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科特带着克罗他们回到了骆驼主刘牛的家中,进了大厅里,发现总队已经在沙发上等他了,他身上的外套不见了,只剩里面的黑色FA。
“那是个废弃的矿坑,里面全是沙蠕虫,越往里走数量越多,我们被迫撤了回来,那里好像成了蠕虫的巢穴,我不觉得诺曼会在下面。”
“我们这边也没什么收获。”斯科特汇报道。
“太好了。”总队长双臂一挥,站起身来,显得十分烦躁。
“那个老人呢?”
“谁知道,下面全是虫子,枪声乱糟糟的,也许是趁乱跑掉了,也许是被虫子吃掉了。”
“总队,关于蝾螈,也许我们搞错了……”
斯科特将在Alex酒吧发生的事情告诉了总队。
“你应该将他抓起来,带回警局审问的!”总队长盯着斯科特,目光冰冷。
“我不敢相信你竟然放过他了?还相信了他的那些狗屁言论?还有那个故事,完全不明白有什么意义。”
“你太偏执了……总队。”
“也许吧,但我现在不需要你的说教!”总队长恶狠狠地打断了斯科特的话。
“关于那个故事……那个酒保并没有讲完。”骆驼主刘牛忽然接话道。
“青年在潜入湖水中,化身成为了一只小小的红色蝾螈,而红蝾螈是用皮肤呼吸的,而且具有器官再生的能力,青年获得了新生,他在水中待了一天一夜,再上岸时,他再次化身为人。”
“蝾螈……”总队长皱起眉头。
“斯科特说得都是真的,总队长您在东陵,根本不了解蝾螈这个组织,他们是为了拯救涸滩人民而存在的,绝不会残害无辜,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我不相信你,刘牛,你别忘了你是怎么被驱逐出东陵的,你指望我会相信一个骗子的话?”
“还有你,斯科特,你已经不属于东陵警局了,而我也不会像之前那样信赖你。”
总队他简直比牛还犟,也不相信别人,只相信自己。
“如果是这样的话……总队,我要回去了,槟榔……领导他让我在三点前回喜鹊。”
斯科特低下了脑袋,他心里很难受。
“你说什么?你……”总队长瞪大了眼睛,他没想到斯科特现在就要离开了,还是在这个节骨眼上,气得他浑身发抖。
“任务已经失败了,我们跟丢了诺曼,早就已经……”
“给我滚蛋!”总队长打断了斯科特的话,他转过身子,连看都不愿看他。
“……”斯科特想劝总队一起离开的话被堵在了嘴边。
他慢慢地点了点头,走出了刘牛家的大厅。
有些东西,再也回不去了。
……
走出了研究中心,我俩便往车厢停靠点的方向走去。
提拉显然还对我之前的谎话耿耿于怀,袖珍世界的能力是可以作用于生物的,提拉不明白我为什么要故意隐瞒这一点,好在她并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而是将此时默默地记在了心里。
“你接下来还有什么计划么?”我问她。
“你今晚有空么?”
“你明天不是要考我瓶盖的知识么?我得回去看书。”
“啊,我都忘了。”提拉一拍脑袋。
我半张着嘴,呆呆地看着提拉的模样,愈发确定所谓的测试完全是看她的心情。
“你到了第五棉厂,是做辅助员的工作,这是根本,关于瓶盖的那些书,确实不应该再拿出一天来考试……好吧,明天书面测试取消,至于新的测试内容……我没想好,到了明天再说吧。”
提拉掏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
“绸缪,在棉厂么?我一会让薛子鱼过去找你,你给他做一下简单的培训,我下午还要去我爸那一趟,拜托啦。”
她挂了电话,看了我一眼,发现我正在愣愣地看着她,不由得脸红了。
“你干嘛这么看我,跟个痴汉一样。”
“抱歉,我……我没想到你竟然有这么大的权力,测试的内容想变就变,也太随性了。”
“其实这次的测试权力是我从吕薇飞那里换来的,用赌约的四代FA的仿制品做条件,当然,我向她保证不会刁难你,也不会……去影响她的纳新。话说她三年不招人,一招招三个,一个感知系,一个创造系,外加一个实力强劲的操作员,这次排位战估计不会那么无趣了。”她像是在喃喃自语。
“排位战?我之前听你说起过,这个排名是和薪酬挂钩的,对吧?”
“没错,不过钱只是一方面,排位高的棉厂可以占用更多的资源,以及享有更多的特权。例如这次缴获的四代仿制品,第一棉厂可以率先占有它。”提拉解释道。
“第一棉厂是不是能够去首都执勤啊?”
