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翔,这个归国后不到三个月,就先搞了时装发布会,国际大型订货会,同时拥有纺织材料研究中心,搞着纺织工厂和服装加工厂的年轻女人。又在一个月不到的时间内成功控股宜光,再以高出市价百分之二十五的价格全面收购宜光股票的强势女人。
名利场上哪个不是带眼识人的?宜光摆出大办的姿态,谁人也要给三分薄面。
媒体也同样闻风而动。只因关有良死讯正式公开时,关有良的女儿关诗雅小姐对采访的镜头痛哭流涕,哀哀戚戚地说:
“爸爸的身体原来一直都是挺好的,上次发病也是一样的意外。宜光是爸爸一生的心血,爸爸遭受那么大的损失,当然受不了了。其实爸爸一直都在退让了,没想到还是退无可退。爸爸年纪都那么大了,不过只是想保留一点宜光的纪念品而已,却还是被威胁要他将好不容易保留下来的一点心血拱手相让……”
虽然关小姐没有明确地指名道姓,可矛头明显是指向正在公开收购宜光股份的轩辕翔,指责她对关有良步步进逼,最后导致了关有良的突然病发和猝死。
一对曾经的异母姐妹,因为轩辕家和关家的种种纷扰,豪门的情仇恩怨,再次出现在较量的擂台上。
庄严的殿堂,白色的挽联和无数的花圈,让春和日丽的日子多了一股肃杀之气。
因为是葬礼,到场之人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各种媒体的记者们也不敢造次,井然有序地待在不重要的位置上,相机和镁光灯也被隔绝在奠堂之外,以免惊扰了亡者的英灵
身为女主人的关太太陈萍女士,十分的憔悴哀伤,静静的跪坐在殿堂死者家属的首位上,没有理会任何人。前来悼唁的客人上前鞠躬,她也只是机械地点点头弯弯身子。
关诗雅一直可怜地抽泣,眼里总是含着一汪泪水,却像是竭力地忍耐着,只在偶然间控制不住时落下一滴,隐忍之姿更显得楚楚可怜。
关家人口单薄,没有什么亲人,关有良生前的贴身助理张志杰守在关小姐的身后,时时照应。看起来真是一位忠仆。
轩辕翔出现时,在场之人都感到肃穆的气氛似乎凝重了几倍。她没有像其他人一样戴墨镜遮掩……遮掩伤痛或不伤痛的表情。
她把卷发全部高挽在脑后,唇上点着深红色的唇膏,细细描画过的唇部,紧紧阖着,散发着独特的冷艳。身上穿的是一身再简单不过的直领黑色连身及膝裙,双手套着黑色过肘的长手套。同样黑色的丝袜,黑色的高跟鞋。
她不需要装什么伤痛,一身的黑和严肃的表情,已经说明了她全部的态度……她就是来送葬的。
这种态度,连跃跃欲试的媒体记者们都无话可说。这个时候如果上去采访或者发出点什么声响,简直就是大不敬。
轩辕翔坚持独自前来。轩辕宸他们本想陪她,但她知道家族中人永远不会原谅关有良,她不想让他们向关有良低下高贵的头颅……即使他已经死了。
美少年卡尔在外面停车场等她,她不想让那孩子陪她来拜祭死人,不吉利。
她踩着八公分的高跟鞋缓缓向灵堂走去,李辜亲手为她点香,她依礼鞠躬,上香,一气呵成。那份自然流露的气度,让人叹服。
她的名字和死者之间,有着太多牵扯,人们已经无法说得清楚那其中的是非。可是在这肃穆的殿堂上,人们不由想起关于她曾经自杀的传闻,那一年她只有十七岁。
那一年,她的亲生父母离异。
那一年,她与关有良脱离父女关系,狠心决绝。
如果那一年她死了……
由死者想到她这个艰难中留下性命的女子,人们的心情都变得复杂起来。
满堂寂静无声,都听着她淡淡地向家属致哀:“节哀。”
她只说了简单的二个字,关太太很认真地还了一个礼。
一切看起来都是平静无波的,知道关小姐嘤嘤的哭声打破了沉寂,调动了所有人八卦的神经。
利用死人来演戏,还真是孝顺!轩辕翔怎么会让她轻易得逞?先下手为强,谁不会?
她皱着眉头向关诗雅身后的张志杰发难:“张助理,今日是关先生入土的大日子,你是关先生生前最看重的。如今关小姐身负重责,不易过度悲伤,所以要请你多注意照应一些,多劝劝关小姐节哀顺变。”
张志杰敢在关诗雅面前摆谱,却不敢在轩辕翔面前发威。闻言只觉得脖子上像被套了根要命的绳子似的,不紧,就是难受。下意识的恭敬和顺从让他急急地从手套掏出手帕来,递到关诗雅的面前……
关诗雅低着头继续哭泣,狠狠地斜眼瞪他。
轩辕翔大感安慰似地松了口气,一语双关地说:“这就对了,关小姐快擦擦眼泪,务必要保重身子。关太太年纪大了,又是这样悲痛,今天还是要靠你主持大局的。”
说完缓缓地转身准备走开。
关诗雅生怕她走了戏就唱不下去,一时大急,大声责问:“妹妹,听说爸爸去世前一天和你见过面,不知道他有没有和你说过什么?爸爸去得太急,连个交代都没有,爸爸生前还提过妹妹收购股份的计划,到底……我心里,我心里……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