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九章车祸
“嘿,我说了,可不准说是我说的哈。你知道,车间里织布,必须要棉纱,所以棉纱必须从库房里运到车间里来,织好的布又运到库房,哎,就是车间里的搬运工。这个工作需要力气,就不要巧力,而且他们搬完就下班,他们平均只工作六小时左右。我兄弟在那里当班长,昨天听说他们少了一个人,正在找车间要人呢。”
“谢谢,谢谢你!”我连声道谢。赶紧往车间跑。
我换了工作,在车间里当搬运工。起初搬运班的同事,没一个看好我。车间主任连哄带吓地把我硬塞了进去。上班的时候,人人对我无不是横眉冷对,仿佛我是一个倒霉的瘟疫传播者。
搬运班十个人,两人一组,没人愿与我搭拌,只有班长。五辆独轮车。我推了一辆,看了眼班长,也没说话,心里想,还是让行动告诉他们,我的实力吧。
第一天的活干下来,我并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娇弱,该扛100斤,我没有扛五十斤。该跑五趟,我没有跑四趟。
“嘿,没想到你看起来那么弱,居然和我们这些男人一样能扛。”下班的时候,班长忍不住夸了我一句。
“呃,没啥?我在农村呆了四年。这点活路还难不倒我,倒是织布,太巧了,我织不会。”
“嘿,厂里怎么传……”一个同事望着我不解地问。“哎哟,你踩我干啥?”他还没说完就被另一个同事踩了脚。
“嘿嘿,没事。下班了。我们要去洗澡,这阵子女浴室应该也没人,再累,经热水一淋,身体就舒坦了。”班长和他们一起向浴室走去。
女浴室还真没人,这阵一线车间还有两小时才下班。我一个人在浴室里,水蒸汽在头顶上缭绕,热水淋在身上,真的象班长说的那样舒坦,但是被棉绽压破了皮的肩头一阵阵地痛。好久没做重活了,这一天做下来,还是腰酸背痛。经过热水的冲洗,稍稍好了一点。
我没有给茂雷说我当了搬运工,我不愿意让他为我操心。加上我想着多出来的两小时就感到莫大的欣慰。
不知不觉当搬运工快到三个月了。回到家里,茂大娘总是不知不觉地往我的肚子上瞅。我装着不理会,我满脑子想的就是考大学,改变命运。
这天和往常一样,我下班回家后。家里空无一人。茂雷上班了,茂娘也不知去了那里。我虽然感到有些疲累,但是想到考试时间越来越近,有些知识点没有掌握。还是坚持坐到写字桌前,为了提神,给自己泡了杯浓浓的茶水。
《论语》出自?《论语》是四书之一,是记录孔子和他弟子的言行的书,是一部语录体散文。孔子是春秋时代的鲁国人,古代伟大的教育家、思想家,儒家大师。
《诗经》——是中国每部诗歌总集。它汇集了从西周初年到春秋中叶,也就是前1100年到前600后约五百多年让的待查305篇。
著名的有秦风·蒹葭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衣依,衣依……”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我赶紧跑了出去。“什么事?”隔壁的刘大妈脸色苍白地说“快,快到医院,你妈被车撞了……”
到医院的时候,茂雷扑在茂大娘身上,呜呜地大哭着。我惊呆了,早上出去时茂大娘还好好的,这是为什么?我抹了把泪,问道“她怎么会出这样的事?”
“可不是吗?我们天天都这样赶市场,在上街拐弯的时候,她鞋子按扣掉了,埋下身扣鞋子的时候,一个拉煤炭的大货车从下街冲过来一下就,就撞到了。血,溅起老高。我们几个人吓得脚都软了。
“快去把你男人拉开,亲人的眼泪不能滴在死人身上。”另一个邻居推了我一把,示意我快把茂雷拉开。
“茂雷,茂雷。”我抱着他,哭着把他往一边拉。“还要给妈入殓,她不能就这样……”
茂雷起身看了看我,对我说的话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几个做殡葬生意的老板马上凑了上来,问我们可要入殓的人。我点着头应承。
我把茂雷拉到走廊边的长凳子上坐好后,又转到茂姨的病房,把刘姨请到病房,请教她,殡葬的规矩。
“衣依,告诉他们,一切都照最高规格办理。我的妈,妈呀……”茂雷说着又哭了起来。
我看了他一眼,整理了自己的心情后,对他说“茂雷,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还有很多事情必须马上办,你马上到邮电局去给两个姐姐发电报,在邮局电话通知你大伯父他们,请表兄弟们来帮忙。这里,妈的尸体殡仪馆的车马上要来拉走。
看着茂雷失常的样子,我想,我必须冷静,因为,没有时间让我去发泄情感。因为留下的事情不会因为眼泪得到处理。我思考着,茂姨作为茂科长的遗霜,是否要通知厂领导。
我拿出二十元钱,请茂姨的姐妹们帮忙,去买回了灵堂需要的东西,堂兄弟和大伯母来的时候,东西都准备齐全了,把搭灵堂的事情交给大伯母和堂兄弟。告诉他们,还要把茂姨的事情通知厂领导,再借一盘哀乐的录音带。说完,我把屋子里的三洋录音机拿出来放在灵堂前。特别嘱咐大伯母“帮我照看家里。”
李干事代表厂里送来了一个花圈。
我把从厂里借来的哀乐装进录音机里,按动开关,循环播放。哀乐低沉哀怨,充满悲伤。
马不停蹄地跑完这些事,我快累得爬下去了。茂雷回来后,一直在那里不住地啜泣。根本没法正常地处理事情。
很多人来了,茂雷因为太悲伤,竟然连迎来送往都无法办到。我也伤心,但是家里总得有人来撑。好在第二天下午,两个姐姐和姐夫都回来了。
姐姐们一回来,我一下就松懈了下来。有时候,人凭的就是一股劲,劲一松下来,身体的各个器官一个一个地就罢工了。我软软地在床上躺了一天,医生来把了脉博后,告诉茂雷,我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