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名人在校园里行走,引起无数学生的注意,他们驻足在法国梧桐的绿荫下,用充满艳羡的目光注视着成熟沉稳的男人和骄傲热烈的女人,猜测着他们叙叙而谈的内容,想象着什么时候自己会成为那样顶尖的人物。
还有女学生围着卡尔冒着星星眼好奇地看他的一头金发,叽叽喳喳地问这问那,让卡尔不得不落在了后头。
“其实,现在也未尝不好,至少暂时缓解了天康的压力。我看阿飞是非常想要替你分担一些的,这样你也能轻松少许。阿宇,你一直都过得很累。我还是那句话,许多事注定身不由己,但我们可以选择在有限的条件内让自己尽量享受到人生的诸多快乐。”
她用柔和的声音轻轻地劝解着,但愿他能宽心一点。其实她知道这次关诗雅除了触及到欧阳宇的逆鳞,另外一个的原因就是欧阳宇背负的东西太多,压抑得太久,太需要发泄的机会。关诗雅正好就撞到了他的枪口上,可谓作茧自缚。
“你第一次叫我阿宇。”欧阳宇侧头而笑,从这个称谓中体会到一种简单的满足。
轩辕翔微微一笑不语。
欧阳宇也不追问,又带着歉意说:“我和小飞以后都会尽量约束那个女人,但还是要请你多担待了,不知道她以后是不是就能安分。小飞和她的婚事,我和弟弟都觉得最对不住你,所以要求我父亲出面将婚事低调处理,不敢要求你体谅……”
轩辕翔笑着摆手:“这话你已经和我说过一次了。关诗雅影响不到我,我都忘了告诉你了,陈萍手中的股份也已经卖给了我,我和她们已经没有瓜葛,你不必担忧这个。你看我都忙得准备出差的事,哪里有空想这些?”
欧阳宇微露惊讶:“要去哪里?”
“莫斯科,以前就和你说过我很有兴趣的。”
“什么时候动身?”
“明天。”
“难怪你说忙得脚不着地不肯出来,要我三请四求的。怎么也不通知我一声,我去给你做向导。”欧阳宇一脸的惋惜和责怪。
“我会带上基金的那些孩子一同去,怎么敢请你做向导?”她俏皮一笑,没有说的是,如果请他做向导,公孙擎就不是陷害他被人拍艳照那么简单了。
欧阳宇继续惋叹:“可惜我已经把俄罗斯的项目交给小飞,就算我想去也不成。前二天我还对小飞说,要是他还不能适应情况,索性去莫斯科躲一段时间再说。想不到真要去莫斯科的居然是你。你这一走,有些人说不定就要自以为是的幻想你是心里不舒服出去逃避了。”
他意有所指的话语让轩辕翔忍不住失笑:“看来关诗雅真是把得罪得不轻。”
“呵呵,我送你回去。路上记得要保重小心,财不可露白,前不久莫斯科地铁才遇到二次自杀式的恐怖袭击。还要注意莫斯科的光头党……”欧阳宇淳淳叮嘱。
翌日一早,轩辕翔兴致盎然地踏上旅程。
在欧阳大宅的欧阳飞夫妇也迎来了新婚的第一个清晨。
“你怎么了?”欧阳飞的眼下有淡淡的黑影,昨夜不得不与关诗雅这个新婚妻子同床共枕,令他一夜难眠。若非借口她还累,也不知能否逃过履行夫妻义务这一关。
除了多年前那一次,他从来不在家里的床上招待过关诗雅,昨夜和她分享自己的大床,让他想起不好的往事。他睡得很不好,关诗雅在洗漱间造成的响动让他再也坚持不下去。
关诗雅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一早起来上个洗手间都觉得头晕反胃,洗手池里有她吐出来的胆水。
她不想自己狼狈的样子被心爱的人看见,正想说没事,又觉一阵反胃胆酸,趴在洗手池上干呕做声。
欧阳飞默默地看了一会,突然问:“你那天说你怀孕了。”
干呕中的关诗雅一怔,急切地抬头,口水还挂在下巴上,用力地摇头分辨:“没有,不是真的,我只是想让欧阳大哥同意我们的婚事……呃……”
她和欧阳飞已经很久没有欢爱过,不可能怀上飞哥哥的孩子。她的例假……她趴在洗手池边缘上,身子突然一僵,不敢抬头。
欧阳飞把她的异样都看在眼里,转身,冷漠地丢下一句话:“没有就好。”
听见洗漱间的门被关上的声音,关诗雅脚下发软,死死巴着洗手池的边沿才没有倒下。看着镜子里白里透着青的脸,她的眼里闪过惊恐:第一次和张志杰在杂物房里,没有采取任何的错失。不过不可能的,不会那么巧……
等她从洗手间里出来,发现丈夫已经不在房里。她片刻都不敢停留,驱车赶往医院。检查的结果让她心惊,想起新婚丈夫那句冷漠的“没有就好”,她感到凉意从脚底一直蹿上心头。如果被飞哥哥知道她真的怀孕,她就会永远失去他了!
她没有犹豫地让自己躺上了手术床。冰冷的仪器碰到她的下体时,她紧紧抓住身下的消毒床单,心里只想着不如就说回家看妈妈,住上二天,等养好了精神就不会被飞哥哥感到不妥了。
惊惧让她完全忽略了痛苦,拖着虚弱的身子坐上出租车,她就半躺在后座上不能动弹。手机在提包里响起,她差点没有力气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