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就与你十人。”李坤回完又对魏阳说道,“魏兄,剩下这600人,就请魏兄统领,这其中妇人颇多,许娘子和魏娘子可以帮你。”
许氏和魏韩氏赶紧站起来:“奴家遵命。”
魏阳问道:“这些人其中有回鹘人,有咱们自己人,还有山匪,这怎么安排?”
“这些人全部打乱重新编制。”李坤目前下决心要在这魏家村实行军事化了,“十人为一伙,十伙为一队,一共六队。每一伙中都要有回鹘人和咱们自己人,把咱们自己人安插到他们当中做伙长,目前回鹘人也就是200多个,这么安置不会出问题。”
“那我们作甚?”魏阳又问道。
“魏兄,你们的任务最为艰巨。”李坤此时拿出了自己的计划书,展开了其中的一张图,“大家看,这就是咱们将来的魏家村。”
众人纷纷将脑袋凑过来,看了一会却谁也没说话,又都一起盯着李坤。因为这张图上画的东西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魏阳因为指挥过魏家村的重建,所以多少看出了点门道,这应该是一个城堡一类的东西。但城堡不应当都是四四方方的吗,可这图上,这是有几道城墙啊,还有这突出的地方,这是什么啊?魏阳觉得自己的脑子是理解不了李坤的想法了。
李坤见大家都不说话,于是笑道:“这个东西叫棱形城堡,是西域外邦最著名的一种防御体系。如果咱们魏家村将来有了它,那么再强大的军队都打不进来,咱们可以凭借这个,用咱们的120个乡兵打垮不下1000个敌人。”
“大哥,这东西真的如此厉害?”魏六说出了所有人的疑问,就这么个东西,120人就能打垮1000人?众人嘴上没说,但心里都觉得李坤是在吹牛。
“当然。”李坤心里说道,“这东西连火炮都能防住,还用说现在的冷兵器时代?”
“不过。”李坤解释道,“要建造这样的一个城堡,单单用土墙是不行的,必须用石条奠基,这时间和消耗是巨大的,所以我说这个任务是最艰巨的。”
李坤说完又拿出了一张图:“魏兄,你还得找人制造这个东西。”
“这又是个甚?”众人对李坤的这种奇思怪想已经慢慢习惯了。
“这个是车弩。”一旁的七叔突然淡淡说道。
“七叔认得此物吗?”李坤甚是惊奇,因为这不是车弩,而是宋代的床弩。
“回校尉。”七叔又仔细看了看,“此物好似车弩,可又不像,某看它似乎比车弩更要好些。”
“呵呵。”李坤心中暗笑,“我还真以为你和我一样是从宋朝穿越来呢。不过既然能知道车弩,看来这个七叔恐怕也是有故事的人。”
车弩这个东西自古有之,唐人称弩炮为“绞车弩”或“车弩”。杜佑《通典》卷一四九说:“今有纹车弩,中七百步,攻城拔垒用之。”同时又详细描述了其结构,“十二石”强弩,以轴转车(即绞车)张弦开弓,弩臂上有七条矢道,居中的矢道搁一枝巨箭,“长三尺五寸”,“粗五寸”,以铁叶为翎,左右各放三枝略小的箭矢,诸箭一发齐起,“所中城垒无不摧毁,楼橹亦颠坠。”
宋代的床弩是在唐代绞车弩的基础上发展而来的。是将两张或三张弓结合在一起,大大加强了弩的张力和强度。张弩时用粗壮的绳索把弩弦扣连在绞车上,战士们摇转绞车,张开弩弦,安好巨箭,放射时,要由士兵用大锤猛击扳机,机发弦弹,把箭射向远方。
李坤拿出的这张图正是宋代的床弩。
“李兄,这究竟是何物?”魏阳实在是看不懂,这又是画的甚啊。
“七叔说的没错,此物正是车弩。”
宋代的床弩有大小之分,小型的用5到7人,大型的如“八牛弩”,需用100人以上,可以在弦上装兜,每兜盛箭数十支,同时射出,称“寒鸦箭”。射程可达三百大步,也就是大约570米。
李坤画的这张图是小型的床弩,只需用5人即可,可以同时发射10支箭矢。其实李坤对这个车弩并不是很熟悉,只知道个大概,很多细节问题还需要慢慢琢磨。
“此物甚好,却不知如何制造?”魏阳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究竟来。
“魏兄,此物我只在西域见过,这是根据中原的车弩加以改进的,威力要比车弩大一些。至于如何制造,我也不是很明白,还望魏兄细细琢磨,这个东西不急于一时。”
魏阳将图收了起来:“某就先收着它,慢慢细想就是。”
李坤将所有的事都安排了一番,最后说道:“诸位,咱们魏家村还需诸位齐心合力。目前咱们的粮食还算是充裕,牛羊也增多了一些,接下来我希望大家都能加把劲,魏家村的将来还仰仗诸位。”
“全凭校尉安排。”众人纷纷答道。
这个会算是开完了,诸人散去,李坤又将魏阳和魏晔留了下来。
“魏兄,咱们若是现在匀出1万斤粮食,不知可行否?”李坤问道。
“这倒没什么问题,咱们现在的粮食够吃的。”魏阳回道,“只是不知李兄想用这些粮食作甚。”
“魏兄,二弟。”李坤说道,“我想将这些粮食送给真乡县,不知你们意下如何?”
“送给县里?为什么要送给他们?”魏晔第一个表示不同意,这拿命拼回来的粮食怎么能随随便便再送出去。
“是啊,李兄,你为何要如此做?”魏阳也表示了不理解。
“二位。”李坤说起了自己的想法,“这刘里正在咱们魏家村呆了这么久了,我一直没想出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让他回去。现在咱们剿灭了慕容烟的山寨,这正是个机会,可以说那批官粮让慕容烟抢了,刘里正被掳上山,所以这些日子才没有动静。这么说就一切顺理成章了,但是要让明府相信这个说法,咱们不出点血是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