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利男爵没发现异况,继续说道,“失手的话,以后对施瓦本的边境任务,将交给‘贝基?特纳’,这次王宴,临近我们男爵领的周边土地,被改为贝基所掌。”
“在我被赎回来时的路上,听人说,他出赛佛罗伦萨的比武大会,打入到最后几名,但败给冠军之手,回国后大肆宣扬他的武力,哼,也是个无赖。”斐特烈道。
男爵点头,“这次贝基去罗马朝圣,不只比武,还带回教宗的问候信给陛下,加上他本人妻子过世已经一年,准备跟安朋赛联姻,所以陛下以委任他为‘财政总管’,如果连边境军事权都被他夺走,那么我们以后就会受制于贝基。”
这位贝基?特纳,便是跟杰克交战前,收买对手,交手杰克时使出圣光之刺的那位贵族。
斐特烈懂了,这是有针对性的举动,为了铲除自己跟压制内利的军事力量。
“不如找个机会,攻击安朋赛家族,把他们全杀光?”
斐特烈心中涌起这个可怕想法,但身旁人多,所以没敢提出,话至嘴边又停了回去。
回到领地后,内利马上举行一场军事聚会,他将领内力量全部集合,一共一千八百人。
三日后,贝基伯爵再带着一千人支援来到,顺便巡视他这片新受封的领地。
这处沃土本是一片大伯爵领,后来分割,贝基在巡视时,想着合二为一。
他期待这次内利出征的失败,那以后边境军事就是他说了算。
不过他尚不清楚,这片辽阔的边境领地,除了两人所有,还有“一人”也心心念念。
布兰即将进入的圣殿骑士团中,有位高层一直想取回属于他的土地,便是此块伯爵领。
而眼下有八成范围,都被贝基跟内利给占据……
清晨时分,跟随贝基队伍来的,还有宫相克弗沙?安朋赛的扈从,都一同前来监督。
虽然克弗沙不喜爱贝基这个,老是仗着自身家门高贵长久,说话无礼的人。
但他更讨厌内利,先除去最麻烦的对手,之后才是贝基,这才有跟贝基结盟的举动。
包含扈从在内,贝基一行随着主人性格,都十分无礼,与内利阵营骑士说话时,摆出很大架子,居高临下。
尤其是这群骑士贵族们用餐时,口无遮拦,见酒便拿,急了便在营帐外便溺。
他们大声喧哗,短短几小时过去,各挂敌意。
贝基跟斐特烈也对上脸,但两人都不互打招呼
严格来说,贝基跟斐特烈,往上几代,还有血缘关系。
贝基出身的“特纳家族”,曾经是巴伐利亚“五大公家之一”。
数十年前的一场“五公之战”,让现在坐在王位上,也就是斐特烈所属的“利莱施家族”统治王国,但是特纳家族,也不容忽视,一直掌握着国中矿山还有大片农地。
当晚,内利再隆重接待众人,拿出最好的酒跟食物。并于隔日举行会议。
会合之后,两千多人可以调度,内利决定采取轻骑骚扰战术,派出机动部队,沿边境要道,发动攻击。
十二日过去,战果斐然。
但是这么打,不可能打入宫相说的中部要塞,且随着时间经过,对手聚集越来越多的兵力,就连骚扰都变得不太可行。
贝基虽也分到一点财物,但这么点东西,他不放在眼里,更想要的是边境军事权。
出身比当今王族利莱施家族,历史还渊远的家门,贝基一直认为他是可以成为王的男人,这次跟宫相勾结,也是野心使然。
这日,内利又招集所有人,举行最后一次的军事会议,言谈间表明,准备进行一场突袭战。
会议上斐特烈一言不发,开完会后,他在无人看见的地方,拉住卡迪耐,接着两人消失。
……
“找我来干什么?”
“我们要改变方针。”
“什么意思?”
“按照你父亲说的,聚集兵力,就算侥幸野战得胜,但最后的下场就是精锐部队,全部损失殆尽。我们分两股方向打。”
“两股方向?”
“我知道,虽然跟施瓦本不和,但其实在两边的边境领主中,你们布雷登家族也有朋友,施瓦本边境子爵‘帕尔默?拉克拉’……”
布兰说出一位贵族名字。这人是统领施瓦本边境,上千士兵的领主。
这人名是一次喝醉时,卡迪耐说溜嘴,自己与他们有来往。那次之后,斐特烈便开始注意边境领主们。
卡迪耐示意斐特烈继续说下去。
“解决不了问题,那便解决出问题的人。”
斐特烈笑了,整排牙齿露出。作为好友,卡迪耐懂这种‘笑’,是斐特烈想杀人的一种情绪表现。有时后说起安朋赛家族,也会显示这种笑颜。
“解决出问题的人?杀了宫相?他可是王国第一重臣,能调度的军力,超过一万……等等,你是说贝基?”
“正确,你派斥候去帕尔默的领地,暗中派人报信,把贝基的所在位置跟兵力布置图,提供给他门,让帕尔默发动进攻,而我们则抢另一座城堡。帕尔默事先准备,可以打出一场大胜,抓捕一位富裕的伯爵。
而我们则损失一位敌人,这次进攻施瓦本的财物,也可以弥补财政。”
“父亲不会答应的!”
“让他不上战场,就是你说了算。”
“勾结敌人,这!”
“卡迪耐,我记得有两次,你父亲故意把士兵调开某村庄,接着施瓦本士兵就来了,而我也参战过一次,敌人完全掌握不了我们动静的突袭。难道这是天主保佑?显然不是,而是两边……养敌使自己在边境地位无法动摇,对了这叫‘养敌自重’。”
斐特烈用词精确。
好吧,卡迪耐叹了口气,但其实心中比谁都开心,这么有用的方法,等将来他成为领主,说不定还能再用上。”
于是在出征前,他跟斐特烈合伙,在给父亲内利的饮食中,加入了一种混着酒的草药,这会使人麻醉,浑身无力。一般用来给东动物麻醉阉割,后来也用在医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