关心父亲太少,惟有父亲对儿子我无私的厚爱,点点滴滴在儿子头脑中上映……
父亲在世时,为什么我不珍惜和他老人家相处的美好日子呢?父亲含辛茹苦地,给我们兄弟妹妹五人拉扯大,而如今,我已是半百之人,猛然回首时,父亲却在天上了,在那遥远的银河了,人懂事时,他老人家,已经在天堂成仙了。父亲的音容笑貌,挥不去,抹也抹不掉……
父亲姓张名玉春,1929年农历12月17日,出身在ZY县城关一贫寒家庭,父亲十九岁那年,加入了中国共产党,二十岁就在ZY县运输公司干负责人,又在城关街道当书记,在上个世纪五十年代中期,父亲当选省劳动模范,这在ZY县志上有记载。父亲是严父,心很慈善,父亲为人刚正不阿,嫉恶如仇!从不算计别人,也从来不占别人便宜,乐善好施,和睦邻里,父亲在平凡的人生中,跟单位同事和邻里相处,为人忠厚善良,父亲一生浩然正气。
在父亲走完他一生,最后的十九天里,不知是鬼使神差?还是父亲感应了我的心灵?2016年12月31日,我从黄山屯溪市回到分别已久的故乡ZY县,我给妻子弟弟打短工,晚上六点多钟,才下班回家。2017年元月1日-4日,在寒冷的冬天,父母亲已吃完晚饭,父亲居然用酒精烧着火锅,让熊熊烈火突锅中的菜,等候我回家吃滚烫的饭菜。
在这四天时间里,我一人吃着晚饭,父母亲则坐在大桌旁,一边同我聊天,仁慈的父亲一边用不锈钢铁瓢,盛菜到我的碗中,想让我多吃些,心疼儿子!生怕儿子少吃了!
在这四天里,每天我吃完晚饭,对父母亲说:“我有点累,上楼上的房间休息去。”慈祥的父亲对我说:“儿子,时间还早,你陪我谈谈白聊聊天。”还好,我耐心地听着老父亲叙述着他从前的故事……
2017年元月5日清晨,七点钟左右,我从二楼楼梯下到一楼,见父母亲家的防盗门开着,我遂走进父母亲的屋里,母亲瞧是我,焦急地说:“二娃,你父亲一夜到天亮,咳嗽不止,上气接不上下气。”我到父母亲的房间,见父亲面容憔悴,气喘吁吁,咳声不断,我慌忙对母亲说:“父亲病重了,我和老小五六送父亲到县医院治疗去。”老母亲立即同意了。
我和弟弟张五六,同八十三岁老母亲一起,护送老父亲到ZY县医院,当时,给老父亲办了住院手续。2017年元月5日-12日的白天,老母亲,弟弟张五六和小妹张永红在县医院住院部护理老父亲,老小五六和小妹永红非常忙碌,给父亲拿药喂药,送日用品,送饭给老父亲吃……
在父亲住院治疗期间,数天晚上,我护理着父亲,尤其是第一天夜里,一晚到天亮,我都没合眼睡觉,父亲每隔半小时或一个小时左右,就要解小便,我扶着颤巍巍的父亲,到卫生间解小便,老父亲解又解不下来……,2017年元月9日晚上,八点多钟,老母亲,弟弟五六和小妹永红回家后,我一人护理好父亲,当时,我靠在父亲病床边,租来的折叠躺椅上,我一靠上就迷迷糊糊地入睡了,也不知晚上几点钟,朦朦胧胧中,我见父亲颤栗着身体下床解小便。邻床病人的护理工对我老父亲说:“我叫醒你的儿子,扶你到卫生间去。”父亲则对护工说:“我儿子生活压力大,白天要上班打工,晚上还来服侍我,很辛苦,不要叫醒他,让他多睡会。”瞬间,我深深地感动,泪水模糊了我的双眼:“父亲生病了,还为我这儿子着想,父亲是多么的伟大!”
2017年元月12日下午,主治医生对我母亲说:“老爹爹病医好了,他可以出院了。”我很高兴,父亲病治疗好了,我们做儿女的,今年,可以陪父母亲过大年了。我和弟弟张五六给父亲办理好出院手续,坐出租车护送父亲回家。2017年元月13日-17日,这五天,父亲回家后,日夜都在床上,每天只吃五,六口汤匙的稀饭,病情很不理想!2017年元月17日傍晚,我下班回来,见父亲咳嗽吐出来的痰是暗黑色,我知道父亲已经病危,五脏某部位破裂出血了,随时可能离开人世间。
老母亲在堂厅悄悄告诉我说:“你父亲病很危险,怕是不行了,儿子,你今晚不上二楼睡了,在一楼房间睡,一旦你父亲有危险,我好叫你起床。”我同意了,夜里睡在父亲另一房间。
2017年元月18日早上,六点多钟,我起床,敲了父母亲睡的房间门,母亲给我开了门说:“起来这么早,干什么呢?”我说:“看看父亲病情好了没有?”父亲睡在床上对我说:“儿子,我尿不湿里解了许多脏物,我睡在床上不舒服,你给我换一块干净的尿不湿。”此时,老小儿子张金明也在场,我和侄儿张金明给父亲换了尿不湿,穿好内裤,已是上午八点多钟,我和侄儿张金明要带父亲到县医院看病去,父亲对我说:“才出医院,又进医院花钱,我吃点药,病会好的,我不去花冤枉钱了。”哪里知道?上午九点多钟,父亲突然对我说:“儿子,你送我到医院,我想给病治好,好陪你妈妈过新年……”
我立马打弟弟五六手机说:“老小,伯伯要到医院治疗,马上回来。”老小满口答应,我又及时打电话给小妹永红,铜陵工作的大哥俊生和大妹腊梅……,弟弟五六和小妹永红随后赶到,我和老小五六给父亲穿上衣服,准备送他老人家住院医疗时,父亲脸色苍白,气喘困难……,这情景大家心里都明白。老母亲说:“你俩不能送他到医院,他都八十七岁高寿老人了,如果在外面去逝,儿孙满堂的,外人会说话的。”
到中午11点多钟,父亲还坚持去医院就诊,母亲善意的对父亲说:“现在,中午11点多钟,县医院下班了,到下午一点钟,医院上班,送你到医院看病去。”老父亲则对老母亲说:“哦,医院下班了,我听老奶奶的活,一点钟走,一点钟走。”
过一段时间,突然,母亲大声哭喊起来:“老头子走了,两位儿子,快给你父亲穿衣服好上路。”我抬头望墙上的电子钟,此时,正好是下午一点钟,慈祥的老父亲永远地走了。
似水流年,慈祥的父亲逝世有两年多时间了,我很悲伤,常常想父亲,痛断心肠,泪水静静地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