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子,不是你让我们切的吗?”拿匕首的侍卫说道。
“在一个闹鬼的林子里面,你们想让他大声叫出来?想想都瘆人。”容武喝道,“还愣着干什么?快把他的嘴巴捂上。”
“是,大公子。”另一名侍卫上前捂住了荆成的嘴。
侍卫手起刀落,剧烈的疼痛敢袭来,荆成险些晕厥过去。他迷迷糊糊听到大公子的声音,“恩人,现在我们两清了。呃,等等。你的儿子也按过我的脚。喂,你们怎么办事的?为什么不把他儿子带来?”
听到“儿子”两字,他立时清醒过来,“唔唔”哼着。
“算了。我困了,不想再折腾了。但是我心里又有点不爽,这可这么办呢?”容武停顿了一下,“既然是你的儿子,那就把仇算在你的头上。这样大家都轻松。”
听到这里,他倒吸了一口冷气。刹那间,他感觉黑暗中有双眼睛盯着自己。
“来啊,把他的一只耳朵割下来。”说完容武径自离开。
他的头又倒在木桩上,又是一阵疼痛袭来。这次他昏厥了过去。
志扬等了很久都没见到父亲,他辗转反侧,眉头渐渐紧锁。终于,他走出帐篷拿上火把,开始四处寻觅。他在一个树桩旁发现了血淋淋的父亲,失声叫道:“父亲!”他摇晃着,声泪俱下。
“唔,”父亲睁开双眼,“别哭了,我还没死,只是受了点伤。”
“父亲,你等着。”说完他抽出腰间的匕首,向营地走去。
“站住。”父亲霍然坐起,不高不低的声音止住了儿子。
“父亲,此仇不能不报。”他没有回头。
“他帐篷周围都是守卫,你怎么报仇?”
“我。。。。。。”
“听父亲一句,忍下去。”
“这还要忍到什么时候?再忍下去,我们全都死了。”他狠狠地看着父亲。
“这不也没死几个人嘛?忍忍就好了。”
“要是他把我杀了,你还会忍吗?”他问道。
“那样的话,我会亲自把他宰了。”父亲不假思索,冷声道。
晨曦初现,万物苏醒。
睡在帐篷外的人感觉像淋了一场小雨。露珠压弯了细长的草叶,然后从尖角滑落泥中,之后又有一颗向尖角压来。空气中混杂着泥草味,众人吸入并排出混沌一夜的气息,将肺里清洗了一遍。
容武大口吞吐着,眼中泛着满意的神情。
荆成父子将队伍甩开一段距离,志扬见父亲不断皱眉咧嘴,也不由得蹙起眉头。
“父亲,你的伤好点没?”
“已经不碍事了。”他突然换上一副笑容,嘴角微微抽动。
志扬一时语塞,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
“孩子,”他回头望了一眼,“树林里好像有‘东西’。”
“父亲,你看到它们了?”
“没有。昨夜我感觉有‘东西’靠近,说不清是什么,但我们从现在开始要非常小心。”
志扬嗯声点头。
人们一路上游山玩水,除了见到一些松鼠、兔子之类的小动物,再没有其它的新鲜事物。他们就这样走了几日,容武连闻到新鲜空气都开始撇嘴了。
这日午饭后,容武冷冷说道:“再走下去也是白费力气。搞来搞去,都是这些家伙心里有鬼。”
“大公子说得对,早就该启程回府了。”容金光笑道。
“本公子大老远跑到这荒郊野外,连只熊都抓不到,还弄了一身伤。”他瞪了一眼对方,“你最好现在开始想想回去的说辞,我若是被父王耻笑,你也别想好过。”
“不瞒大公子,其实属下早就想好了。”容金光窃笑道。
“你说什么?”他停下脚步盯着对方。
“没,没说什么。属下没有想过,属下现在就开始想。”容金光止步躬身,眼睛望着地上。
“哼!你要是敢瞧不起本公子,本公子可饶不了你。”
“属下不敢。”
就在这时探子来报,说有个野人在四周流窜。
“野人?”容武沉吟道,“没意思。”说完转身要走。
“是的,大公子。一个年轻女野人,一眨眼就。。。。。。”探子看到容金光瞪了一眼,戛然噤声。
“等等,年轻女野人?长什么样子?胖的还是瘦的?”容武眼中泛光。
容金光在旁深深叹了口气。
“瘦的,是个短发,其它没看清楚。”探子说道。
“瘦的,还是个短发。够野!”他提高了声音,“容金光,传令抓女野人,抓到以后重重有赏!”
“大公子不可。这荒郊野外危险异常,我们只有百人兵力,其中仅有少数侍卫,万一遇到危险。。。。。。”容金光拱手道,被容武打断了。
“危险?本公子一路上只看到松鼠和兔子,哦,对了,还有一些小虫子。让本公子猜猜,副统领是怕。。。。。。松鼠!”他突然提高音调,戟指相向。
一番话引得众人哈哈大笑。
容金光的脸红一阵白一阵,“大公子,外面女人有的是,何苦在此冒险?”
“副统领真不知道?”他窃笑道。
“属下实在不知。”容金光深深一拱。
“因为本公子想吃野味。”他大喝一声,双手叉腰。
众人的笑声更放肆了,许久不散。
就这样,人们有了新目标——追捕女野人。话说这女野人速度确实快,用容武的话说就是“够野”,追着追着就没了踪影。当他们每每要放弃之时,女野人又适时地出现,不知不觉已追了十多日。
“大公子不可再追了!这女野人分明是在引诱我们。每次明明已逃脱,却又回来勾引。”容金光气喘吁吁。
“勾引?”他冷眼看着对方,“哼!一个野人能有什么计谋?就算有陷阱,我们也能杀出去。”
“公子这又是何苦?”
“因为好玩,很久没遇到这么刺激的事情了。等逮到女野人,让你排第二如何?”他肃然道。
人群一阵哄笑,容金光无言以对。
这日,他们沿溪涧逆流而上。水流冲击多彩砾石哗哗作响,小鱼弹射般忽左忽右。
人们掬起清冽甘甜的溪水,一口接一口汨汩饮尽。两旁是倾斜的小山坡,坡顶不高,但被草木遮住了。
半站于溪水中的士兵徒手抓鱼,他不停骂骂咧咧,惹得众人哈哈大笑。突然“嗖”的一声,羽箭穿过脑袋,他跌入水中染红了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