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事长?”欧阳老太太和欧阳太太都感到有点吃惊。
欧阳老太太吃惊的是,轩辕翔没有要求做副董事,作为宜光百分之二十股份的持有者,轩辕翔完全是拥有这样的权利的。没想到她却进了监事会……这个丫头是什么意思?
欧阳太太却是知道监事会的作用,是作为监督董事会行事存在的。轩辕翔做监事长,监督的就是董事长了,居然这么大胆和她的生父打擂台?
婆媳二人又不约而同地想到,轩辕翔是用了什么非常手段才迫使关有良同意的吧。
“翔丫头才二十四岁,她做监事长,你爸爸就完全没有反对?”欧阳老太太有点着急,居然自己把这话问了出来。
欧阳太太更是讶异不已。
关诗雅心里暗骂了一千次的小贱人,面上还要装作无辜委屈:“爸爸也没有办法,她说不答应的话,就炸了宜光大厦。”
这句话可不算是告状。
“谁要炸了宜光大厦?”
刚进门的欧阳宇只听到一半,随口就问。欧阳飞神色不振地跟在后面。
“欧阳大哥,飞哥哥!”看到心上人,关诗雅娇娇地呼唤,发现欧阳老太太注意力不在她身上,连忙扑过去给欧阳飞拿外套。
欧阳宇是孝顺孩子,公文包随手一放,先过去给欧阳老太太捶肩膀问好:“奶奶,刚才在说什么,哪个要炸宜光大厦,恐怖分子吗?”
欧阳老太太被大孙子哄得脸上的褶皱笑成一朵菊花,欧阳太太见婆婆心情不错,抢了话去解释:“小雅说,轩辕家那个丫头今天进了宜光做监事长,炸宜光是开玩笑。”
欧阳宇愣了一愣,轩辕翔她……宜光监事长?
欧阳飞听到轩辕翔的名字,上楼的步伐停了下来,眼睛盯着关诗雅:“你说翔去了宜光?”
跟在他身后的关诗雅脸一白,死咬着下唇点点头。垂在身边的手默默捏成拳。为什么飞哥哥还是这么亲热地叫那个小贱人!
她心里不舒服,立即又说:“我也要到公司上班了,飞哥哥。”
欧阳老太太眼眯了眯,不动声色。
欧阳太太喜笑颜开:“真的吗小雅,那不是开始接手宜光的生意了?”如果是这样,有个掌握宜光的儿媳妇,她在家里说话就响多了。
欧阳宇无奈地看了眼自己的母亲,她的见识真是和心眼一样小。这和接手宜光差很远吧……
“是呀伯母,不过我可能有好多地方会不懂,还要靠飞哥哥帮我才行。”关诗雅有些得意,她感觉到,欧阳老太太今天对她的态度有些不同,欧阳太太现在也对她好感倍增。宜光就是她的筹码,匹配欧阳飞的筹码!
她抱着欧阳飞的手臂撒娇:“飞哥哥,你一定要帮我,我是爸爸的女儿,可不能让别人看笑话。”
欧阳老太太突然发话:“既然这样,小飞不忙的时候,就多去宜光看看关丫头,反正我们二家是世交,给关丫头提点提点,也是帮自己人。”
关诗雅顿时欣喜若狂。
不料欧阳老太太又补充了一句:“翔丫头刚回来,对市里的情况也不熟,小飞去宜光的时候正好多关心关心翔丫头,不要被人说我们不念旧情。”
这个死老太婆究竟什么意思!
一起一落,关诗雅不由更加痛恨起轩辕翔来,那个小贱人,怎么非要到处拦她的路啊!
欧阳飞魂不守舍的上楼回到房间,无奈地看了跟在身后亦步亦趋的关诗雅一眼,心中涌起一股浓浓的歉疚。每次看见这个女孩子用乞求爱恋的眼神凝望他,他总会觉得自己是个十恶不赦的混蛋。
这个女孩子跟了他七年,从十九岁都二十六岁,可以说,属于一个女孩子最美的年纪,都耗在了他的身上。
他也恨她,他和翔的分离,这个女孩子有责任。
他有时候会想,如果不是她用下跪那种决绝的手段来逼迫,翔是不是就不会离开。可是他是个男人,一个巴掌拍不响。无论她怀的是什么目的,在这个女孩子向他奉献出贞洁的时候,他并没有拒绝,所以,不能说全是她的责任。
正因如此,他对她的心态更加的复杂。
人心都是肉长的,左手和右手虽然在不同的一边,偶尔相握的次数多了,也会有感情。
何况是人?
关诗雅,是他人生里的一道坎,一个转折。她的存在,是他人生里一个悲剧的证明。他对关诗雅而言,又何尝不是?
他这几年也想过,要不,就给她个名分算了,也算对得起这个跟了他七年、奉献了七年的女人。反正娶谁不是娶呢,不是翔,娶谁都一样吧。
除了翔,他的心,似乎就从来不会为谁热烈地跳动过。那种灼人的爱恨纠葛,再也没有了。
可是翔回来了,怎么办呢?
好像有个巨大的希望就在不远处,却似可得,又似不可得。不知道是谁曾经说过,人性没有坏与不坏,只是在特定的时候,坏才会偷偷地跑出来,让你看到自己的不堪。
他现在就觉得自己很不堪。
明明知道自己对关诗雅没有爱,却和她纠缠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