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昊站起身走到洛云霓的身旁“拥有一位法魂师,只要让她安心成长,洛家的将来自不用担心。既然将来的问题解决了,那便要解决眼下的问题。”
沉默了良久,洛斌王眼中的兴奋与激动方才散去,然而之后扑面而来的困难再度让他皱起了眉头,若是洛家度不过眼前的困局,那即便自己的宝贝女儿再如何天赋出众又能如何呢。
“王家身后是战神门的影子,而陈家身后是苍云门的影子。而我洛家的背后,空空如也,拿什么去对抗两大宗门?”以为长老叹了口气,言语间皆是无奈。
伏昊摇头,“修行宗门固然强大,但也有自己的规矩。入世的是家族,出世他们才是宗门。如果任何一个宗门的势力太过介入俗世的话,势必会引来其他宗门的反感,一旦有些事情处理欠妥,便是其他宗门讨伐他们的理由。
所以,依我看来,王家与陈家背后的两大宗门,并不是最核心的问题。并且,以云霓的天赋,若是传出去的话,势必会引起那些宗门的重视,面对一个双属性神魂师的诱惑,他们的立场是并不坚定的。”
“让云霓去战神门或是苍云门拜师?”洛斌王以为自己猜出了伏昊的意思,想了想觉得眼下也只有这个方法是最可行的。
既然不能战胜,那便像个把那家伙变成自己人。
然而伏昊却是再度摇摇头,“不,这只是下下策。今日那个看出云霓天赋的老者似乎并不是苍云门或者战神门的人,如果云霓进入了那两个宗门,恐怕会惹那位老者不高兴。”
“那该如何是好,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洛家不还是前后两难嘛。”洛斌侯暴躁的一拍桌案,“大哥说得对,洛家可以离开西海城,甚至可以离开西海域,但不能弯了脊梁,大不了我们跟他们拼了!”
“你拿什么拼?”伏昊微嘲一笑“以现在的洛家,和他们硬拼只会将最后的家底拼没了,还不如直接带着剩下的家眷铺盖离开西海城呢。”
“那当如何?”
一连串的否定让得场中洛家的元老都急了,洛斌王恭敬的望向伏昊,“少侠可有明路。”
“那要看洛家现在遇到的是什么困局。”伏昊道“洛家之前以悬壶炼丹为生,这种拥有门槛的生意应该不那么容易被抢,为何会陷入如今的局面。”
洛斌王未曾开口,面色阴沉如水“都是王家与那万神门所致。我洛家落脚西海城数百年,一直悬壶济世,医术享誉整个西海域。王家与陈家也是近几十年内才来到这里,王家背靠万神门,万神门身为修道门派,拥有很多出色的神魂师,于是便派了很多悬壶师来到王家,为其炼丹制药与我们对抗。
然而我洛家又岂是吃素的,面对万神门众多悬壶师的压力,洛家的丹药依旧以奇效占据大部分的市场,王家与战神门见无法抢夺市场,便暗中派人使坏,破坏洛家医馆市坊,再加上陈家在背后推波助澜,而我洛家这些年又无强者出现,才落得如今这般局面。”
伏昊低头沉思片刻,而后目光望向洛云霓,想起这些时日洛云霓对自己的照顾,常言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伏昊自认不是个好人,但却是个有心之人。
这颗心,是一颗有温度的人心。
于是,伏昊从怀中取出一个玉瓶,交给了洛斌王。
“这瓶内乃是四品灵丹‘灵洛丹’,你看看与洛家炼制的丹药比如何?”
洛斌王接过玉瓶,将瓶塞打开,顿时一股药香扑面而来,灵洛丹通体碧绿,拇指大小,散发着淡淡的灵力波动,是极好的疗伤药物。
望着手心的这几枚灵洛丹,洛斌王面露惊异“这是?”
“是我炼制的,如果需要,我还可以炼制更多,并且所用的材料也比你们要少很多。”伏昊笑着点头,然后又让洛斌王命人拿来纸笔,写下了几副药方。
众人望着伏昊行云流水的动作,都睁大了眼睛,他们都以为伏昊的实力很强大是个少年天才,而今看来他在医术之上似乎也很精通。
伏昊放下纸笔,见众人疑惑与担忧的神色,轻轻一笑,一道淡淡的神魂之力自灵宫内散发而出,萦绕在整个大殿之中。
神魂之力很淡,很温和,进入众人的神识如同一只温柔的手轻轻触摸,然而当众人感受到这股淡淡的力量之时整个人顿时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此等修为…”身为洛家最强的修炼者,洛斌王第一时间猜出了伏昊的身份,蹭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张着嘴巴“你…你竟然,竟然已经突破魂启三阶!”
场中寂静一片,洛云霓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盯着伏昊,仿佛看见了怪物一般。
片刻之后,寂静变为嘈杂与倒吸冷气的声音。
“如此年轻的魂启巅峰神魂师,简直惊为天人。”
“此等修为天赋,难道是某个神秘势力的传人。”
……
场中议论纷纷,伏昊始终坐在桌案前笑而不语,良久之后,大殿再度恢复平静,洛斌王神情复杂,对着伏昊抱拳行礼道“少侠,我洛家庙小人微,不知您此举意欲何为。”
当一个人非常强大,强大到仿佛天地的人突然降临到你的面前,说要给你糖吃的时候,势必会引起怀疑。
江湖中有恃强凌弱的传闻,也有英雄救美的传说,很显然,对于现在的洛家而言,更愿意相信后一个。
一道道视线投向洛云霓与伏昊,此情此景,恐怕也只有英雄救美这个套路更适合二人之间关系的猜测了。
洛云霓自是猜出了众人的怀疑,不由俏脸一红,将头埋在胸口,柳叶眉微微蹙着,余光却是不经意的偷偷瞥向伏昊那张刀削一般的面庞。
而伏昊在面对众人兴奋、质疑、猜测乃至跃跃欲试的目光的时候,却是显得非常的平静。
“我的原因很简单,有人帮助了我,那我便要帮助她,不然岂不成为了薄情寡义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