“是的,你怎么知道?吕薇飞告诉你的?”提拉狐疑地看着我。
“没有,我瞎猜的。”
我大概能猜到,吕薇飞的目的了,从一开始见面我就看出来,她对炬都有一种偏执,我想不光是我,小枫和清源他们也一定早就看出来了。
“说到第一棉厂的特权,那可真是要说好久。”提拉瞥了我一眼。
“其中一条是第一棉厂的成员可以去任何其他的棉厂串门,而其他棉厂却不能随随便便地去第一棉厂,要去的话必须经过第一棉厂全部成员的同意。”
“这条还好吧。”
“什么叫还好?其他棉厂在第一棉厂眼中是没有隐私的,我今晚可以睡在你们任意一个成员的寝室里,想在你们那待多久就待多久,你们是不能拒绝的,也不能赶我走,明白不?”
“啊?”不知为什么,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总感觉提拉会有某一天突然闯进我的寝室。
“害怕了么?哼,一会我带你去第一棉厂,因为绸缪要辅导你,我破例一次,让你进入第一棉厂,你可不能随便乱走,更不准进我们的房间!”提拉盯着我,虎视眈眈。
“……知道了,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喜欢乱闯啊?”我小声说道。
“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
……
五个棉厂直接离得都很近,第一棉厂在第五棉厂的东北边,有三公里左右的路程。
车厢降落后,提拉将我领进了棉厂车间里面的办公室,诺大的办公室,只有李绸缪一个人坐在办公桌旁边。
“提拉小姐。”
我俩一进门,她便站起身来。
“绸缪,他就交给你了,好好看着他,不许让他到处乱跑。”身边的提拉用力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好的,提拉小姐……”
李绸缪点了点头,她盯着我身上的这件灰白色的风衣看了好久,等她回过神来时,提拉已经走了。
“这里就你和提拉两人么?”我环顾着空荡荡的办公室,,没在意她的目光。
“其他人都去炬都了。”李绸缪依旧盯着我的衣服,这让我不得不在意起来,以为衣服上粘上了脏东西,便低头检查了一番,却并没有发现任何不干净的地方。
“这衣服……是提拉送我的,我穿着很奇怪么?”我看向绸缪。
“不……很合适,尺码刚刚好,就像是专门为你定做的一样。”她依旧盯着我的衣服,目光出神。
“关于这衣服,提拉什么都没告诉你?”
“呃,她说了价值3000多圖夫,很贵。”我抬头想了想,回答道。
“没说别的了?”
“别的?是指……”
“这衣服……”李绸缪犹豫了一下,话堵在嘴边,思考着要不要告诉我。
“这衣服怎么了?”我有些好奇。
“这衣服是提拉在火炬学院的毕业作品,花了她将近三年的心血,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送给你。”
“你说什么?这衣服是提拉做的?她还会做衣服?难不成在她在火炬学院学的是服装设计?”我十分震惊。
“在火炬学院,每个学生都必须选择两个专业,一个主专业,一个副专业,她主专业学得是FA系统研究,副专业学得是服装设计。”
“而这件衣服,是她两个专业的毕业作品,因为她将FA融入了这件衣服中,即使是不能操作FA的人,也可以借这衣服,来体验FA的部分能力。”绸缪忽然笑了,像是回忆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一般来说,两个专业的毕业作品是不能重复的,但提拉偏偏就干出了投机取巧的事情,设计完衣服后,她便找喜鹊专门生产FA的部门帮忙,让他们将一种不完整的、畸形的FA融入到了衣服里。”
“当然,火炬学院的教授们都认为她在偷懒,况且提拉的作品没有多大的价值,标准化的FA已经普及全民了,现在的塞维尔,百分之八十的成年人手上都是有FA的,这衣服又有什么意义呢?给那些不能用FA的人穿么?那些稀有人种全世界加起来能有多少呢……”
“然后呢?那些教授刁难她了?”
“你很在意么?”绸缪看了我一眼。
“是的,我以前也当过一段时间的老师,我认为如果那些教授因为这点原因而刻意去刁难她,那我会替那些教授感到羞愧。”我自然而然地说道。
“是这样吗?那些教授们怎么想的我不知道,但提拉平时与他们关系还不错,所以就……顺利毕业了,只是没有拿到什么优秀毕设奖,也没拿到火炬学院的优秀毕业生。”
“提拉很看重这些奖项么?”
“嗯,我不知道,不过她觉得自己的确配不上优秀毕业生的称号,学院里比她优秀的人大有人在,而优秀毕设的奖则离她更遥远了。”
我一边静静地听着李绸缪的评价,一边轻轻地抚摸着身上的衣服,感受着里面的柔软与弹性。
“啧,能别自摸了不?你这个样子好恶心的。”李绸缪皱着眉头咋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