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志杰连连点头，心里却暗想，论狠心，谁也比不上老大您啊。
关有良继续宽他的心：“你别往心里去，啊。我也是焦头烂额了，就忍不住找你发脾气，这是当你是自己人，自己人。”
自己人，骂得。自己的狗，打得。
张志杰自嘲地想：卖命，也就是这么回事，习惯了。尊严又算得了什么？还好在薪酬待遇和奖金上，关有良从未苛待过他。
他只当老大骂的是别人，讪讪笑了二声说：“回老大的话，市面上的股票跌到五十八块就收盘了。我也自此交代过了，要是发现有买家大量买入，超过五十万股以上的一定要通知我。目前据我所收到的消息还没有人这么做。那边，那边暂时也没有什么动静，您不在的时候，那边也是二个人，天天都在画画，什么事也不干，更不走动。轩辕家那边好像也没有什么动作。上一次小姐捅出来的那件事，也没有人追究。”
他知道老大不愿意听到轩辕翔的名字，也一样称呼为“那边”。
关有良沉吟着：太风平浪静了，反而叫人觉得不踏实。
作为关诗雅的父亲，关有良自然猜得到，关于轩辕翔自杀的消息是关诗雅捅出去的。
他也是看到八卦新闻才知道轩辕翔这个女儿七年前曾经割腕自杀，死里逃生。说不舒服，心里是有一点的。但说到难过或者心疼，倒还真是没有。
感情淡漠到了这个程度，关有良自己也有些吃惊。
再联想到关诗雅对他说起酒会上的事，他大概明白了。对于轩辕翔而言，已经连生理上都不把他当父亲了。自杀流的那些血，斩断了他们直接唯一的牵绊……血脉。
既然如此，他也没有什么好留恋的。女儿，他有一个已经够了，何况他还有一个儿子。
对于关诗雅所做的这件事，他却感到比较欣慰，也比较满意。他一直认为愚蠢无能的女儿能够开始动脑筋了是好事。手段虽还显稚嫩，但胜在够毒辣，够狠。没有拖泥带水，没有妇人之仁。
在他们生活的这个环境里，善良和柔弱没有任何实质的意义。他的女儿不是轩辕雅，轩辕雅没了钱还有轩辕家撑腰。可他的女儿要是被男人坑了，他可不打算耗尽家产去帮她撑腰。
他还有个小儿子要照顾呢，他的家业，他的王国，都要靠儿子去发扬光大而不是女儿。女儿的生活，要靠她自己。他能给的，就是一份丰裕的嫁妆。
他也希望，有小雅在，时不时闹点事情出来，可以分散一下轩辕翔那小贱人的注意力，免得那小贱人一心盯着宜光和他过不去。那是再好不过了。
公共关系总监李辜也到了陆律师这里，关有良看见他，心里还是抱着一点残存的希望。
“老李啊，你觉得还有没有什么办法？比如我们发个什么声明之类的，辟辟谣，安抚一下人心？”
李辜苦笑，很多话不好直说。
陈巧洁什么时候在宜光开始做茶水妹，什么时候办了移民手续去英国，在伦敦什么时候分娩，孩子多少斤都被曝光了。祖宗三代什么出身也都被了挖出来，就差三围没在网络上出现了，还有什么可以辟谣的？
人肉搜索多大的能量，这个董事长可能不知道，可他作为公关总监不能不知道啊。
有一条八卦消息他还不好意提呢。网络上有网民在八卦说，茶水妹也姓陈，莫不是关董夫人的本家？因为关董夫人生不出儿子，就学了古代人的做法，找了个本家小妾来帮着生。
关有良见下属一脸古怪，怀疑他另有隐情故意欺瞒，立即板起脸质问：“老李啊，你不是瞒了我什么重要的事没说吧……”
李辜支支吾吾半天，终于迫于董事长的淫威吐露了实情。
关有良听完，心里觉得发闷，一口气差点没顺上来想晕死过去。脸黑得不能再黑，当着陆律师的面又不好爆粗，憋了半天在张志杰地前后顺气帮忙下才把一口气顺下去。
关董拉长了脸，突然灵机一动说：“如果真是这样呢？有没有什么转机？就说是太太找来的代孕？是太太的安排，我总不好推辞吧？”
李辜和张志杰面面相觑，老大，关董，您气糊涂了不成？现在可不是古代啊。这是内地，也不是澳门，您更不是赌王能娶四个老婆。
二人不约而同地看向陆律师求助。
等人等了半天，又被晾在那里半天，听了半天荒谬之极的笑话的陆律师也终于忍无可忍。咳了二声，提醒说：“关董事长，容我提醒一下形势，您现在的行为，已经涉嫌触犯了重婚罪。如果没被曝光出来，您想娶几个大老婆，娶够三妻四妾都没有人有意见。现在被曝光了，您的太太也不出面为您澄清，您这个行为基本上就没有人能够袒护了。”
关有良没抓住重点，连忙反问：“陆律师的意思是说，如果我太太愿意出面来辟谣，就没事了？就象希拉里和克林顿一样？象成龙和林凤娇一样？”
李辜和张志杰齐齐暴汗，相信关董是太心急的缘故才导致智商倒退。陆律师差点没被关有良郁闷死，这人怎么做到董事长的位置的，听不懂人话啊。
“关董事长，克林顿是和实习生有染，没生儿子。成龙是演员，他可没有担任上市公司的董事长的职务。”作为专业人士，陆律师还是很有耐心地去解释情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