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翔看了看那双碧瞳的方向,惊讶地发现,那男人不知何时已经戴上了一副平光镜,很好的掩饰了那双妖异的眼眸。不过嘴角却含着笑,好像饶有兴致地想看她如何应对眼前的闹剧。
轩辕翔见状,挑衅地回了他一个眼神。再看向关诗雅的时候,多了一丝锐利,转瞬而过,眼睛又充满了疑惑:
“小姐,你喊谁?”
关诗雅眼里含着的泪水夺得眼眶装不下,扑簌扑簌地直冒,无限凄苦地说:“妹妹,你为什么,为什么……”
无视她的“为什么”,轩辕翔看起来更疑惑了,长眉都微微聚拢起来:“小姐,你是不是认错人了啊,我轩辕翔只有一双弟弟,我母亲可没给我生过什么姐姐哦。青山的医生没有嘱咐你出门不要乱认亲戚吗?”
一阵噗嗤噗嗤的低笑声响起。
关诗雅哭得更厉害了:“妹妹你、你、你……”
轩辕翔悲摧了,这个女人就不懂换个台词?
她故作凝神思索了一会,又眯着眼睛打量了关诗雅一顿,把人家看得直发抖,才恍然大悟地啊了一声:“哎,难道你是我母亲生我时,丢掉不要的那个包衣?”
不等人家反应,她又换了个否定的语调,连连摇头说:“不对啊,包衣是死物,不会说话,也不会喝香槟。更不会穿着裙子,拿着香槟到处乱跑,时时刻刻算计着泼人……”
说到最后,她的语气已经冰冷下来,一瞬间凌厉的矛头直指关诗雅。不需要联想,观众们已经基本弄明白了刚才发生的事。
不过,这香槟怎么会泼到关诗雅身上,而不是轩辕翔身上呢?
关诗雅被“包衣”咂了一下脑袋,又被刺了一通,脸色白得很难看,着急地反驳:“我、我没有,你冤枉我,明明是你、你……姐姐好心过来恭贺妹妹,妹妹不认我这个姐姐就算了,还用香槟泼我,妹妹你让姐姐太伤心了……”
她转头向欧阳飞求救:“阿飞,你看妹妹她冤枉我,呜呜……”
欧阳飞被点到名,本来就难看的脸色更加的难看。他知道翔很讨厌关诗雅,可是好歹关诗雅都是他带来的,还是他的女人,湿身露肉不说,众目睽睽之下被轩辕翔这么刻薄地讽刺,他欧阳飞还有什么颜面可言?
他不满,甚至是愤怒地盯着轩辕翔。想起她刚才摇曳生姿,向别的男人举杯而行的妖娆,明目张胆地勾引男人,那还是轩辕翔吗?她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放荡!下流!尖酸!刻薄!
轩辕翔却好整以暇地迎接他的目光指责,坦然地看着他的神色不断变幻,等着他发难。
这种眼神在欧阳飞看来更象是挑衅,他的头发都要乍了起来。可是对轩辕翔,他还是有着扎根心底十多年的敬畏,发不出狠,也舍不得说一句重话,憋了半天,只说了一句不轻不重的话:“翔,你应该道歉。”
应该?
真没有什么力度。
要是在以前,轩辕翔知道,这只是他的一个建议,并不是命令,完全可以无视。可是今时不同往日,她已经不容许这些人在自己面前撒野。这么多人看着,欧阳飞说这句话,即使不强硬,也是选择了和她对立的立场。
那么,就让她看看,欧阳飞能为关诗雅做到哪个程度吧。
她冲欧阳飞淡淡一笑,不再看他,将视线重新落在关诗雅身上,轻蔑的一牵嘴角,淡笑也够足颠倒众生。
“关小姐,你是姓关吧。难道这么多年,你的父母费尽心机,出卖色相出卖尊严出卖感情,好不容易把你送进上流社会来,你就是用这点不长进的功力来报答他们的良苦用心吗?”
“你在英德的书是怎么读的?跟在欧阳飞身边七年又是怎么学的?你是不是以为自己手段挺高明?拿着个酒杯就是你的武器?你是不是想着,不管有错没错,只要弄湿我的衣服,就能让我出丑?”
她眯着眼睛劈头盖脸一连串质问,连气都不喘。突然一双美目精光大盛,犀利如刀:“你这么低级的伎俩,容易被人拆穿就算了。好计不怕旧,也怪不得你智商低。可最致命的一点你怎么就不学好,天时地利与人和,你占了哪一条?
你睁大眼睛看清楚了,今天喝的是香槟,不是红酒,更不是XO!你睁大你的小眼睛看清楚,我穿的衣服什么颜色,你拿香槟泼上去,有什么效果没有?”
她这么一说,大家都睁大眼睛关注起她的着装来。此时,她穿的是一袭墨绿底大红牡丹刺绣的中式长旗袍。俗艳的颜色搭配,穿在她身上却妖冶无比,活脱脱一条美女蛇,大妖精。
大家恍然,这么浓重的色泽,香槟泼上去,显然是不会染上颜色的。
轩辕翔又笑:“我再告诉你一件事,我这件旗袍的面料,是丝、锦、缎这三种面料的综合体,还借用了其他纺织技术。这旗袍看起来柔软贴身,实际上却十分挺括,不象你身上这种软趴趴的雪纺,所以就算你把我泼湿了,也不会贴身,更不会导致不小心,把不该露的东西露出来给人看,你知道么?”
众人的视线又被她的话引向关诗雅的胸前,想起湿衣服下的花形胸贴,个个都面色古怪,想笑不能笑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