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胡说?妮妮出生时虽然瘦小,却哭声响亮,身体健康。你见是个丫头,便把张长吉拉到东屋足足骂了一晚上,还将他撵出门去。而第二天一早小妮妮就没了,浑身青紫。不是你是谁?”说到这里,夏小鱼眼里的泪已经落了下来。
那是一个孩子,是一个鲜活的生命,赤子之身,纯洁无瑕,却只因她是个女孩,便还没来得及看一眼这个世界就被人送上了杳然不知音讯的归途。
虽然夏小鱼是穿来的人,可与原主早已共情。
小妮妮的死对原主的打击是巨大的,不然她不会疯。
“明明是你不好好照看孩子,睡得跟猪似的那么死,硬生生把那丫头片子给憋死的。”马氏吐着唾沫星子将责任推给了夏小鱼。
“这就是你的计划吧?是你害死妮妮之前就想好的托词吧?那天我整夜未眠,听着你骂张长吉,听着你抱走了小妮妮,听着你把妮妮送回我的房间。可怜当时天还黑,我未觉察,更可恨我低估了你的恶毒!不过我告诉你,人在做,天在看,你承认不承认都会遭到天谴。”夏小鱼一把将她扔开。
冰冷的面孔像一张索命的大网。
马氏的环形括约肌忍不住又抖了一下,“扑扑”的声音实在令人作呕。
夏小鱼确然是要接着吓唬她:“没记错的话,白天就是在这里吧,你把三妞妞给推了个跟斗。想不到,现在老天爷做事也提效率了,这仇,这么快就报到了你身上。果然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说完便走了。
没回西屋,而是去了灶屋间,踢醒了正在睡觉的张长吉。
“怎么了?你想干什么?”张长吉脸上满是警惕和惊恐,吓得直吞口水。
夏小鱼指着门外:“你娘。”
“她怎么了?娘又去欺负你了?”张长吉一脸懵。
“自己去看。”
说完出了灶屋间,回了西屋,又将门锁上了。
吐出了心中的疑惑,虽然没有得到确切的答案,夏小鱼仍然颇是伤情,一晚上没睡好。
旁边屋里的动静也一晚上没消停。
不是马氏的“哎哟哎哟”声,就是张长吉的长吁短叹声,还有张长蜜的抱怨声。
只有三个妞妞浑然不知昨晚发生了什么事,第二天早上悄眯眯地趴在夏小鱼耳边:“娘,听说昨天晚上奶摔断了腿。”
不就是拉肚子摔了个跤么,至于还把腿摔断了?
夏小鱼觉得当着孩子埋汰马氏不好,便轻描淡定地道:“伤筋动骨一百天,看来最近要消停了。”
三妞妞却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神神秘秘地道:“娘昨儿还说摔死奶也摔不死妞妞呢。”
这孩子也在暗示她什么?真是个小鬼灵精!
夏小鱼刮刮她挺翘的小鼻头,宠溺地道:“快去洗你这小猫脸吧!”
难道夏小鱼就没想到这前后的联系么?只是虽然她给师父发了信,却不知道师父啥时候给回话,要不是看在急急召唤令只剩一次机会的份儿上,夏小鱼恨不得马上把师父叫到跟前来问个清楚。
如果她的嘴真的开了光,那她是不是该说一句“夏小鱼,你马上就有钱了!”呢?
要知道她现在最缺的就是那玩意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