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介白丁成为一位响当当的名望人物,全城有身份的人士都在排队为他鲜花送行。这最后的荣耀意味着永恒,至少在很多人看来,他的人生是成功的。
她默默地走回自己该站的位置,冷艳的脸面无表情地看着朵朵的白花上被黑色的土一点一点地洒上去,慢慢地被掩盖,彻底没有了踪影。
她轻轻叹了口气。当她亲口把关有良去世的消息告诉轩辕雅时,轩辕雅也是在电话里叹了口气。关有良这个和母亲纠缠半生的男人,终于去了。
让她忍不住叹息的,还有一个欧阳宇。自他在奠堂上出现开始,他就一直陪着她寸步不离。
“你真是……”她一边说一边叹气,欧阳宇是为她解围,她还要去责怪,未免太不识好歹了。
欧阳宇厚着脸皮坐在副驾驶座上看着她笑,示意她开车。她实在不知道欧阳宇的脸皮能厚到这个程度,无可奈何地叹息。
被扔在后座的卡尔警惕地竖直了耳朵,睁着比蓝宝石还要漂亮的眼睛直往前面的二个男女身上打转。他这次的任务之一是要给公孙擎做耳报神的,却苦于听不懂几句中文,只觉得哥哥派给他的任务真是太高难度了。他默默盘算着,只能汇报说姐姐和一个他不认识的男人坐一辆车子了。
欧阳宇打量着开车的女人确实有点不高兴了,认真地解释说:“其实没来之前就知道你肯定是有办法应付所有问题的,不过刚才一看见情况不对,就下意识开口了。”
轩辕翔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堂堂欧阳大公子当众撒谎,你也不怕丢了名声。”
欧阳宇轻轻一笑,把座椅的高度调了调,惬意地靠着椅背打盹,懒洋洋地回应她的火气:“谁敢说我撒谎?”
她再度叹了口气,这个道理她难道就不知道?她只是不相信,他仅仅是出于着急了才开口的。
“这是我自己的事,你这么当众驳了她的面子,对你终究是不好,阿飞也在呢,不是让他难堪?欧阳伯父和伯母看了怎么想你?”
欧阳宇不在意地挥了挥手:“你操心得太多,我能为你出面,只怕我爸现在不知有高兴呢,他只会觉得我是在用功捧着你。我爸早就对外说清楚了,年轻人的事他不管,呵呵。”
轩辕翔看看自己的左手,有些后悔今天出门时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把戒指取了下来。眯眼假寐的欧阳宇从眼皮缝里发现她的动作,心里有些惆怅。
想了想,索性紧闭了眼睛,喃喃地说:“只是想她看清楚形势,对你少些为难。至少以后在公开的场合不能和你当场撕破脸,多一分忌惮也好。我们欧阳家的人,绝不会为了女人发生兄弟阋墙的事。”
轩辕翔默了默。关有良已死,看今天关诗雅的架势,和她已是势同水火,定是要到不死不休的结果。男人考虑问题和女人不一样,他们更喜欢直截了当地划清界限。欧阳宇有他的考量,想得也是周全。
只好点头:“我承你的情。”
欧阳宇心里苦笑,我哪里就是要你承我的情呢?不过是见了难得有个机会,不管你愿意不愿意,非要帮你一把而已。只有外人,才用得上“承情”,他最不想的就是她承他的情。他从来都是凡事计较得清楚,难得如此的率性一回。
嘴上却笑着应:“那就要记清楚了,日后我好讨回来。”
卡尔这个耳报神十分的称职,只消他简单地一形容,公孙擎就立即猜到搭了他女人车子的男人是欧阳宇。等他把轩辕宸骚扰了一通,把一切经过都弄明白后,不由气得牙根发痒。这个不要脸的老男人欧阳宇,居然趁他不在的时候向他的女人示好!他恨不得立即就杀回去,画清楚阵地。
他再次诅咒该死的路西法,到处拖他的后腿,害他连陪老婆的时间都没有。
轩辕翔洗完澡,一边擦头发一边打开电脑,准备和她的男人公孙擎做睡前例行通话时,被屏幕上让她脸红的一幕刺激得血脉膨胀。
“公孙擎,你这样袒胸露乳的是什么意思?”
公孙擎对着镜头侧卧着,光果着上身,下身穿着倒是长裤,但皮带半扣半解的,长裤的纽扣也松开了,比没穿还要诱人。
发现她小脸飞红,公孙擎在屏幕上对她勾了勾手指。看着她美丽的面孔向镜头靠近,公孙擎一脸的邪笑,嘴里说的话却不太动听:“翔,你和我谈恋爱后是不是智商下降了,连那么点小事都要别的男人出手帮忙?”
轩辕翔正垂涎他性感的胸膛,迷迷糊糊地不清楚他意有所指说的究竟是什么。
吃醋的男人板着脸发飙:“那个欧阳宇是怎么回事?关诗雅那女人居然为难你,我帮你解决好了。”他真是腻烦女人的那一套,想要股份要什么都好,把人抓起来吊着打一顿,按二个手指印,什么不能解决?就她爱讲究。
轩辕翔终于明白他是吃飞醋,对着镜头做了个鬼脸,不理会他的小别扭。
公孙擎拧不过她的脾气,不甘地说:“你要是胆子小就告诉我呀,我赶回去陪你不好?”
轩辕翔扫了一眼他的背景……浅棕色的皮质墙,凉凉地嗤笑:“你现在看起来是在飞机上?”
公孙擎立即苦下脸来:“是,我要亲自走一趟迪拜。有一桩迪拜王储的小生意,本来是不用我去的,路西法那个白痴又给我使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