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一贯的作风,都是直接打硬仗,如果是他,他更喜欢恶意收购这种直接的方式。
“恶意”这二个字,一听就很对胃口啊!
至于她考虑的食物链问题,一条食物链被破坏,总会有新的产生取代原来的嘛。她所说的破旧立新其实更对他的口味。他看得出,她只是想打一场心理战,折磨对手而已。
按照他的理论,直接把对手弄死,更快更有效。
不同世界的人,总是遵循着不同的游戏规则。她高兴就好,他旁观就好。
她不吭声,微垂的睫毛象黑蝶的翅膀轻轻颤着,似乎还在努力地从陡然的尴尬和羞涩中平复。说起来,她也只有二十四岁,他知道她这几年都没有恋爱过。他庆幸自己把握着这个时机出现,否则再晚个几年,一定看不到她害羞的样子了。
现在在事业上她还稚嫩着呢,再过几年,等她的雷厉风行完全展露出来,对权势的把握更重时,不知道她会强悍到什么程度。估计一巴掌就能把人拍死,哪个男人想往她身边凑,都得先掂量好斤两,用秤称一下胆子。
不过呢,这个注定会强悍的女人,刚才因为他害羞了。哈哈!他忍不住地沾沾自喜,还要竭力控制不能表现出来,真是压抑……
“宜光的股票二十年内翻了九十倍,虽然现在下挫明显,那也只是无知小股民所表现出来的暂时性忧虑而已。现在市场上的宜光股份,流动的必定不会太多。有流动的,也都到了你手里吧?或者是到了你那些好兄弟好姐妹手里?要不就是你那位继父……”
宠着她吧,既然她想听,他就该捧场。耐心地向她解释他所理解的原委。
垂头假正经的女人,嘴角微微的上翘。
他再度失笑,这个坏女人,还说要等跌到四十块才吸纳,真是狡猾。以她的个性,会错过任何一个打击对手的机会就怪了。
偏偏他就是爱死了她这个样子。
不再看她,免得又被她诱惑,公孙擎索性发动起车子,一面继续拍马屁表忠心:“作为宜光的大股东,他们都很清楚你和关有良之间的纠葛。相信他们更愿意看到你的胜利。商人重利,如果你胜出,纺织业,服装工业和百货业联手,宜光的前景是非常可观的。这个时候出售股权的绝对是傻子。
就算要出售,这个时候也绝不是最好的时机。关有良还没有做出应对,只要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会等到关有良行动,看你如何跟进后再做打算。
这样的道理,你懂,他们懂,关有良又怎么会不懂?只要股东们都坐着不动,他就不需要费精力去拉拢,他现在的重点是安抚后院,然后才是应付你。你请聂居荣吃饭,不是浪费钱?女王陛下,小臣的回答您满意否?”
女王陛下没说满不满意,只是首肯似的颔首:“好吧,那就听公孙大秘书的意见,不请聂居荣吃饭了。那个老男人,虚伪得要死,又不风趣,请他吃饭我怕瞌睡。”
女王陛下,难道您就不虚伪了?您可是大大的虚伪呀。
公孙擎暗自腹诽。
“好久没到那边去看看工作室的情况了,梦姐今天回来,我过去看看货样,正好顺便把车子给战歌开回去。你回宜光取你的车子?”
公孙擎稍微犹豫了一下,还是同意了。他也感到自己似乎因为和轩辕翔靠得太近,太过迫切,导致心理有点小变态,患得患失。
偶尔保持适当的距离或许发展的空间更大一些。象刚才那样的小插曲,很有趣,也很有效,不是吗?
他不提不催,不代表那些小小的零碎玩意就会从她的潜意识里消失。反而会慢慢地发酵,到了合适的时候会冒出来,吓她一大跳,引她细细去品觉回味。
反正他现在,绝对不肯再承认自己是单恋了……
不过公孙擎也耍了个小赖,让轩辕翔陪着他先回到宜光楼下。
眼看她要离开,他十分的不舍:“女王陛下,晚上真的不需要小臣陪您用膳么?”
她很恋家,天天都回轩辕大宅报道,拒绝了他一次又一次的邀请。屡试屡败让他很是伤心。今天,再尝试一次。
“明天。梦姐帮我跑腿也够累的了,我不能老做甩手掌柜,也要和她好好商量一下男装的事。”
公孙擎得了圣旨,有点小高兴。没戴平光眼镜的他,眼底含笑,习惯了他的妖异以后,反而觉得那双绿眸里碧波荡漾,让她联想到夏日湖上泛舟的舒心惬意。
轩辕翔忍不住笑问:“对了,男装系列,你觉得什么名字好?”
公孙擎弯下腰与她对视,深深地看她:“你觉得呢?”她是很有主见的人,这么问他多半就是有了主意,不过是逗他,想让他欢喜而已。
她抬手用手指指尖划过他的下眼睑,微凉的触觉一闪而逝,象滑溜的鱼儿钻入水中难以捕捉:“叫绿腰好不好?”
“绿妖?”他立即回忆起她裹在墨绿塔夫绸长裙的妖娆冷艳。
她咯咯轻笑,念了一句诗:“南国有佳人,轻盈绿腰舞。”说完,飞了个媚眼给他,发动车子扬长而去。
公孙擎缓缓地戴上平光眼镜,喃喃自语:绿腰啊,男装起个这样的名字,感觉就象在暗示有钱女人买给小白脸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