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於有了开口的机会,云浅浅忙收敛心思,打起精神应对。这个嫂嫂向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若是不小心应对,就怕一时不慎要跌入深坑之中了。眼扫着云浅浅那比平常人还要苍白许多的脸庞,骆景福的眸底闪过了一丝不以为然,打她嫁进云家,那时公爹未逝,她看着公爹将这个病秧子当成眼珠子似的疼惜,她就满腹的气怒。都说姑娘是娇客,可姑娘家终归有一天要嫁人的,嫁去了别人家自然就是别家的人了,所以面子上过得去也就成了,犯得着尽把好的东西全往这浮云阁送吗?长久的妒嫉,再加上自家的夫君越发不成材,妒意成了隐隐的恨意,所以当公爹骤逝,她就花了一年的时间拢住了耳根子软又视子如命的婆母,这才渐渐的连面子上的功夫也不肯做了。“说起来,妹妹向来是个贴心懂事的,你对嫂子的好,嫂子嘴上虽然没说,可都把你的好牢牢的记在心里了。”“一家人怎麽说两家话呢?嫂子是为了侍奉母亲,又为了打点哥哥的前程,嫂嫂所做的一切,浅浅又哪里会不懂呢?”“也亏得有妹妹,否则这一大家子的事,我还真是想撂开了都不管呢!”骆景福精致妆点的面容上漾着笑,但话语却隐隐的透着一股子云浅浅想要忽视却办不到的威胁。低头,云浅浅抿唇不语,摩挲着手中的粗瓷杯子,半晌後再抬头,脸上依旧如方才那样平静无波。“嫂子有什麽难处尽管说,要是妹妹做得到,又哪有袖手旁观的道理?自当替咱们云家尽一分心力。”她的唇舌发涩,原来那天送去的两千两根本填不满骆氏的贪婪,她竟连多给她一点时间都不肯,显然已经为她找着了买主。听出了云浅浅话语中的屈服,骆氏自觉再次赢得了一场的胜利,语气之中自然也带着一股高高在上,“总是麻烦妹妹又怎麽好意思呢!这嫁鸡随鸡,为云家盘算自然是我分内之事,只不过近来娘亲和天哥儿的身子总是时好时坏,这不,嫂子本打算去霞云山上的上的普济寺烧香祈福的,可偏偏琐事这麽多又抽不开身,只好能央妹妹辛苦一趟了。”“我道嫂子是有什麽难事呢,我虽体弱,但上趟佛寺还是能的。”“这……”虽然云浅浅一口应下,但骆景福脸上的为难未减,甚至双眸闪现的算计更加毫不遮掩。暗暗深吸了一口气,云浅浅现在并没有跟骆景福撕破脸的本钱,於是再言笑晏晏地问道:“嫂子还有什麽为难事,但说无妨。”“这回我其实本来打算自己去的,所以早已与普济寺的住持说好了,要连做三天的祈福法会,所以还得麻烦妹妹多忙碌些。”不但得去上香,还得住在哪儿!云浅浅便是再有城府,脸上的笑容也有些维持不住了。自己已到了能出嫁换钱的年纪,本以为此行只是让人相看,所以嫂嫂才编出了这个理由让她出门,但相看并不需要住在普济寺啊!“真的得要住上个几夜吗?”云浅浅刻意有些迟疑的开口,彷佛对於自己是否应该答应有些难以决定。“自然是的,这回是为婆母祈福,妹妹自来是个孝顺的,咱们这回将法会做得大些,神佛自然也会多多护佑婆婆,你说是不是?更何况婆婆向来疼妹妹,什麽好的东西都往这浮云阁送,若是妹妹连去寺里帮婆婆做个祈福法会都推三阻四的,这话传了出去,妹妹就不怕自己的脊梁骨被人给戳穿了吗?”相较於刚刚的暗示,这话已经是明晃晃的威胁了,骆景福浑身上下已经散发出一种去不去是她说了算的强势态度。云浅浅本不欲在这上头与骆景福针锋相对,於是望着再也挂不住温和良善面具的骆景福,眼神迷离,语气不解地说道:“嫂嫂怎地说得这般严重呢?若是妹妹的脊梁骨被人戳了,难道大哥就不会受到影响吗?”“你……”骆景福既然出身大家,自然知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於是对於云浅浅那轻飘飘的问话,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应对。“嫂嫂尽管放心,既是对娘亲的孝心,我自是不会推辞的。”其实,骆景福虽说精明,可太过情绪外露,自己不过小小试探一番,她便这般沉不住气,不过想印证的,云浅浅也已经印证了,想来这一趟她非去不可了!“那就好,後日一早我会安排好马车,其余的一切我会安排妥当,你就好好的在普济寺为咱们云家祈福吧!”帘子还在晃动,方才被骆景福的丫鬟荳菀阻在外头廊上的苏嬷嬷和紫苏已经迫不及待地进屋来,两人皆是一脸忧心。苏嬷嬷一见云浅浅,就按捺不住性子的问道:“姑娘,您怎麽就答应了?”云浅浅苍白的脸上尽是苦笑,很是无奈地反问:“我能不答应吗?我若不答应,嫂子只怕现在就会让人套马车回娘家去。”“回去就回去,大少奶奶这几回的行事越发偏执,眼里只怕早容不下姑娘您,这回让您去寺庙祈福,只怕後面还有事儿等着呢!”苏嬷嬷恨声说道。前几天她家姑娘受寒後浑身烫得像火炭,她和紫苏几回到主院去求大少奶奶延请大夫,可她却总是推三阻四的,如今姑娘好不容易身子好些,结果她却马上过来要求姑娘入寺祈福三天!这事怎麽想怎麽怪,便连她这个向来谨守分寸的下人都忍不住要质疑她的做法。看出苏嬷嬷的忧心,即便云浅浅心里也觉得骆景福的行为有异,可是不想苏嬷嬷太过忧心,仍冷静出声安慰道:“嬷嬷先别忧心,最坏的状况咱们不是已经先想好了吗?”听到云浅浅的话,苏嬷嬷忍不住地倒抽了口气,急急道:“姑娘,您可先别冲动,事情也不一定就到了那地步了啊!”“我知道,只不过咱们也是得要做出最坏的打算,若是情况真的至此,总不能一点准备都没有吧?”她从小缠绵病榻,无聊时也只能看书来打发时间,她爹又疼她,所以总是费尽心机蒐罗古籍给她打发时间,如今自己赖以为生的绣技也是那时在古籍中找着的古技法,反正她时间多,钻研着也让她钻研出些许的门道来。也因为看得书多了,眼界自然也与寻常的闺阁女子不同,她早在骆景福嫁进来没多久就知道自己的嫂嫂是个不容人的,只那时她还傻气的以为多了个嫂嫂就像多了个心疼她的姐姐,每每只要有机会,就会想要缠在骆景福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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